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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节


等封魂符飞到尸群上空的时候,我快速凝练念力,引导封魂符中的灵韵外散,灵韵散尽,三张封魂符上立即燃起了火焰,并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而那些被我引出来的灵韵则快速在邪尸之间游走,尸气碰到封魂符的灵韵以后,就开始快速消散,但消散的速度还不够快,那些邪尸还是不断地朝一个方向靠拢。
我又用背尸的手法将黑水尸棺的炁场引了出来,并将这些炁场注入到了在空气中不断飘散的封魂符灵韵中。
黑水尸棺的炁场一遇到四处发散的封魂符灵韵,就像是入水的墨汁,快速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邪尸身上的尸气一触碰到黑水尸棺的炁场,就以极快的速度被耗光。
大量邪尸倒地,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个身材魁伟的护卫正挥动着手中的黑斧子,不断将涌过去的邪尸砍翻在地,每挥一下斧子,他嘴里就会闷闷地喊一声:“嘿!”
他的力气很大,每次挥动斧子都能砍倒一具邪尸,而且我能感觉到,那把黑漆漆的斧子上还有少量的灵韵加持,这些灵韵虽然可以化解邪尸身上的尸气,但它是在太淡了,面对这么多邪尸,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壮硕的汉子挪动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敏度就倒在他的脚下,他不断地挥击斧子,似乎也只是为了保护敏度。
黑水尸棺的炁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在整个空间中弥散开来,我们几个快速上前,帮汉子镇尸。
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正好有一具邪尸爬上了他的肩膀,张嘴就朝他的脖子咬了过去,我一把将那只邪尸拖下来,将它扔到了黑水尸棺炁场就浓密的那片区域。
汉子转过头来,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竟然举起斧子,朝我劈了过来。
我闪身避开他的攻击,单手伸出,抓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攥,他没来得及反抗就昏了过去。
敏度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的汉子倒了,这才抬起头来,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愣,接着就惊喜地叫了出来:“怎么是你们?”
我发现他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伤口,而且伤口周围已经发乌,这是尸毒入体的征兆,不只是他,刚才那个汉子也是一样,而且他身上的伤口要比敏度多得多。
我简短地应了句“等会再说。”,然后就一手抓住敏度,一手抓着汉子,用力拖着他们后退。
刘尚昂一直端着狙击枪,梁厚载、仙儿还有罗菲也不敢施法,只是用工兵铲和登山镐阻挡着邪尸,为我争取时间。
我将敏度和汉子拖到黑水尸棺的覆盖范围内,侵入他们体内的尸毒很快就被消解了。
也还好这些尸毒中没有糅杂其他的炁场,主要还是靠尸气来害人,尸气一散,它们就无害了。
但这个祛毒的过程并不好受,敏度捂着手臂和脖子上的伤口,疼得直咧嘴,那个汉子也被疼得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太深,我怕他叫出声,就一直堵着他的嘴。
刚开始,他挣扎了一下,但敏度皱起了眉头,用我听不懂的话对他说了些什么,汉子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黑水尸棺的炁场很快在附近的几条巷子里弥漫开来,进入巷子的邪尸全部被镇,刘尚昂跑到路口那边看了一眼,又快速回来,对我说:“干净了,没有其他邪尸过来。”
我咂了咂嘴,没说话。
要对付这些邪尸,其实非常容易,他们的能力甚至还比不上紫僵和白毛僵,可问题在于,刚才我施法的时候,先是使用了封魂符,又从黑水尸棺上调动了太多炁场,不管是封魂符的灵韵还是黑水尸棺的炁场,都很有可能让我们暴露。
这时敏度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用很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会,似乎不能相信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我。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说话时,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味道。
我本来想给他一个微笑,可在这样的情景下,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于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敏度说:“我们是来接你的,这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邪尸?”
七百六十三章 邪尸和恶魔
敏度一边揉搓着胳膊上的伤口,一边站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朝着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腐臭味的遍地邪尸扫了几眼,嘴上说着:“他们果然是邪尸,次旦大巫一直以为它们是恶魔。”
梁厚载捡起了地上的黑斧子,仔细看了看纹刻在上面的符文,问敏度:“这是你弄的吗?”
敏度点了点头:“我一直怀疑村民变成了邪尸,上面的法印是大乘恩师留下来的,据说可以震慑邪尸,可惜我没有念力,刻下的法印几乎没什么威力。”
我问他:“大乘恩师是谁?”
敏度说:“就是三千年前来到这里的圣僧。”
在敏度说话的档口,那个身材魁伟的汉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盯着遍地都是的尸体,眼神中透着几分错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总是闷闷的。
敏度指了指那个人,对我说:“仓央嘉措,他是这一代的圣者,天生有大慈悲心,但一遇到和尘世有关的事情就变得浑浑噩噩,有人说他是个傻子,可事实上,在这个地方,他是除了敏度以外最聪明的人。这次我离开宝顶,他是自愿跟着我一起出来的。”
敏度的这番话并不是很好理解,专有名词太多,有些我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他说的宝顶,应该就是被高墙围起来的那片区域,那个地方的地势确实比其他地方高一些。但我不明白圣者是什么意思,以及眼前这个汉子取名仓央嘉措,其中有没有特殊的含义。
在西藏历史上,还有一名为“仓央嘉措”的人,他是一个极具才华又饱受争议的人,他和康熙处于同一个历史时期,两者之间还有一些交隔。
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你一定知道一首名为《见与不见w的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这首诗还有另一个一个名字:《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w,作者是广东的女诗人扎西拉姆多多,但有一次她将这首诗发表在某档杂志上时,却用了“仓央嘉措”这样一个笔名。以至于很多人误以为,这首诗就是历史上那个仓央嘉措的作品。
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是因为历史上的仓央嘉措也是一个诗人,没错,世人对于仓央嘉措的认知,更多的是诗人这样一个身份,却很容易忘记他在藏传佛教中的另一重身份——六世达赖。
仓央嘉措,汉语意为“梵音海”、“音律之海”,一个非常美的名字。
可看到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的那个魁梧身躯,以及他稍显粗糙的长相,我实在无法将他和这样一个名字联系起来。
我试着转移话题:“次旦大巫是谁?”
说话的时候,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仓央嘉措身上。
没等敏度说话,刘尚昂就开口了:“就是出现在二楼的那个祭司,和敏度吵架的那个人。”
敏度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也进了宝顶?”
刘尚昂笑了笑,对敏度简单说了说我们从达到小天山至今的经历,他们两个说话时,我依然盯着仓央嘉措。
他身上的尸毒没有完全被化解干净,我觉得他体内好像有某种力量,阻止了黑水尸棺的炁场遍布他的全身,同时也阻止了尸毒流入他的经络。
那好像是一种念力,或者一种灵韵,我也说不上来,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原始而纯粹,那应该不是后天修行得来的,是先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