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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节


吊在高处的那口棺材终于被刘尚昂打碎了。
在这之后,我又感觉到远处有很多炁量不算太大的阴炁场。
随着阳气不断涌入这里,那些阴炁场也一个个被吞噬、消散。
我知道,那些阴炁场应该是落洞女身上的,随着这些阴气的消散,它们也从几千年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风声最后完全消失了,然后我就感觉身后的风壁猛地摇晃了一下,还听到梁厚载他们那边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当时我就预感要出问题,可身上完全没有知觉,我根本站不起来,舌头和嘴唇也是麻的无法说话。
远处原来的刘尚昂的声音:“道哥,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他刚说完话,地面就开始震颤起来,几秒钟以后,我的头顶上落下来了尘粒和很小的碎石头,它们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虽然轻,却打得人头皮生疼。
我有心想告诉刘尚昂我动不了了,可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在没过多久,刘尚昂和梁厚载就一前一后地跑过来了,梁厚载用火蚕丝布裹了番天印,又捡起我的青钢剑,和刘尚昂一起将我架了起来,连拖带背地带着我朝深处走。
我心里很疑惑,前面不是没路了吗,怎么还往那边走呢。
直到见到了大伟他们,我才发现他们身后的石壁上崩开了一个直径两米多宽的大口子,洞口周围还有散落的石块。
冯师兄大声地问厚载:“走这条路没问题吗?”
梁厚载也大声地回应:“从一世祖留下的线索来看,应该没问题。”
冯师兄显得有些犹豫:“可……唉,算了,如今也只能走这条路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刘尚昂和梁厚载已经一前一后扶着我进了那个洞口,随后冯师兄他们也快速跟了上来。
洞口另一侧又是一条很长的天然隧道,我身子太重,梁厚载和刘尚昂两个人带着我跑,不一会就气喘吁吁的了,后来大伟也凑了过来,和他们一起抬着我跑。
其实在场的这些人,除了久疏战阵的冯师兄,每个人都能担得了我这样的体重,但那是在他们状态好的时候,在墓穴里折腾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是精疲力尽,再拖着一坨二两多斤的肉疯跑,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在隧道中奔跑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感觉不到震感了,而且走得越深,隧道就越是宽阔。后来我感觉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空旷地带,但因为手电一直照着前方,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水洼,由于光线太暗,谁也不知道那些大洼里的水有多深,大家在奔跑的时候,也要刻意避开它们。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伟气喘吁吁地问我冯师兄:“我怎么觉得这地方这么眼熟呢,过去我好像跟着庄队进来过。”
冯师兄没说话,只顾喘粗气了。
就在这时候,刘尚昂一脚没踩稳,先是身子猛晃一下,接着就扑倒在地上了,手电筒落在地上,滚了很远。
大伟去扶刘尚昂,梁厚载则扛着我,他停了下来,朝着灯光照亮的地方看过去,自言自语地说:“这里不是……乱坟山地宫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就是我们当年和尸魃交手的地方吗?
想当初,尸魃就藏身在其中一个水洼里。
七百五十二章 护犊不易
大伟已经将刘尚昂扶起来了,刘尚昂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着:“我……靠,呼……地上太滑了。”
刚才梁厚载说话的时候,冯师兄应该也听到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风水盘,仔细看了看,又朝灯光照亮的地方望了一眼,转过头来对我说:“确实是乱坟山地宫。”
我现在连脸都是僵的,想冲冯师兄做一个微笑的表情,却根本咧不动嘴,只有眼珠还能转一转。
冯师兄见我面无表情,立即皱起了眉头,问梁厚载:“有道没事吧?”
梁厚载的语气也透着担忧:“不知道,道哥把罡步引来的星力都吸收到自己身上了,我过去从来没见他用过这样的术。冯大哥,咱们还是休息一下吧,以道哥现在的情况,确实经不起颠簸了。”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身子暂时僵了而已,如果随身术使用以后会导致施术者身体瘫痪,那它压根就不会流传下来。
大伟和刘尚昂凑过来,和梁厚载一起小心将我放在地上,又湿了毛巾,给我镇着额头。
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这样。
在这之后,他们就在我旁边坐下休息了,每个人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他们草草吃了些东西之后,就集体陷入了沉默,刘尚昂和梁厚载时不时会看我一眼,每次他们看到我,眼神中都带着焦虑和……悲伤,搞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
这时候,隧道深处传来了咣啷啷一阵杂响,还有一阵风带着尘土从隧道中扬了出来,看样子,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个墓穴彻底崩塌了,也不知道地面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噪音过后,刘大喜突然狠狠在自己大腿上砸了一锤,面对着我,哭丧着脸说:“要是我们不跟着,小道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大伟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
刘大喜又要说什么,冯师兄冲他和大伟摆了摆手:“都收声,让有道好好休息。”
我也懒得再去观察其他人看我时的表情,索性就让自己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我隐约记得,那次睡着以后,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可刚才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梦具体内容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个梦好像和高考有关。
大学都快毕业了却梦到高考,听起来好像挺怪异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那段时间经常做和高考有关的梦,听罗菲说她也是那样。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到了大学毕业季,将要告别十几年读书生涯的人共有的一种病。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能动了,只不过浑身上下还是觉得虚脱。
我用手支撑着地面坐起来的时候,刘尚昂就在一旁冲着我笑:“你醒了,是现在就上路还是先吃点东西喝点水。”
在睡着之前,我记得刘尚昂还用那种临别似的眼神看我来着,怎么现在听他的口气,好像一早就知道我能醒过来似的。
这时梁厚载在一旁说:“你是不知道,刚把你弄到这来的时候,我们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后来听到你打起了呼噜,我们才放下心来。”
刘尚昂也附和着说:“对啊,刚开始你一直瞪着眼朝着周围看,跟快死的人回光返照似的。后来你突然闭上眼,我还以为你背过气去了呢,试了试鼻息,才发现你还活着。”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递了瓶水给我,大伟则拿来了食物。
我草草吃了点东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点,才招呼大家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