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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虽然国内的安保公司不能配备武器,可包师兄还是教会了刘尚昂用枪,还教刘尚昂如何在远距离射击的时候判断风力和空气的潮湿度。即便这样的技能刘尚昂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
听刘尚昂说着这些事情,我心里也开始怀疑,包师兄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们三个说话的时候,李道长拄着一支单拐从屋里出来了,他的腿之前受了伤,不拄单拐的话就很难走路。
我们三个同时朝李道长看了过去,就见他坐在门槛上,靠着身后的门框晒起了太阳,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李道长都要像这样出来晒一晒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刘尚昂好像一直对李道长非常防备,这会他看到李道长,立即皱了皱眉头,对我和梁厚载说:“这地方怪闷得慌,咱们去村里走走吧?”
我和梁厚载也没什么意见,纷纷点了点头。
刘尚昂又朝着李道长那边看了一眼,就拉着我和梁厚载走了。
走在祠堂外的小巷子里,我就忍不住问刘尚昂:“我怎么感觉,你对李道长好像有敌意呢?”
刘尚昂撇了撇嘴说:“也算不上有敌意吧,我就是因为总看不到他的脸,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心里不踏实。”
何止是刘尚昂,我和李道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打心底里不舒服,因为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我总觉得他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明明面对着一个大活人,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气,可总感觉好像是面对着一具尸体,别扭得很。
黄家村里的路都很窄,但都修得很规整,大部分路面都是沥青和混凝土铺就的。在这样一个地方,很少有车辆过往,甚至连行人都很少,路面很少受到损坏,以至于每一条路看起来都很新。
村里房子大多还是用大块的石头砌起来的,看起来非常古朴,可九成新的柏油路和石头砌成的墙壁夹杂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中学生的制式校服,说不出的怪异。
之前就听包师兄说要在村子里戒严,可我在村子里逛了一大圈,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我问刘尚昂:“包师兄这次来黄家庄带了多少人?”
刘尚昂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对我说:“老包的公司一共就二十口子人,除了两个回家探亲的,其余的人全都来了。”
我又问他:“可我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刘尚昂当时就笑了:“所有人都在暗哨里藏着,道哥你肯定看不到他们呢。现在的黄家庄里到处都是老包布下的暗哨,他这个人,常常把暗哨布置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我除了平时经常蹲守几个哨点外,也不知道其他的暗哨在什么地方。”
他这边正和我说着话,贴在他胸口上的对讲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那个对讲机震动的频率非常高,但振幅很低,我如果不是离刘尚昂这么近,根本听不到从上面传来的震动声。
一百五十四章 暗井
刘尚昂就对我说:“公司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是老包托人特别设计的,包括对讲机和之前你见过的那个电码发送器,在收到信息或者接通的时候几乎都不会发出声音。”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通了对讲机,在对讲机的另一侧立刻传来了包师兄的声音:“昂,有道在你身边吗?”
刘尚昂也没说话,直接将对讲机交给了我。
我接过对讲机:“我在这呢,包师兄。”
包师兄“哦”了一声,又说道:“你们几个赶紧到村子西北角来一趟,对了,柴师伯走的时候给你留法器之类的东西了吗?”
包师兄要法器干什么?我心里一边奇怪,一边回应他:“没有。怎么了?”
就听包师兄说:“我们在西北角发现了一口暗井,里面有尸气,现在柴师伯不在,你们三个过来一下吧。听说你入行的时候镇过铜甲尸,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当时我是和瘦猴、厚载一起镇住……”
我还没把话说完,包师兄就说道:“那应该没问题,赶紧过来吧。”说完他就终止了通讯。
我也没废话,赶紧和刘尚昂、梁厚载一起朝着黄家庄西北方向赶了过去。
来到村子西北角的时候,我远远就看见包师兄正和张大发一人拿着一把工兵铲,守在一个井口旁边。
那的确是一口暗井,我就看到井口附近全都是被工兵铲铲碎的泥土,井旁还有一颗非常粗壮的老槐树。
包师兄看到我们,立即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从井中不断散发出来的阴气,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气,那尸气虽然淡薄,却让人非常难受,更诡异的是,井口中虽然散发出了尸气,却没有邪尸身上常有的那股腐臭味。
包师兄对我说:“今天上午老张审了朱弘光。据朱弘光交代,黄昌贵让他把那些蛊虫运进村子的时候,提到村西北的一棵老槐树,当时黄昌贵还说,这棵树下有条通道,他就是打算从这条通道逃走,还让朱弘光设法接应他一下。就因为这,我才和老张一起跑到这来,掘出了这口井。我刚才拿仪器测了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仪表似的东西给我看,我也不知道这个仪表是干什么的,只是看到表盘上指针此时正在剧烈地晃动着。
包师兄对我说:“这东西是专门用来测尸气的,你看看上面的表针抖成这个样子,下面的尸气肯定很重。”
我冲着包师兄点了点头,又凑到井口前,朝着里面观望。
这口井非常深,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包师兄拿着手电筒朝井里照了一下,他用的是那种穿透非常强的探照手电,可依旧无法照射到井的底部。
但当手电的灯光从井壁上掠过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抹非常刺眼的金属光泽,那阵光泽仅仅出现了一下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皱了皱眉头,从包师兄手中接过手电,朝着刚才出现光泽的区域照过去,就看到在井壁上好像钉着一颗钉子,不过那东西离我太远了,我也无法确切地看出它到底是什么。
我又用手摸了一下井壁,上面非常潮湿,同时也非常光滑。
我回过头来,对包师兄说:“太深了,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而且井壁过于光滑,徒手下去肯定不可能,需要绳子。另外,最好找一个比较重的石头过来,石头的体积能将整个井口彻底压住。”
包师兄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就让张大发去安排了。
之所以要这么一块石头,主要是担心井里面会有飞僵,以我现在的道行,加上背后的黑水尸棺,就算我镇不住飞僵,飞僵应该也是奈何不了我的,可万一飞僵从井里飞上来,包师兄他们即便再怎么训练有素,遇到这种非人的东西,没有武器也很难对付。
我下井以后,包师兄则要用那块石头将井口压住,防止飞僵出井。
张大发的效率很高,二十分钟之后,他就和另外六个人一起,抬着一块重量至少在一千斤以上的大石回来了,其中有两个人肩膀上还挎着长长的绳索。
他们将石头放在一旁,又将绳索系在一起,我目测了一下绳索的长度,大概有一:“不行,钉得太紧了。”
包师顿了一下,又问我:“现在要把石头压上吗?”
井里的尸体不算浓郁,可以预料到这里就算有邪尸,它和井口之间应该也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不过为了保护包师兄他们的人身安全,我还是肯定地回复道:“压上吧。”
片刻之后,我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声,在这阵声响之后,还有散碎的泥土从上面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