老鬼拿着那张照片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点点头。
“走吧,去你家坟茔地看看。”看了良久,老鬼把那张照片还给了彪子。
“师父,你看死人照片干啥?”走在去坟茔地路上。我小声的问道。
“我要确认一下,这个死人是不是我想要找的主。”老鬼也很小声的回了一句。
“你想找的主?”我一听,惊疑的问了一句。
听着我问,老鬼摇摇头,不再搭理我了。
就这样,跟着彪子来到了他爹妈的坟头上。
老鬼绕着坟头转了几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张大黄纸,铺在了坟头的东南方位地上。
然后从兜里掏出来那三枚问路钱,放到了手心里摇晃了几下,奔着那铺蓬的黄纸上,就扬撒了出去……
说来也是奇怪了,随着那三枚问路钱扬撒在黄纸上,地上的那张黄纸,就像有人扯拽的一样,一下子就卷旁边去了。
而那三枚问路钱,也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三枚问路钱并没有掉落在黄纸上,老鬼面露喜色,弯腰把问路钱给捡了起来。
“张彪子,找人,今晚把你妈的棺材挖出来。然后找个乱葬岗子,给单独埋喽!”老鬼收拾起问路钱,转身就往回走。
“挖我妈……这败家娘们,真是她搞的鬼整我啊?”张彪子一听,就喊上了。
“啥玩意呢,我好歹的是她亲生的,活着时候就没管过我,这死了咋还要把我给拽去咋地?”张彪子恨恨的说道。
“我看了你妈面相了,山根折断,面大鼻小,很明显的夫宫塌陷,再加上眼皮较大,眼睛上吊,这就是天生的蟹目,女生蟹目,死后是不能跟丈夫并骨的,否则将死人不得安生,祸乱阴宅!”老鬼接过来话茬说道。
“啊……这么说,得回我爹跟她离婚离的早了!”张彪子一听说道。
“嗯,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也是你爹天生命硬,跟她抗住了。”老鬼一听接着说道:“这就是所说的命相相克。”
“当你爹跟你妈命相相克,谁也克不住谁的时候,自然就过不一块堆去了,也就分开了。”
“可是不幸的是,两个人最后又整一个阴宅里去了,这相克的两个人又整一块堆去了,自然是见天的打闹,不得消停了!”
“这么说,我见天晚上梦里梦到的,她们两打的血乎连啦的这事,是真的了?”张彪子一听,不禁回头看了看他爹妈的坟。
“嗯嗯,那不是吓唬你,她们是想托梦给你,让你把他们两给分开。”老鬼点点头。
“我靠,还带这个的?”张彪子一听,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说道:“这整了半天,我爹把这死老娘们给整回来,还整错了。”
“嗯嗯。你一会儿开车去城里,买一块红底的带五彩碎花的布,必须要带五样色碎花的,买它两米见方回来。”
老鬼说道:“再找一家扎纸铺子,扎一个正常人那么高的黑色纸人,带心脏,但不要五官,另外再买一包做活针回来,现在就去吧,我跟我徒弟在这附近转悠一圈。”
“好好。我这就去。”听老鬼说,张彪子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张彪子跑了,老鬼难掩一脸的喜色,喊着我转身往回去。
“额?师父,我们还回坟茔地?”一看往回走。我不禁十分纳闷。
“嗯嗯,正愁找不着呢,还正好碰上了!”老鬼小眼睛都放光。
“啥呀师父,这么半天我就看着你乐了,啥玩意找不着正好碰上了?”我赶忙的问道。
“一天。你只听说过克夫女,那是阳克,可是这彪子他妈,那是阴阳克,阳世阴间都克夫,这可是个宝贝儿,我找这个阴阳克女人,可是找了好久了!”老鬼是忍不住的乐。
“阴阳克……死了还克人?”我一听迷糊了。
“嗯嗯,那就不叫克人了,那个叫阴尸,是宝贝儿啊!”老鬼干笑了两声。
“阴尸……有啥用?”我疑惑的问道。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天,走,我们得先去找样东西。”老鬼说着,绕开那片坟茔地。直奔前边的一处壕楞子走去。
听着老鬼说,我也没太听明白,得了,那就跟着他走吧。
就这样,跟着老鬼走出去了好远。前边就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在岔路口交叉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片的荒地,在荒地的正中间,孤零零的挺立着一颗老杨树。
杨树的树身上凌乱的贴着一些个黄纸,上面无非都是写着小孩哭夜郎的符咒……
这个不稀奇。在乡下,小孩子晚上不睡觉,哭闹不止,家里大人都会写上这么一张哭夜郎,粘贴在野外老孤树上。
上面无非就写着几句话,“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哭夜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说白了就是小孩三岁以前。额头上的那第三只阴阳眼还没有闭合,晚上看到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哭闹。
只要把这哭夜郎符纸给贴孤树上了,魂灵也就得到孤树庇佑,就能安稳的睡觉了。
“咦……这咋还没有认亲的呢?”来到了那颗树下。老鬼围着树身转了一圈。
听着老鬼说,我也是感觉很诧异!
按理说这野外孤树,得有不少的孩子来认亲,可是这树身上,咋一个红布条都没有呢?
而且在那大树底下,也没有烧过香火的痕迹。
这个叫认干妈,就有一些天生体弱多病,不好养活的孩子,或者是天生命硬,克父克母的。都会来野外认孤树做干妈。
认干妈过程很简单,无非就是大树下点上三根香火,摆上贡品。
然后在树身上绑上一条写着孩子生辰八字的红布条子,让孩子跪地给孤树磕三个响头,喊三声妈。这干妈就算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