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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大家愣愣的看着,只见这清秀的女人双眼翻白,在这夜里更是让人冒寒气。却见她受了重击之后,顿时犹如被抽筋了一样,双腿一软便瘫向地下。
周围的人居然再次同时犹如躲避蛇蝎一般,同时的移开了几步,避过和那女人接触。其实这女人倒有几分姿色,虽然看来清秀,其实上围倒也丰满。这下软倒在了地上,那雪白的腹部露出来了大半。看着瘫倒在地下的女人一动不动,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其实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不管老少男人,看到这女人白嫩的肌肤,和因为穿的极少的缘故,勾勒出来那诱人的双腿间的轮廓,让他们心里有些意动。可是想到刚刚的情形,顿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不但不敢看这个女人,反而有些害怕了。
“你把她怎么了!”一个老女人惊恐的说道,看着她容貌和那死去的女人倒有几分相似,想必应该是近亲。确实,后来大家知道这个老女人是人凤堂客的亲姨尹氏,而那个清秀面容倒在地上的女人是他弟媳妇熊氏。
村里的这些人,还有牛爷这些村委的干部,从地下熊氏的身体上移开目光,也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骆伯伯。虽然知道骆伯伯没有恶意,但是看到这突然的耳光和动作,还是让大家吓了一跳。以为骆伯伯是因为熊氏的恶骂生气了,但是一想到骆伯伯的回话,便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里煞气太重了,这个女人被煞气引发出戾气,刚刚被东西附体了!”骆伯伯寒声的扫了一下大家,看着那个老女人尹氏眼神有些怕自己,本来有些狠意的神色稍微收敛,居然缓声说道:“她体质太弱了阳气低,把她抬到屋里去。”
听到骆伯伯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家心里稍微释然。再看骆伯伯果然再次走向那棺材前,道:“还有让大家不要惊慌,我已经施了镇魂符,她不会有什么事的了,你们也马上离开这里,最好去堂屋神龛和佛像那边,我要做法驱魂!然后安排人挪动灵棚!”
可是,听到骆伯伯这样说,这时候却没有人动。大家惊恐的看着骆伯伯,又看向地下那个女人熊氏,又看向灵棚里那口棺材,显然大家都担心和害怕。
“这下不会有事了吧?”还是牛爷壮者胆子发话,毕竟在村子里威望了近二十年,牛爷还是要拿出魄力来的。何况他毕竟走出去见过大世面,虽然也是个党员,可是碰到这种古怪的事情,一时间心里也没有了低。却还是吆喝人过来,准备听骆伯伯安排挪灵棚。
不说牛爷心里担心,一旁还有很多人不敢动,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这种东西这种情形太吓人了,这里有谁碰见过,如果大家今天晚上没事,指不定明天便要传飞了。
人凤堂客娘家的那些女人,最后还是有人胆子逐渐的大了,过来两个人想来搀扶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也不是太高大,被两个人搀扶着却是不行,最后还是牛爷派人让两个男人过来,一个人掺把着腋下扶起。熊氏虽然没有昏迷,也是迷迷糊糊地的魔怔了一般。
不知道倒是扶人的可能心里害怕,还是怎么的,也不敢抱紧着搀扶熊氏,就任她那肌肤露着,竟然就是半拖半拉的把人弄走了。人凤堂客家的那些女人害怕,只能匆匆的跟上。
一旁本来看热闹的,除了村委的几个年轻领导,人凤一房的几个族老,打牌的几伙人,就是人凤家的兄弟姐妹和他堂客娘家人。看到骆伯伯和牛爷发话了,一些人便一哄而散,就是族老都走了几个。
几个村委领导没有好意思马上走,却偏头看到人凤最小的堂妹金枝站在一旁,好像神色有些发呆的样子。有人便推了推牛爷看过来,牛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的一下,他平时的脾气和性格也是直爽,又知道自己和骆伯伯的关系,便朝这金枝叱喝了一声:“金枝,你干嘛!这里要移灵,你还不走开!”
金枝不但没有回答,而且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乎眼睛越睁越大,而且也越睁越圆起来。
一旁别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可是没有人敢过去靠前,就是她的兄弟姐妹们,胆小的也吓住了。骆伯伯眉头皱的更厉害,看着金枝的样子,没有像整治刚刚那个女人一般,马上再次跨步上前,而是偏头看向那口漆黑的棺材,怒吼道:“妖魔鬼怪,邪不胜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镇!”
却见到骆伯伯举起右手中指便是放进嘴里一咬,鲜血从指间流下,可是骆伯伯却是没有停止,快速的用右手中指在自己左手上画了起来。
大家自然看不懂,却也隐隐知道他在画一道符。果然,不到十多秒的时间,他便停住了右手的挥画,然后扬起了左手掌心的血符,对着那口棺材便拍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烦恼
大家被这戏剧般的变化震慑了,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静静的看着,站在原地都不敢动,因为刚刚那个熊氏的样子大家有目共睹。这边她刚刚被人拉走,这边金枝便又好像不对了。
金枝是人凤最小的堂妹,和他年龄却是相仿。据说当年在弘扬堂附近可是一枝花,上门提亲追求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喜欢唱跳俱佳的人,所以当天在乡里也比较有名气。
她成家比较晚,二十多岁才嫁到县城附近去,如今据说有了一个女儿,也才不过两三岁。这村委里也有不少年轻的干部,其中便有金枝当年的追求者沈元桥。看到金枝这个样子,有人心里便慌了,却也知道人凤家不少亲戚都在,加上这恐怖的事情在,谁也一时间不敢上前。
骆伯伯这个时候转过头来,大家看到他的眼神令人更加的害怕,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凶狠。他盯着对面那眼睛圆睁的金枝,大步走了过来:“真是死心不改!”
