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扔,逃命般的往土地庙里跑。
一个人跑,其他人也屁滚尿流的往里面跑,嘴里还哭爹喊娘的。
我头皮都被他们喊发麻了,在他们进入之后,我也撒开腿,往山上的桃林跑了上去。
到了那古墓的边上,我竟然见到有一个法坛,显然有道士来做过法,但是法坛的边上竟然有好几个人,周围也有好几盏灯。
这些人正拿着铁锹和箩筐往外面挖土和倒土,旁边还有一个老头在指挥,他催促说:“你们快的,那些考古的找的这个点绝对没错,今晚无论如何,要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不然那些人要是回来了,只怕会带人来,到时候我们一个东西也捞不到了。”
“二大爷,我怕!”在坑里的一个人哆嗦着说。
“怕个屁,你没长卵吗?”那老头大骂道:“能不能发达就看这一次了,种了一辈子的果树,也比不过对面丁溪村的一次拆迁,人家是鹭岛人,特区人,一开发到就拆迁,一拆迁下去,每个人就是百万千万富翁,而我们呢?我们只隔一座桥,我们就是泉城南县人,什么都没有,也永远不会拆迁,生得不好不怪别人,但这次机会在这里,不把握住,你就一辈子种桃李吧,我看你什么时候能赚够老婆本。”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能体会到老头说得,这只隔一座桥,看着对面的丁溪人靠拆迁发家致富,那绝对是一件很蛋疼的事,估计整个桃李村的人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发现了古墓,真的是会铤而走险,但这并不明智。
第264章 装神弄鬼
我们倒斗,都是考古学家还未曾发现的斗,而这种已经被国家盯上的,要嘛只能偷,要嘛只能弃,像这种强硬反抗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坐在一个桃树的下面,看着他们一直在挖盗洞,他们显然很不专业,用的是铁锹,然后用绳子调箩筐下去装土,一筐筐的土拉出来,估计到现在一半的进度都没有。
要是我和月兰,即便是洛阳铲来打,可能早已经打通,就更不用说用自制的土炸药炸了。
而且也不会打这么宽,直径竟然有两三米,这就是没经验的表现了,一般是要八十公分到一米就可以,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就行。
然后就折腾了十来分钟,突然山下亮起了很多的手电筒,显然来了一大群的人。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打扑克牌的那八个人,带了几十号人,朝着这边而来,估计是上来看看情况,而且人这么多,显然也不怕了。
“二大伯,情况怎么样了?”人还没到,就有人先出声喊了。
“你特么给我小声点,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那老头看着这么多人,显然有些生气:“是信不过我们,是吗?”
“不是,二大伯,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八个人在土地庙堵住路口,但是都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怕你们有危险,赶紧喊乡亲们上来看看你们。”带头的一个人说。
“不干净的东西?”老头皱眉看着那一群人。
“矿灯照下来,没有任何人,但是地上却有人的影子,还一直在动……”那个带头的说完,其他七个人连连点头。
“你们八个特么是不是喝酒了?”老头又骂了一句。
“喝了屁,你闻闻我们喝没喝,知道最近要干大事,我们这几天一滴都没沾,我们可能一个人会看错,但绝不可能八个人都看错。”带头的拍着胸脯说。
那老头倒吸了一口冷气,抓了抓脑门说:“不是请道士来做过法了吗?难道没弄干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老头。
“怕他个鸟,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边,人气很旺,即便有鬼,那也被我们吓跑了。”老头心一横,咬着牙齿说道:“穷一辈子比鬼更可怕。”
所有人相互看看,纷纷附和道:“对,特么穷怕了,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大家一起动手,今晚就把这个古墓给挖开。”
“对,要快,不然明天准保有人来了,搞不好还派武警来。”有人补充了一句。
“你们都小声一点。”那老头嘘了一声,说:“都到边上坐着,别给我们添乱,记住不要说话,在这里呆着就行。”
“好。”然后这些村民就到四周全坐地上了,人多自然也就不怕了,好多人都掏出烟抽着。
我特么也傻眼了,全都堵在这里,现在怎么整?不得不说,这些人比上吴村的相亲团结,而且坚定。
我就在桃树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挖盗洞,如果再不想出办法的话,那估计真被打通了。
但我要是一个人硬拼的话,那绝对吃亏,我想了想,还是只能装神弄鬼吓唬他们,闽南人都很迷信,每个人心里都有鬼。
我躲了起来,然后阴气弥漫全身,沟通黑鱼之后,我张开嘴巴,呼的一声,朝着人群里吐阴气,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艹,怎么突然这么冷?”有人大喊了一声。
“对啊,怎么突然就降温了。”很多人都后怕的站了起来。
“慌什么慌,这大半夜的,温度自然低,冷很正常。”那老头又喊了一句。
“不是啊,二大伯,那种感觉好像是背后突然有一台冰箱门打开着对你吹冷气。”那人说完,还打了个冷颤,其他人也都裹紧了衣服,脸色难看。
我就对着老头的位置吹了一口,老头猛然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四周,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说:“大家不要疑神疑鬼了,晚上夜风比较大而已。”
我不停的吹着风,甚至让黑鱼慢慢加大阴气的输出,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妈呀,这地怎么这么凉?”
