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细猴说道,“直接推下去不行,万一他顺着下水道再爬出来可就麻烦了,先用朱砂把他化了!”
细猴帮我按住邪尸的脑门,回头从赵佳瑶说道,“朱砂在汽车后备箱,你认识的吧,赶紧帮我们拿过来!”
赵佳瑶转身离去,两分钟后,手忙脚乱地抓着朱砂跑过来,“够不够!”
“够了!”我二话不说,将朱砂抢过来,撕开盖子沿着裂缝中倾洒下去。
朱红色的粉末直接腾起了一团雾气,细猴也站起来,用脚狠狠跺在了邪尸脑门上,“咔嚓”一声之后,邪尸脖子折断,裹着一声朱砂掉进了盲井。
两秒钟后,脚下传来一道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比拉电锯的声音还要尖锐,我赶紧洒了另一包朱砂进去,和细猴一起移动井盖,封住了下水道。
“两包朱砂应该够他受了,细猴,跟我去抬石头!”为了保险起来,我和细猴走到后花园,将一块用来装饰的大理石搬过来,压住了井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细猴赶紧去找遗落在草坪中的五帝钱,一边放在袖子上擦拭,一边问道,“这邪尸从哪儿冒出来的?”
“谁知道,有可能是沈平搞的鬼,也有可能是黄军。”我摇摇头,该来的避不掉,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赵佳瑶被吓得不轻,洗个澡就进屋去睡了,我和细猴回到后花园,一直守到了后半夜,确定井盖下的邪尸不会再爬起来,我也打算去睡了。
可路过客厅,大门房门却传来几道敲石头的声音。
砰……砰……砰!
门外很有节奏地响了三下,随后便陷入了死寂,这种声音不像是在敲门,反倒更像有人拿着两块石头在碰撞。
我眯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几缕白雾,伴随着很浓稠的阴气涌入进来。
“你是谁?”细猴很紧张地问了一句。
门外的回应声没有一丝温度,既嘶哑又难听,好像老乌鸦在叫,“赵德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半路尾随
又是赵德凯,到底特么有完没完!
细猴有些不淡定,转身冲向沙发,把事先藏在那里的折叠弩翻出来,抓在手中,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门口。
“别冲动!”我用很低的声音喝止住他,回头,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大门,压低声音,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赵德凯!”门外的声音不急不缓,不带丝毫感情,可隔着一扇门,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门缝中涌来的大量阴气。
我对细猴使了个眼色,将手轻轻伸向门把,缓缓蹲下身子,“赵德凯已经走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真的赵德凯。”还是那种空洞的声音,虽然就在门外,可我没办法锁定他的确切位置。
“你说他是假的,你就像真的吗,你拿什么证明?”我冷笑,一手抓着门把手,另一只手上却抓起来棺材钉,将背上的肌肉弓紧。
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雇佣我和细猴的赵德凯就是假的,事情如果没有亲见,就不能急着下结论,我不会蠢到连个大活人都不信任,反倒去信任鬼魂。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我是真的,不信你开门看看。”
“呵呵,好啊!”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轻轻转动把手了,话说到这里,门锁恰好被完全打开,这小子话音落地的同时,我就用肩膀撞在门上,闪电般扑出去,凭感觉,将棺材钉刺向他。
可我的棺材钉到底还是落空了,大门打开,外面却空空如也,根本连根人毛都看不见。
看不见鬼,我却看见了鬼魂留在地上的脚印。
有了昨晚的遭遇,我已经习惯每晚睡觉前都在门口撒一层洋灰,这层洋灰是我处理完邪尸之后刚洒下去的,可现在居然留下了一双深黑色的脚印,证明确实有鬼来过。
“切,胆小鬼!”我收好了棺材钉,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正打算进屋,可脚步只迈出去一半,人就定格在了原地。
防盗门上贴着一个带有血手印的信封,手印直接把信封钉在了大门上,信封是黄笺的,上面用血写了一行字,
“快到小黄庄救我!”
看见这张信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它揭下来,抓在手中,带着疑惑走回了客厅。
“怎么样,看见鬼了吗?”细猴正埋伏在沙发上,手里的折叠弩锁定大门口方向。
“先把家伙收好,没事了。”细猴晚上喝得酒醉,现在虽然被吓醒了一半,可端着折叠弩的胳膊却在微微颤抖,我真怕这小子酒劲上头,给我也来上一梭子。
“哦!”细猴把手上的家伙放回茶几,站起来,和我一起看向那份信封。
信封里没有任何内容,只有留在外面的那一行血字,是用人血写的,血迹还没干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要不要拿给赵佳瑶看看?”细猴皱了皱眉头,偏着脑袋看我。
不管怎么样,这封信毕竟是被钉在赵家大门口的,赵佳瑶才是这屋的主人,我们肯定不能自己藏起来。
随后,我让细猴看着门口,自己则抓着信封,去敲开了赵佳瑶房间的大门。
两分钟后,睡眼惺忪的赵佳瑶替我把门打开,她穿着粉红色的丝质睡裙,身材很诱人,散发着少女独有的芳香气,靠在门框上问我,“怎么了?”
“这封信,是一个自称赵德凯的家伙送来的。”我目不斜视,直接把信封递到赵佳瑶面前,“你看看,这是他的笔迹吗?”
赵佳瑶接过信封,皱眉看了看,我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在认清上面的字迹之后,赵佳瑶的呼吸明显有个变得急促的过程,“是,这就是我哥的笔迹!他在哪里?”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重新走向客厅,而赵佳瑶则主动跟在我身后,向我打听刚才的情况,“是不是我哥回来过,你们为什么不留住他?”
我回到沙发上坐好,替自己点了一支烟,“不是我不想留,而是他不愿意进来,而且,我并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哥,时间太短了,我没看清楚脸。”
“可信笺上的字,明明是我哥写的啊!”赵佳瑶迷糊了,很不解地看着我。
“字迹可以模仿,这并不稀奇。”我摇摇头,解释道,“而且谁说信是赵德凯写的,送信的就一定是他了?”
“那……”赵佳瑶没有说话,垂着头,静静等待我的下文。
而我则看着信笺上的鲜红字体,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