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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节

片刻之后,教主将视线从我脸上挪开,靠在笼子的角落里打起了鼾。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梁厚载在后半夜才睡,之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他醒过来以后,我才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
庄师兄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到达这里的,大伟也带着队伍前来接收俘虏。
一段时间不见,庄师兄比以前清瘦了很多,大伟他们收纳俘虏的时候,我走到庄师兄身边,问他:“前阵子我和师父联系的时候,师父说他去了缅甸,葬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庄师兄叹了口气:“何止是缅甸,现在整个南洋都,到处都有葬教的人。这个组织的规模比咱们想象中要大得多。不过还好,南洋那边也比较配合,现在缅甸、泰国这两个地方的葬教势力已经基本被肃清了。”
我又问庄师兄:“那国内呢?”
庄师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国内的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这块地上门派多,又是葬教最初成立的地方,他们在国内的很多地方都有着很深的根基。目前已经查明了,好几个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隐修门派都和葬教有牵扯,刚死的这个伊庆平,就是一个隐修。”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隐修也有门派?”
庄师兄:“与其将其称作门派,不如称之为协会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些传承上有渊源的隐修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心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些小门庭。一般来说,隐修对尘世间的事应该没有什么兴趣才对,也不知道葬教是怎么将这些人拉入伙的。”
在庄师兄说话的时候,大伟那边已经将笼子里的人全都弄了出来。
庄师兄看着那些尚未脱离疯虱卵控制的训练班学员,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些人,都是神迹训练班的人吗?”
我点头:“是啊,他们全都中了疯虱卵,庄师兄,你在苗疆那边有没有熟人?得想办法给这些人解蛊啊。”
“认识是认识,”庄师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就目前来说,和咱们寄魂庄有交情的蛊师已经全部被请出山了,就前段时间,云南边境也出现了大规模的中蛊事件。一个矿场,一下,我们未经车主允许私自使用车主的车,而且极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归还,这么干好像是违法的,属于非法占用他人财物。好在后来车主没找我们麻烦,还就我们将他从邪教中挽救出来的事心怀感激,请我们吃了顿饭。如果那人一口咬定我们偷他的车,事情还真是不好处理。
车子快开到曹家所在的那座城市时,我让刘尚昂拨通了闫晓天的电话,询问如今有多少个氏族加入我们的阵线了。
闫晓天说,百乌山十六个氏族,如今已经有八个氏族在他的公司里入了股,但由于这些氏族如今已经穷得叮当响,所以他们和曹家一样,都是借钱入的空股,闫晓天说下个月要一次性支付八个氏族的生活费,经济压力很大。
我问闫晓天现在还有能力再养一个氏族吗?
闫晓天给了否定的答案,他说,如果再让一个氏族加入进来,他下个月就要变卖产业了,那样虽然能暂时支撑得住,可产业一卖,他拿什么来赚钱,没有钱,第二月怎么办?除此之外,他还厚着脸皮对我说,如果现在想再拉一些氏族入伙,我就得借他一点钱,让他先周转周转。
四百五十章 下一步行动
我当时就有点恼火了,说借个屁,我的钱全都被伊庆平给坑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八个氏族就八个氏族吧,反正已经能和赵德楷分庭抗礼了,只要再剪掉赵德楷的另外两个羽翼,赵德楷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通话最后,我问闫晓天,魏家现在在闫晓天这边入股了吗?
闫晓天叹口气,说他正为这件事生气呢,我们救了魏老头一命,现在魏老头重新整合了魏家,又把魏家攥在自己手下了,而且他们老魏家虽然被赵德楷坑了一把,但手里头依然有很多赚钱的产业。现在魏老头的态度是坐山观虎斗,他好渔翁得利。
我早就估计到魏老头会是这幅德行,安慰了一下闫晓天,又问闫晓天要了魏老头的电话。
虽然整个通话的过程基本上都是我在说话,但却是刘尚昂一直拿着手机,现在他那个手机看上去就像被肢解了一样,必须两个手攥着才能勉强维持原本的样子。
刘尚昂挂断了电话,梁厚载就在一旁对我说:“你现在就要对狄广通和蒋斌下手了?可庄大哥去了青海,谁能支援咱们呢?”
我一边在刘尚昂的手机上小心翼翼地拨出号码,一边对梁厚载说:“百乌山的事,当然还是由百乌山自己来处理,百乌山的入门以上弟子,加上各大氏族,有足够的人力来收拾狄广通和蒋斌的烂摊子。”
梁厚载说:“我知道,可是我觉得,那些氏族即便在闫晓天那里得了股,也不一定会主动帮咱们。你这么急着动狄广通和蒋斌,风险有点大。”
我说:“风险当然是有的,不过你也说了,那些氏族只是‘不一定’帮俺们,也就是说,有人帮,也有人不帮,只要有一个氏族肯出手就行了。”
说话间,电话已经打通了,可魏老头却迟迟不接电话,直到电话自动响起忙音。
我估计他最近可能比较谨慎,不认识的号不会接,于是又非常艰难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接电话,我是左有道。”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魏老头就打了回来,我一接通电话,就听他笑着说:“左家小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也不跟他啰嗦,直接问:“你在闫晓天那里入股了吗?”
魏老头好像早就想到我要问这个问题,立即回应道:“哎呀,你看看,我倒是想入股的,可你也知道,我们魏家现在也是……”
我懒得听他这些虚头巴脑的话,立即打断他:“伊庆平死了。”
魏老头顿时停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试探着问我:“他……怎么死的?”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魏老头再次沉默了。
虽然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伊庆平的死就是一场意外,而且单从修为上来说,我也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之所以能胜他,还是托了番天印的福。
但我不把话说明,魏老头就只能自行发挥想象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魏老头又问了我一次:“真的死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坐山观虎斗的人,最后要么不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就是被老虎吃掉。”
没等魏老头回应,我就挂了电话。
梁厚载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长叹一口气,将整个后背仰在了车座位上,笑着对我说:“我觉得,咱们现在越来越像坏人了。”
我也笑了笑:“对付坏人,还就是得用坏人的手段。”
这时候,仙儿用手指头戳了我一下,问我:“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坏人不坏人的,这里头也包括我吗?”
罗菲就对她说:“当然不包括,仙儿你是出淤泥而不染。”
说完,她沉默了一会,片刻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变成坏人了,而是本来就是坏人。”
我转过头,笑着看了罗菲一眼,她也冲着我笑,但我们都没说话。
我知道,她说我们是坏人,是在讽刺我们从闫晓天的生意里头抽成,不过这样的讽刺是善意的。
老翟开着车将我们送到老市委附近的时候,闫晓天打来了电话,他打的是我的电话,不是刘尚昂那个残废机。
我一接起电话,就听闫晓天在电话那头喊:“魏老三给我打电话了,说他要入股,而且是实股。我靠,连隐世长老都说不动他,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