“是啊,我只感觉脚底有一股冷气直直往头顶冒,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二大伯,这土好像结冰了,都成冻土了,挖不下去。”盗洞里有人喊了一句。
“什么?”二大伯吓了一跳,蹲下去摸了一下地面,抓了一把土,然后整个人都在哆嗦了。
他转头看向四周,已经双手合十,祈求保佑了。
我就趁热打铁,扑克牌脱手而出,闭着眼控制,那牌飞到空中,嗖嗖嗖的响,所有人吃了一惊。
“你们听,是什么声音?”有人喊了一句,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而且竖起耳朵听。
嗖嗖嗖!
然后我控制着那些扑克牌,飞袭奔向他们头顶的一棵大桃树,咔咔咔的声音从桃树顶端传了出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桃树一直摇摆不定,而且树枝带着叶子一根根的从桃树上落了下来,有些直接砸到那些人的头顶。
“有鬼啊,大家快跑!”也不知道哪个胆小的先喊了一句,然后撒开腿就跑。
哗啦一声,所有人一咕噜往山下跑去,甚至连那个二大伯,还有在坑里挖土的几个人,逃命般的跑出去,连工具都没带。
人的心里就是这样,都在恐惧害怕,只要有一个人的内心先崩溃,先逃跑,其他人也会一哄而散的。
我一不做,二不休,张口对着刚才那棵桃树吐了一口赤练火,轰隆一声,整棵桃树被紫红色的大火包裹住,烈焰滔天,山下的人肯定可以看得见的。
然后我就朝着那个盗洞奔了过去,有根绳子绑在桃树上,我顺着绳子溜下去,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我去,这都马上要打通了,因为隔了大概一米的土层之下,已经看到了墓砖层。
我心里在犹豫,这都近在咫尺了,我要不要打通了,然后下去看看,我是鬼捕不假,可在这之前,我可是倒斗的,倒斗这玩意貌似有瘾,一旦挖过几个,再见到古墓,就会手痒想去挖。
第265章 三道墓门
后面想了想,这特么是我的第一个任务,我现在就是来保护的,这要是自己挖下去了,监守自盗,万一任务失败,被取消鬼捕的资格,这就尴尬了。
所以我控制住了,爬出了盗洞,往旁边的一棵桃树上爬了上去,我就在这里守着吧。
对面那棵桃树烧得很旺,将四周烤得暖烘烘的,我也不担心半夜会冷,因为这棵烧完了,我再吐火把边上的几棵给烧了取暖。
然后我才上树没多久,突然轰隆一声,那个盗洞塌了。
一阵烟雾弥漫,我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好端端的会塌了呢?
