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土坯房,不过那边看着确是宽敞明亮多了,一米多高的院墙,院子里还零星洒落着一些个纸钱……
“作孽啊,剩下个傻女,二锁子要真有个好歹,以后谁来管奥!”老头招呼我进屋。
一进屋,扑过来好大一股子酸臭味道。
满地是柴草挡脚,靠着墙边是一个土质的灶台。
灶台上黑乎乎的,凌乱的撇巴着几样做饭的家伙事。
同时那地面上还湿漉漉的,一走一打滑,似乎是泼了好多的水。
“这没人管了,傻女可着劲的祸害了!”看着地上的湿滑,老头叹了口气。
就这样走到了里屋,这里屋连扇门都没有。
进了屋子一看,由于房檐低矮,窗户又小,所以这屋子里的光线也是贼暗。
到处一片凌乱,破衣服烂袜子的,连趟狗不捞的扯拽的哪哪都是,整个屋子看着就是一个垃圾场。
而在这垃圾堆上,坐着一个能有十七八岁的姑娘。
姑娘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长长的头发像乱草一样的盘结在头顶,脸上也异常埋汰,眼神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看看吧,这才几天的功夫,傻女就把家给造这样了,这要是二锁子有个三长两短,傻女估计也快了。”老头转着身子说道。
“这傻女,不会说话?”看着对于我们的到来。傻女都没啥反应,我问道。
“不会,具体这傻女是咋来的都没人知道,反正不是二锁子妈生的。”
听着我问,老头说道:“二锁子爹天生肺气肿,瘫在炕上不能干重活,二锁子的妈就从外边召回来一个男人一起过日子,也就是所说的拉帮套的。”
“那拉帮套的来了不几天,听说就在外面捡回来个孩子,就是这傻女了。”
“捡回来的……那二锁子的爹妈呢?”我一听问道。
“死了。就在头几年,二锁子爹妈一前一后的都得病死了。”
老头接着说道:“二锁子妈死了,拉帮套的也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奥!”听着老头说,这一家人家可是够传奇的了。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外加捡回来的傻孩子。
所说的拉帮套的。在原来的时候不稀奇,现在这社会是没有了。
也就是家里男人体弱多病,干不得力气活,养不了家,糊不了口。
这时候征得自家男人同意。女人会在外面召回来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帮衬着过日子。
当然了,凡是能入人家里给人拉帮套扛活的人,也都是一些家境不好的人。
谁要是家境好,会没名没分的给人拉帮套。
不但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还会到处遭人白眼耻笑。
最悲惨的是,一般拉帮套的人到老了以后,都会被人家已经长大了的儿女给赶出来。
一辈子白忙活,落得一个晚景凄凉。
不过看这二锁子人还不错,这个傻女是捡来的,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还能一直养着,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了。
这样子想的,我不再看傻女,而是抬眼四外扫麻了起来。
一共就这么大点的小屋子。除了一个黑黢黢的木质立柜,屋子里再就没有别的家具了。
立柜老旧,大概一米半宽,小两米高。
分上下两节,下边四个小门都已经打开。里面塞着破烂衣裳。
而上边的立柜门确是关着的,不但关着,那门上还挂了一把挺大的锁头。
在锁头的下方,很清晰的刻画了一个大大的井字,井字的中间。粘贴着一枚黑漆漆的铜钱……
“落井下石……”当看明白那大锁下边是咋回事的时候,我一步跳将了过去。
这是一种困阴人手法,难道在这个立柜里,困着啥阴魂?
很明显,井字里边下铜钱,那就变成了井字符了,也只有这井字符,能困住死人阴魂。
二锁子家里咋会有这个,是二锁子困的,还是另有其人?
看那井字符跟锁头老旧的样子。这个井字符得存在好长时间了,亦或者说是存在好多年了。
“大爷,给我找个家伙事来,我要砸开这把锁。”看出不对劲了,我回头对着老头喊道。
“砸锁头……好好。我去找。”老头说着出屋了。
不大会儿功夫,老头手里提拎着一把斧头进来了,递给了我。
“这里边会有啥?”随着递给我斧头,老头质疑的问道。
我没有吱声,手起斧落,直接就把那把锁头给劈开了。
随着锁头被劈开,我伸手小心的把那枚粘在门缝上的铜钱,给抠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抠下来铜钱以后,我伸手扯拽开了那两扇小门。
随着小门被扯拽开。我看到了一张躺倒着的黑白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