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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

“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先把她放出来解决掉吧!”陈玄一狂吼了一句,变推为扯,用手揪着尸体的领口,直接往下一扯。
老太太的身体像条绷直的蛇一样,“呲溜”一声,被陈玄一很轻松地扯了下来,僵硬的身体摔在地上,居然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就在尸体落地的时候,老太太居然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将胳膊缓缓平伸,朝我们蹦着跳过来。
她手臂上已经开始长出白毛了,一撮撮白色的毫毛沿着她胳膊往上延伸,几乎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
尸体僵硬不化,又力大无穷,这是即将变成僵尸的征兆,好在老太太只变成了白僵,要是变成了黑僵甚至跳僵,那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老太太的四肢虽然僵硬,可跳跃的速度却很快,几乎眨眼就拉近了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同一时间,陈玄一也狂吼了一声,双手结出一个伏魔金刚的咒印,一拳狠狠击打在了尸体的胸口。
“咚!”
这一拳犹如敲打在鼓面上一样,陈玄一虎目圆瞪,浑身有一股格外凶悍的气息弥漫出来,居然只用一拳,就将即将变成白僵的老太太震飞了出去。
尸体的后背重重地撞击向山壁,发出“啪”的一道炸裂声,然后又直挺挺地倒下去,被陈玄一快步上去,用双手狠狠扣住了手臂,强行扭到背后。
尸体疯狂挣扎,尽管还没彻底变成僵尸,可老太太的力气却一般的行尸要强大许多,即便是陈玄一。也渐渐觉得很吃力。
他用膝盖顶在尸体脊椎上,抬头对我说道,“怎么弄,对付尸体还是你们道家人最擅长,我可能压制不了多久。”
“没事,我来!”我拿出一张镇尸符,手印掐动,扬手洒向了老太太的后脑勺。
符纸在空中飘了几转,最终稳稳地落到了尸体脑后,刚贴在她身上,就“滋滋”冒出了白烟,符纸融化的同时,也将老太太体内的尸气腐蚀掉了大半。
这时候,尸体挣扎得更疯狂了,陈玄一憋得脑门青紫,一边死死压制着行尸,一边抬头对我吃力地说道,“你就不能弄点强效的符纸一次搞定吗,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其实我也挺无奈的,要想一次性搞定尸体,除非用更加强效的红色符纸,可我的存货太少,苗疆这边根本找不到补给的地方,用一张就少一张,只好让陈玄一辛苦点了。
“别废话,压住她脖子,我在她身体画个咒试试!”见陈玄一这么辛苦,我也有点于心不安,赶紧咬破中指,点在了老太太的额头上。
陈玄一立马撒开一只手,狠狠按住了尸体疯狂晃动的脖子。
尸体无法动弹,却露出一对猩红色的眼珠子,死死瞪视着我,嘴里喷着黑气,发出“嗬嗬”喘气的声音。
我指尖如风,落笔成符,当镇尸符画好的瞬间,便同时将双手缩回,结了一个法印,狠狠按在了尸体的脑门上,运起九字真言,大喊了一声,“禅!”
万法归一,我心既禅!
尸体狠狠颤栗了一下,紧接着便不再动弹了,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我和陈玄一都松了口气,他抹着冷汗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啊青云,你都会用九字真言了。”
我摇头苦笑道,“时灵时不灵,我这也是碰碰运气。”
九字真言时候道家的一种驱魔手段,十分晦涩难懂,凭我的修为还没有办法掌握,刚才也只是福灵心至而已,让我在用一遍,恐怕根本就不奏效。
我们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计较,陈玄一看了看脚下的尸体,正色道,“说正事,为什么你昨晚明明画了镇尸符,可尸体还是起尸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尸体被人动过,胖子,帮我把尸体翻过来吧!”我同样是一脸不解,对陈玄一催促道,“让我看看她后背的镇尸符还在不在!”
“得嘞!”陈玄一蹲下去,将手搭在尸体肩头上,轻轻扯开了半截衣服,露出了布满尸斑的后背,整个都变成了紫青色。
而我只往下看了一眼,便和陈玄一同时爆了声粗口,
“我去你娘的蛋蛋!”
尸体后背的镇尸符果然被人改过了,居然由镇尸,改成了养尸!
“这……”陈玄一摸了摸后脑勺,抬头不解地看着我,“青云,你该不会是昨晚没睡醒,画符的时候出了岔子吧?”
“不可能!”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打断他,“你以为养尸符真有这么好画吗?我根本就没学过,就算依葫芦画瓢,也不可能起到太大的效果,这道养尸符的功力不浅,和我的手法大相径庭,绝对是出自于另一个行家之手!”
“会是谁呢?”听完我的话,陈玄一沉默不语,突然脸色一变,拍着大腿站起来,“难道有人盯上这个苗寨了?为什么……”
“现在还不确定,先把尸体处理掉再说!”我摇摇头,沉声道。
“怎么处理,难道真要烧掉?”陈玄一有些犹豫,镇尸符不可能压制尸体太久,这地方风吹日晒,要不了几天就会失效的,到时候老太太把眼睛一睁,怕是一整村的人都完了。
可放火烧尸,却会触犯到苗人的忌讳,别说他们,很多偏僻的农村一样没有烧尸的习惯,按照习俗,人死后是应该入土为安的,烧尸等于大不敬,尸体怨气重,会坏了一地的风水。
我叹气道,“总不能就这么摆在这里,要么把她的四肢都卸掉,要不然就烧尸!”
陈玄一想了我想,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尘归尘、土归土,还是烧掉吧,如果苗人大哥真要算账,大不了咱就跑。”
胖子从怀里取出了一小瓶火油,滴在尸体身上。
这种火油也是经过特别炼制的,可燃性充足,我用打火机一引,尸体马上就着了。
尸体在火焰的烧灼下,很快就冒出一股蓝烟,渐渐缩水成了一团。
我和陈玄一继续守在这里,直到尸体焦黑成了碳灰,无法再烧了,才转身离开峭壁。
我俩沿着山道往下走,陈玄一心怀忐忑,边走便对我问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待会大哥问起来,你自己想办法糊弄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现在倒是回忆起自己是个出家人了,前几天缠着我喝酒吃肉的时候,咋没想起来?
不久后,我们从后山走了下去,陈玄一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十分不解地指了指前面,“不对啊,寨子里的雾气怎么这么浓,好像是阴气!”
“大白天的,哪儿来什么阴气!”我瞥了一眼陈玄一,正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苗寨上空分明笼罩了一层白雾,虽然很稀薄,却阴气十足,即便隔这么远,我也瞬间就感应到了。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一沉,脸色立马就变黑了。
这地方的死气很重,看来的确有人在搞鬼,否则好端端的,苗寨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