难不成是刚才我先是用冰先冻了一下,然后此刻用火烤,冷热不均,致使墓结构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塌了?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我自言自语道:“不关我的事,是它自己塌的。”
我朝着坍塌的盗洞走了过去,那已经是一个大窟窿,往下一看,里面都是土块和砖块。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是它自己坍塌的,不是我挖的,我下去看看,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倒斗。
想通之后,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我拿出一瓶矿泉水,而后喝了两口,倒一些在手心,然后试探洞口的空气对流。
空气流动倒是很大,毕竟坍塌了,开了那么大一个窟窿,空气进去也快。
我顺着那条绳子就溜了下去,饶是进过那么多的斗,这次还是有一些紧张,因为这次是我自己一个人。
下去之后是一排往下的砖砌台阶,一级级往下,台阶的高度大概在三十公分,每一级往下,里面都有风呜呜的声响。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木炭和白膏泥的味道,这两种东西一个是为了除湿,一个是为了巩固建筑,在闽南地区很常用。
白膏泥的是用糯米汁和白灰混合搅拌,然后用这个浇筑混合到泥土上,当做胶合剂,以前没有水泥的时候,这个比水泥还好用,堪比现在的502胶水。
空气中和整个墓道都非常的干燥,显然这个墓保存得很好,我顺着台阶一级级往下,而且闭着眼睛,感应着四周。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感觉空气流动特别快,脸上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不出意料的话,坍塌之后,这个洞口与另外的出口形成了对流,也就是这个墓有另外的出口,即便不是盗洞,那也可能是裂缝之类的口子。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氧化的速度就奇快了,有些文物要遭殃了。
台阶往下,我数了一下,大概是六十六级,之后便是一条很长的砖铺密道,不仅是脚底地板是砖铺的,就连墙壁,头顶的拱形也都是红土砖砌成,而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就是这种白膏泥,坚固如水泥。
墓道的宽度很宽,有六尺六的样子,也就是两米多宽,高度应该也有这么高,而长度很长,我一眼望进去,足有百米。
这符合闽南墓葬的习惯,一般是‘甲’或者‘申’,或者‘串’,但不管是何种墓形,都有一条直通到主墓室的墓道,只是这墓道中间有什么摆设或者机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一百米的墓道中间,我发现有一团团圆滚滚的灰色光芒,而且很均匀,大概每隔十米,在墓道的两边墙壁都有。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我走到最近的两个边上,我还特地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左边两边的墙壁上,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壁洞,如同窗台一般,然后这个凿出的壁洞里各放着一个大约高五十公分高的陶罐。
这种陶罐一般是用来装死人骨头的坛子,也就是现在骨灰盒的前身,闽南这边的二次葬,是先用棺材将死者葬入一个地方,等过个三五年,死者彻底化为白骨之后,再把棺材挖出来,开棺捡骨,用这种坛子装白骨,然后选择福地重新下葬,叫二次葬,开棺也叫起灵,捡骨的过程中用一把大黑伞遮挡住阳光,至始至终都不能让阳光照射到白骨以及装白骨的坛子。
而摆在我眼前的这些莫非都是翁金?
可这么多的翁金摆放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闽南的习惯,一把都是单独一个翁金下葬一个坟墓的,有的是夫妻两个合葬一起。
而这么多放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只有三种,第一种就是家族式的祖坟,如同林家祖坟地那种,每一次家族里有人过世,起灵捡骨入翁金,那么就送到这里,按照辈分选位置。
而这种一格一格的壁洞就是存放翁金的位置,如果这个祖坟满了位置,那么就只能是另起第二祖坟地,后面的人葬入其中。
第二种可能,那便是陪葬,这些翁金要嘛是墓主人生前的随从手下或者仆人,或者是买来的奴隶,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殉葬,无非就是彰显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第三种可能,那就要小心了,这种可能就是这些翁金是机关,特别是见识到如此多的术法,以及月兰使出了上古巫术,还有亲身受过降头术的伤害,现在见到这种东西,都很忌惮。
所以我现在也不打算去动这些坛子,因为我感应之后,里面是灰色的光芒,具体是什么东西,那就不知道了,即便是金银珠宝,那我也不要了。
我左手打着手电筒,慢慢的往里走,右手拿着君生剑,一剑在手,身上立马有了安全感。
走完整个墓道,我数了一下,竟然有一百个的翁金,想想都头皮发麻。
到了中间位置,竟然是一个十字路口,在我的前面是一道门,在我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门,而此刻门是用砖头封死的,缝隙中间一样有白膏泥。
我犹豫了,这尼玛从哪个门进去?我想了一个,无论是哪种墓形,‘中’‘申’‘串’都会有这个十字入口,只是以前都只是岔道,而如今竟然是三道被墓砖封闭的门。
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哪一条才是通往主墓室的道路?
我一手拿着君生剑,一手拿着手电筒,在三道门前面转了一圈,脑子里快速回想着之前的所下过的斗,看看有没有相类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