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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节


梁子笑呵呵地离开座位,原本想立即拉着我们开路,但又看到他吐在地上的那一滩东西,于是拿了拖把和笤帚,先将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然后才订了饭店,招呼着我们离开了茶馆。
走出茶馆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废弃工地上的炁场好像发生了变化,那栋楼给人的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我问梁子,是不是有人动过这附近的风水,梁子点头说是,原来在写字楼那边都能看到的大烟囱拆了,还有临着烟囱的几座两房子也都被平了,听说市里打算在那里建个体育场。这些事都是在我们前往百乌山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发生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子把石有志师兄也叫来了,还让我将他被人下了疯虱卵的事详细告诉了石师兄,石师兄虽然为梁子洗清嫌疑的事感到高兴,但他又开始担心,梁子身上的疯虱卵会不会是自己人种在他身上的。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石师兄变得有些过度紧张了。
于是我就将神迹训练班的事也详细陈述了一边,并告诉石师兄,在梁子身上种下疯虱卵的人应该就是伊庆平。一离开写字楼就是小吃街,平时梁子都在那里解决午饭,伊庆平只要稍动一动手脚,就能让梁子中招。
听了我的话,石师兄才算是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石师兄、梁子、大伟,这三个人,一个在商场混迹了十几年,另外两个都是军队里造出来的酒罐子,三个人的酒量不相上下,大家喝开了以后就完全没有自控力了,你来我往大战百十回合,战着战着就全趴下了。
至于他们喝了多少,我就不做计算了。反正他们每个人喝下肚的酒都能灌醉我师父十好几回了。本来梁子口口声声说他做东,可结帐的时候他已经醉成了烂西瓜,最后还是我付的钱。
而且我不但付了饭钱,还背着他们三个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付了房费。
这三个酒君子一直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大伟起来以后还是昏昏沉沉的,我们也不敢让他开车,还给他们弄了绿豆汤和水果让他们醒酒。
下午三点多钟,大伟总算是缓过来了,决定立即启程,我本来还劝他再休息一晚再走,可他怕耽搁了归队的时限,依旧决定要在当晚开夜车赶路。
他们这些当兵出身的人都一个特点,就是脾气拗得很,根本劝不动。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他趁夜赶路。
石师兄和梁子本来想送我们一程,可阎晓天却打来了电话,说是晚上有一个关乎生意的酒局,他现在还在操持百乌山的事脱不开身,让石师兄和梁子去给他顶一下。他们两个一听到“酒局”这两个字,脸都有些绿了,但又不得不去。
就这样,梁子和石师兄将我们送到旅馆楼下就和我们辞别了,临上车之前,大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问梁子:“哎,梁队,我记得你以前酒量一般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喝了。”
梁子就冲着他嘿嘿直笑:“你不也是一样,以前出了名的三杯就倒,现在不也一两斤下肚跟没事人似的。”
我不知道他两个人以前的酒量怎样,也不知道他们的酒量是怎么提升的,我只知道大伟听了梁子的话以后,竟然莫名其妙就被说服了,他若有所思地冲梁子点了点头,然后就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室。
从陕西到四川,又是一段很长的旅途,和上一次从青海赶往陕西的时候不同,这一次路,我们的心情都比较轻松,也少不了打打闹闹,偶尔开开玩笑。
不过,我虽然记得旅途上大致的心情,却记不清一路上的细节了。
写到这,有件事我不得不提及一下。
之前有人曾问过我,为什么我写的这些东西,有些地方特别的详细,而在有些时候又总是说自己记不清了?
这么说吧,其实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印象比较深的,我也不可能记得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所以有些时候,我会把老梁和老刘都叫到身边,三个人共同去对比那些我们一起经历过的记忆,然后将它们整理出来。
至于在一些时候,我会写一个人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眼神,甚至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的。其实在这种时候,我只是将模糊的记忆具象化了,至于他们在那个时候是不是那样的表情,穿着又是不是我写出来的样子。实话实话,我并不确定,但即便不是,应该也和当时的真实状况相差不大。
可也有的时候,我、老梁、老刘,我们三个都记得曾发生了某一件事,却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具体是如何发生的,过程是怎样。在这种时候,我就只能说:“我记不清了。”
扯得有点远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经历了漫长的路途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寄魂庄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大伟虽然是自己人,但也不能随便进入寄魂庄内部。
到了县城以后,我记得应该是武有德师兄来接的我,这位师兄是屯蒙一脉的二师兄,他应该算是半个隐修了吧,平时极少露面,而我从进入寄魂庄到现在,好像也只见过他两三面,他接到我们以后,只是默默地开车,全程没跟我们说一句话。
只是在他将车停在寄魂庄外的山路上,才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对我说:“你们几个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们下车之后就朝竹林那边走,而武师兄则直接开车离开了。
四百六十二章 师徒重逢
再次走进久违的寄魂庄大门,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还是和过去一样,清新中带着一丝丝冰冷和潮湿,而整个寄魂庄也依旧被雾气笼罩着,明明快到正午了,可这里的天空却像傍晚时一样,染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刚进大门没多久,不远处的一座阁楼里就传来了赵师伯的叫嚷声:“什么死不死的!半年时间,那么多书,怎么可能看完呢?你这样会耽搁他的前途的。”
接着我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你别嚷嚷了,嚷嚷大半天,我震得耳朵都疼。”
算起来,我和师父分开也有大半年了吧,一听到师父的声音我就变得激动起来,也不管师父正和赵师伯争吵些什么,就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阁楼。
我师父当时就坐在正对门的一把椅子上,很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捏着一杆旱烟,而赵师伯就叉着腰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一看到师父,我就忍不住笑了,大喊一声:“师父!”
师父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赵师伯身上,听到我叫他,他才将视线转向了我,在看到我的时候,师父脸上也很快展开了笑容。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我,以至于连他的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奇怪。可就是这样怪异的笑容,却让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安心。
我发现,师父的脸色好像比以前苍白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虚弱。
我不禁有些担忧:“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师父摆了摆手,冲我笑:“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在缅甸待了半年多,一直藏在地底下,见不着太阳,人就白嫩了。”
就您那张老面皮,只有白没有嫩好吗?
我心里这么想,可嘴上绝对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师父突然用烟杆打了我一下:“什么表情这是?一看就没想好事!”
和过去一样,我心里不管想什么,师父好像都能一眼看穿似的。
半年多了,我特别怀念现在的感觉。
赵师伯也走了过来,对我说:“让你师父少抽点烟,就他那老肺病,再抽,非把自己抽死不可,还有啊,酒也不能让他喝了。”
没等我说话呢,师父就在旁边打起了哈哈:“行了啊,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啰嗦,就叨叨了一上午了。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忙去吧啊,别耽误了。”
赵师伯白了我师父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直到赵师伯走远了,师父才问我:“你这次去中的那些书卷,上午师父通常会带着我去内阁,下午的到晚上,我们则一直在外阁里面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