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到一半,听见了陈玄一的呼喊,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这时候,我距离说下那团黑色的影子已经很近了,视线拉近,这才看清楚飘在水下的那团黑影,居然全都是黑色的长头发!
马勒个巴子,青鸾该不会是被女鬼害了吧?
我目光惊疑不定,丫头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而河床底下又出现了一个水鬼,难道……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凉,而趁我发愣的时候,水面下的长头发已经朝我这边快速游曳了过来,眨眼就拉近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黑色的长发就像一团墨渍,在水面中快速展开,而在这些长发之下,则浮现出了一张惨白的鬼脸,被河水泡得发肿,犹如馒头一样,瞪着一对惨绿色的眼珠子,幽幽地看着我。
水鬼属于很厉害的阴魂,泡在水下的尸体,常年被河底的暗流冲刷,水属阴,每一道暗流都像刀子一样冲刷在尸体身上,长此以往,会加重水鬼的戾气。
所以一般的术士最头疼的就是面对水鬼,因为在水下行动不便,而且很多咒术都施展不开!
察觉水鬼向我靠近,我没有转身往回游,水下不比陆地,就算我游得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水鬼。
我没逃,手中抓着棺材钉,反而主动游向了水鬼,在水中大骂道,“去你妈的,是不是你害了丫头!”
咯咯……
水鬼将脑袋浮出水面,脖子上僵硬地转动了几圈,居然直接朝水下一沉,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草,跑了?
没等我游向那堆头发,水鬼已经不见了踪迹,我飘在河道上愣了半天,再也感应不到水鬼所在的方向。
望着阴沉沉的水面,我陷入了迟疑,这水鬼的行为太古怪了,我已经下了水,他为什么不攻击我,难道是察觉到我不好对付?
陈玄一的大喊声很快就再次响了起来,“青云,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我回头,对陈玄一大喊了一声,“你赶紧在附近找找,看看丫头还在不在!”
“你先上来,水下不安全!”陈玄一没有马上去找青鸾,而是抛过来一根捆尸索,丢在我面前。
我抓着那截绳子,借力划水,很快就游到了岸边,正打算往上爬,可忽然间,却发现之前消失的那股阴气,居然再次浮现在了我的背后。
果然没打算这么轻易让我上岸!
我心中冷笑,一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则攥着棺材钉,头也不回,使劲朝身后猛挥。
棺材钉好像刺中了某样东西,紧接着,河面上传来一道凄厉的吼声,数不清的长头发从水面中缠绕过来,紧紧绑住了我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我,一起朝水面沉了下去。
我处变不惊,水鬼的行为早就被我预料到了,单手扣住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在水下一蹬腿,猛地蹿起来,反而同棺材钉缠在了水鬼的头发上,借力将他拔出了水面。
“青云,抓着我的手!”陈玄一就站在岸边,见状立刻将手递过来,死死扣紧了我的手腕,使劲将我拽到岸上。
双脚落在实地上,我拼命一扯棺材钉,抓住了水鬼的头发,试图将他也带到按上来。
水鬼的力气很大,在水下,他的能力特别强,就算以我和陈玄一两个人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他拉上来。
“青云,别拉了,给他上火油!”陈玄一见拽不动水鬼,便立马撒开手,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火油全都滴在了水鬼头发上。
我的打火机已经被河水打湿,情急之下点不着火,陈玄一干脆又摸出了一张黄符,掐了一个手诀,将黄符狠狠贴在了水鬼头发上。
水鬼头发上“嘭”的一声,冒出了一大团火光,正当我们打算强行将水鬼烧掉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们怎么都在那里?”
是青鸾!
见她并没有落水,我和陈玄一都松了口气,却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面?赶紧回头一瞧,可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将我吓得脸色发白。
出现在我们身后的不止青鸾,还有几具摇摇晃晃的尸体,这是尸体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的肉几乎都已经腐烂了,默默地跟在青鸾身后,而且距离她很近。
这特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陈玄一则赶紧丢下了水鬼,撒腿就朝青鸾身边跑去,将降魔杵狠狠耍向那些尸体,边跑边喊道,“丫头,快趴下!”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古怪大叔
突遭变故,青鸾一时还没怎么反应的过来,不过出于对陈玄一的信任,这丫头立马就趴在了地上,接着,降魔杵从她头顶掠过去,撞在了距离青鸾最近的一具尸体上。
“砰!”
这玩意势大力沉,一锤子凿下去,尸体胸前顿时塌陷了一个碗口大的凹痕。
陈玄一纵步疾冲,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那几具尸体,拳头上居然冒出了淡淡的佛光,一拳一个,将这些尸体撞得东倒西歪。
我担心事情会有变故,只好也放弃了水鬼,转身跑到岸上,打断和陈玄一一块,将靠近青鸾的尸体全都解决掉。
可正当我从口袋中翻找出几张黄符,还没来得及跳入战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两道惊慌失措额怪吼,
“哥哥,不要!”
“两个兔崽子,别动我的客户!”
接连两道惊呼声,打断了我和陈玄一动手的决心,我俩在听到声音之后,立马便往后退了几步,和那堆尸体拉开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
随后,我将不解的目光望向青鸾,“丫头,怎么回事,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遇到了以为长得很奇怪的叔叔,这些尸体全都是他的,”青鸾急忙解释道,“他们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哥哥你就放心吧!”
啊?
我和陈玄一都感到疑惑不解,不过既然青鸾这么说,我们也放弃了动手的打算,纷纷朝着另一道声音传来的地方。
在那里,走来一个年级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黑须白面,长相还算清秀,但他额头上有块疤,穿着一身漆黑的衣服,脑袋上还带着一个斗笠的帽子,打扮十分奇怪!
“你是谁?”见他直奔尸体而来,我和陈玄一都感觉摸不着头脑,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