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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节


那次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我家里的亲戚就全是行当里的长辈们了,我们准备了两个大厅,一个大厅用来招待亲人,另一个大厅则留给了行当里的长辈们。
让我没想到的是,苏汉生和穆合山也来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消息的。张真人和空云道长没有亲自来,只托门人带来了问候和祝福。
八百五十二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亲戚们吃过饭,很快就离开了,诸位长辈们好容易逮住了机会,就在我的婚宴上拼起了酒,我成了他们的标靶,每个人都要和我喝几杯,其中陈道长劝酒劝得最凶,完全就是一副不把我灌倒不罢休的架势。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白酒,起初我以为自己不胜酒力,没想到刘尚昂他们灌了我很久我都没什么事,反倒是劝酒最凶的陈道长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这场婚宴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仉二爷将喝大了的长辈们送到酒店暂住,大堂里只剩下刘尚昂和梁厚载了,他们两个坐在角落里,从一个小时前就在不停地咬耳朵。
送完所有宾客以后,仙儿就跑过去拍了刘尚昂一下:“你们聊什么呢?”
我也在一旁说:“你们俩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刘尚昂就咧着嘴冲我笑,过了一会又对我说:“道哥,你看啊,咱们这十几年经历的事,也不能就这么忘了吧?”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只是说:“过完这一个十年,不是还有下一个十年么,忘不忘的,反正日子还得接着过。”
这时候刘尚昂又朝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说:“道哥,我记得你平时不是经常写个日记啥的,要不,你把咱们这些年的经历整理一下,写成本书吧,以后我们没事的时候翻翻看看,也能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
我无奈地笑了:“还缅怀青春,别把自己说得跟个老头子似的。”
将十几年的经历整理成书,这原本只是刘尚昂开的一个玩笑,我也没有特别去在意。
直到一五年年初,梁厚载的儿子出生,我才第一次有了动笔的想法。
在王倩临产的前一个月,夏师伯就匆忙赶到了渤海湾,我问他怎么突然来了,夏师伯很郑重地对我说:“你的第二个徒弟缘要来了。”
当时我就知道他口中的第二个徒弟缘是什么意厅里打扫卫生,我让她先放一放手里的活,跟着我一起到二爷家吃饭,说起来,我们也有小半年没有去看望二爷了。
到二爷家里的时候,二爷正坐在沙发上,和仉若非下象棋。
我记得早年的时候,仉若非和二爷一直不怎么对付,几乎每次见到他们,两个人都要吵一架,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偶尔到老仉家来,不是看到仉若非和二爷有说有笑地聊天,就是看到他们凑在一起下棋。
二爷见我和罗菲进门,就朝我们招了招手:“都过来喝茶。”
我和罗菲来到二爷身边坐下,二爷很认真地盯着棋盘,仉若非则为我们倒了茶。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黑铜盉,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二爷没有留意到我的举动,仉若非却朝我这边瞟了一眼,他看到了茶几上的黑铜盉,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吴林的黑铜盉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初吴林之所以出现在棱堂,还是他请过去的。
这些年吴林和梁子都没有音讯,我虽然并不太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还是耐不住好奇,问了声:“你认得吴林?”
仉若非拿起黑铜盉,点了点头:“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他是个幸存者。”
我顿时来了兴致:“幸存者?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仉若非抬头看了看我,说:“你应该知道四重空间的事吧?”
我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仉若非立即没了下文,我心里有些急,可不管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开口。
仉二爷喝了一口茶,笑着对仉若非说:“若非啊,有道也不是外人,你那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
仉若非叹了口气:“还是别说了,这些事一天两天也说不完,怪麻烦的。左掌门又这么忙……”
我笑着将他打断:“我现在就是一闲人,聊聊你的事吧,我对吴林这个人也挺感兴趣的。”
仉若非看了看我,又看看手中的黑铜盉,笑了笑,可终究没说什么。
自从梁子失踪以后,他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吴林,自从得知九大精魄的事以后,我一度怀疑他也是九大精魄之一,这样的怀疑没有根据,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加上现在包师兄又一口咬定梁子和吴林混在了一起,为了解开这块心病,我暂时放弃了给盖栋做专访的打算,在老仉家赖了一个月,终于撬开了仉若非的嘴。
仉若非的事,我恐怕只能单开一本书来写了,我说过,夜魔已死,但轮回还在,仉若非、老仉家,还有吴林,也是这道轮回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八百五十三章 周列传(一)
2013年年初的时候,寄魂庄翻修,庄师兄在整理大堂的老匾子时,发现大堂用来撑顶的第二根木梁是中空的。
当时我也在场,庄师兄趴在横梁上,身子的重量几乎要将整段梁木压垮,我怕他掉下来,赶紧跑到过去。
也就在我刚跑到庄师兄正下方的时候,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大堂里的梁木竟然断了,庄师兄一下没抓稳,跟着半截断裂的木梁一起掉了下来。
还好我来得及时,伸手将庄师兄接住,半截断了的木梁砸在地上,当场摔成了两瓣。
碎木片落了一地,我将庄师兄放下,就看到在散碎的木屑里压着一个生满铜锈的金属盒子,盒身上还挂着一些油脂。
庄师兄看了看头顶上的断梁,撇了撇嘴:“以前修葺大堂的时候,大梁没出过状况啊,怎么回事这是?”
我弯腰捡起了盒子,一边说着:“以前也没人跑到横梁上去吧,不是我说啊庄师兄,这两年你的体重长了有三四十斤了吧,该减减了。”
庄师兄笑得有点尴尬:“这两年日子清净了,很少出任务,身上的肉也跟着长……这是什么?”
说话间,庄师兄凑到了我跟前,紧盯着盒身。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封着一支古简,用来连接简片的粗线历经长年腐蚀,已经十分脆弱,我只是轻轻一碰,竹简就散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支竹简上的内容兴许又会涉及到寄魂庄早年的一些秘辛。
我抽出了几根简片,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由地咂了咂舌:“这上面的内容,八成是杜撰的吧?”
庄师兄也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他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不住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