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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节

我沉着脸,将手上的物件摔在桌上,“看来你说得没错,何娟的确打算赶在头七那天跟细猴完婚,连嫁妆都送来了。”
“妈的,真当老子不存在吗?”沈平眉头倒竖,一脸凶狠地抱着那面铜镜,打算出门去找女鬼拼命。
“行了,你省省吧,刚醒又忘了教训了?”我赶紧抓住沈平,对他摇了摇头。
如果是昨晚之前的女鬼,说不定沈平还有赢的机会,可她现在已经吸收了另一个厉鬼的怨气,而且还弄死了一个人,正是戾气最盛的时候,就算我和沈平加起来,估计也够呛。
更何况沈平刚才还受了伤,这才被我弄醒不久,拿什么和这么凶的厉鬼去拼?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干坐着,第二天等着女鬼八抬大轿把自己送进来?真要是拜了天地,猴子可就毁了。”沈平无奈地坐回椅子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平时老和细猴斗嘴吵架,不过真到了关键时候,反倒比我更急。
“没事的,还有两天,再想办法吧。”我也坐了下来,望着桌上的红布发愣。
就这么守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天亮了,细猴脸色恢复了平静,开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守了一夜,现在也困得不行,便站起来,打算回房先休息一会,可谁知,外面的门市却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门市出什么问题了?”沈平腾一下就站了起来,撒腿朝着呼声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我紧紧跟随在他身边,来到兴德斋的门市一瞧,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兴德斋的大门口,出现了一地的死鸡,这些死鸡的脑袋全都被咬掉了,血淋淋地散了一地,刚才的惊呼声,就是沈平手下的店员在发现这一地的死鸡之后发出来的。
“赶紧把大门关上!”沈平脸色一变,对几个店员喊了一声。
他的兴德斋在附近小有名气,要是被人看见突然变成了“宰鸡场”,还不知多少人得笑掉大牙。
好在现在是清晨,大街上走的人并不多,大门一关,我们便帮着沈平把这一地的死鸡收拾好。
事情太邪门了,沈平考虑了一下,对在这里上面的员工说道,“你们先回去了,这几天先别开门了,什么时候再开,等我消息!”
兴德斋以前门庭若市,可自从小黄庄事件后,便越来越冷清,现在连仅有的几个店员也让沈平打发走了,关上门,诺大的宅子跟个鬼屋一样。
我们找来一个麻布口袋,将这些死鸡拧到了后院,沈平脸色铁青,望着一整袋死鸡骂道,“马勒个巴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在我这儿大宴宾客还是怎么着?”
我去杂物间找了两把折叠铲,丢给沈平,“先挖个坑埋了吧,这两天咱们哪儿都去,就守在这里看着细猴,等她的头七过去再说。”
我们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所有死鸡都埋好,然后各自回屋睡觉。
躺回床上,我连衣服都没脱,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很冷,在床上翻了个身,正打算把被子盖在身上,可一摸枕头,手上却感觉黏糊糊的,甚至传来一股血腥的气味。
南方的空气很潮湿,可再怎么湿冷,也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我在睡梦中打了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凑到眼前一瞧,发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全都沾满了鲜血。
这些血是怎么来的?
我心中悚然一惊,猛地回头看着枕头,才发现枕头里面的棉花居然已经被掏空了,里面塞满了断头的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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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张 鬼送亲
“咯咯咯……”
我吓出一身冷汗,把枕头狠狠丢在地上,偏偏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很多鸡叫声,急忙冲出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整个后院中,居然到处都是断头鸡在走!
这些鸡全都没了头,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为什么还能在地上走?
我心中一片冰凉,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跨到了大门外面,随后,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正背着我,蹲在后院门口,手中抓着一个簸箕,不断地朝地上洒食。
那些断头鸡在地上不断地跑着,互相追逐,不停用断掉的脖子去“啄”地上的散食,啄起来又掉下去、继续啄、继续掉。
这一幕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骤起,仔细望向那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洒在地上的东西,发现居然是一块块的死人肉,被人切成了块状,很均匀地洒在地上。
我脊梁骨直冒冷汗,死死握着棺材钉,朝那个红衣人大步走过去,“你是谁!”
咯咯……咯咯……
回应我的,是变得越来越森冷的朦胧雾气,以及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阴冷诡笑声。
那道穿着红衣服的影子缓缓站起来,十分僵硬地转动着四肢,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朝我发出阴渗渗的冷笑,跟件衣服似的飘起来,重新躲回了浓雾当中。
“站住!”我狂吼一声,一头追向浓雾,可紧接着,地面上却同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惨白人手,死死扣住我的脚踝,沿着小腿不断往上爬!
“滚开!”我使劲挥动棺材钉,试图将这些爬在我身上的鬼手甩开,可渐渐的,却感觉四肢变得越来僵硬,连动也动不了了!
这些手很冰凉僵硬,抓着我的小腿拼命朝地上拽,很快,我的小腿居然深深嵌入到了泥土当中,冰冷的泥土摸过了我的腰,一直到胸口,让我感觉好像是溺水一样,连呼吸也停止了。
“快滚……”我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喘息个不停,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这个梦实在太诡异了,我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懵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回过神,心有余悸地取出一根烟,正准备给自己点上。
打火机上的火苗跳跃起来,一根烟还没点着,我的耳边却再度响起了“咯咯”的声音,很梦里的场景很相似,好像真有一群鸡在院子里叫。
卧槽,难道梦是真的!
我吓得打火机都烧到手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棺材钉跑向门口。
好在大门打开之后,我并没有瞧见和梦境中一样的场景,只有一只被沈平用红线套住爪子,系在院子里的大公鸡。
这只公鸡的毛色很鲜艳,尾羽居然是五色的,色彩斑斓,长得很有气势,头顶上的鸡冠鲜红如血,格外精神。
沈平正蹲在门口喂鸡,见我醒了,回头打着哈欠对我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是我下午刚托朋友去搞来的大公鸡,怎么样,能僻邪吗?”
我走上去,仔细观察了几眼地上的公鸡,“一般的鬼看就这玩意都会打哆嗦,可对付这么凶的女鬼,恐怕未必能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