大家却看到金枝站在那里没有动,身子却不断的微微抖动,骆伯伯右手带血的中指直接便点在的她的眉心,低声怒吼道:“滚!”
可能开始骆伯伯咬的比较深,本来已经止血了的中指,这个时候居然鲜血又流出来,顺着金枝的眉心流下她笔挺的鼻梁,直接的渗透了她那微微翘起的丰唇。昏暗的光线下,有人看到这情形令人恐怖。因为那血还在流着,溢满了金枝的唇间,然后从唇角流下下巴,直接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金枝的身子似乎慢慢稳定了下来,那对恐怖的眼睛也不断的眨动。
“都进去堂屋,别出来!”骆伯伯再次偏头看向大家,在灯光下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这次大家如同得到了赦令,就连人凤都飞一般的和大家窜进弘扬堂那堂屋里去了。
两个和尚进来堂屋之后,马上便坐在了那挂着佛像的堂屋中间坐下,那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是几本佛经,三面墙上是地狱升仙图,和佛家的十八罗汉。两个和尚脸色有些发白,匆忙打开佛经,坐在那里便嗡嗡的念了起来。
其余的人本来想看看,可是看到堂屋门前中间挂着的灯泡不住闪动,好像随时就要灭掉一般,恐怖到大家几乎便都想关上门。
随着那几个走的慢的族老进屋,毕竟屋里人多起来了,大家胆子便壮了不少。后进来的族老更是叱喝着让人马上放鞭炮,因为鞭炮本身便可以驱邪。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牛爷已经拿起一挂鞭炮点燃,于是鞭炮声夹杂着烟雾缭绕,似乎让大家心里安定了许多。
灵棚那边一会儿居然也响起了鞭炮,但是没有人敢过去看,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不过大家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不过也没有令大家失望,在大家煎熬的等待中,甚至连人凤的母亲和两个婶婶都惊醒了,被人领到了堂屋里来,终于看到骆伯伯的身影。
在那些年里,骆伯伯这种一米七多一点的人,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人了,何况他身材特别结实,看去令人感觉身材魁梧至极。在灯光的照射下,慢慢走来的骆伯伯给人心理一种安定感,他身后一两步的距离,就跟着刚刚那个惊人的金枝。
走近堂屋门口的时候,大家才看到骆伯伯的脸色依旧发白,不过本来有些凶狠的脸上,居然有些淡然的神色。这让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大家甚至都没有看到金枝脸上的血迹已经干净。
在牛爷率先的询问下,骆伯伯没有说太多的话,可是微微透露了一些信息,那就是没有危险了,让大家不要担心,马上让人去挪动灵棚。不过明天早上八点必须要准时出殡,不能有丝毫的误差。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当着人凤堂客娘家的人说的。
人凤堂客娘家的人本来吓得够呛,但是听到骆伯伯这么武断的说法,有人便不愿意了,马上跳起来便要拒绝。人凤家的人还没有说话,骆伯伯却一句话呛死人,说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到时候出什么事了不要找他。人凤娘家的人还想反驳,骆伯伯便冷冷的说,刚刚的事情大家都遇到了,但是必须闭嘴不能说出去,当心折寿短命。
果然,骆伯伯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那边的人看到熊氏虽然好了很多,人却还有些发呆,再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更是恐怖,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再多嘴。
牛爷安排四个胆大的人去挪动灵棚,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人凤家的人被折腾的够呛,听到骆伯伯的话,看到人凤堂客娘家人的反应,自然有些欣喜,但是这个时候谁敢表露出来。
骆伯伯让大家都不要走了,就在堂屋待着陪夜,又让人给自己找间安静的地方待会儿,更是反复嘱咐大家不能把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大家吓得够呛,又因为有骆伯伯在,自然是人人信誓旦旦。就是牛爷都主动发声,还警告大家不要误了自己和别人。
这金枝已经清醒了过来,让人没有意外的是,她听说骆伯伯要静养,便主动说自己娘家有间房,让骆伯伯过去休息一会儿。骆伯伯没有推辞,金枝的母亲政平十三娘还嘱咐金枝带路,大家敬畏的看着骆伯伯走了,想到他说的话,大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都在堂屋里不敢离去。
堂屋里有不少人,可是谁也不知道,此刻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人凤堂客娘家人的哀伤,大家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骆伯伯的话,和刚刚发生的事情,自然更令人敬畏。于是有老人看不过去,便去开解那边的人,说因为哀伤而来伤害这另外一家人,却不是明智的举动。何况两个人还有孩子在,希望大家都退一步,让明天不要太难看。
我和妈妈在牛爷家这边等了很久,隐隐听到这边一些动静,可是牛爷一直没有回来。于是有人便挨不住了,鼓动大家一起回家。大家倒是没有想太多,看到救国最后都一溜烟的往回跑,便也拥在一起回家。
大家自然不知道弘扬堂这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人凤的堂客那灵棚也被挪动到路的对面。我也顺利的回到家里,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父亲开始有点生气,妈妈便和他提了弘扬堂的动静,最后我隐隐听到他们两说道电视的事情,后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本来是想去看热闹的,但是父亲没有让我过去,就连妈妈都没有再去。当然大院里还是很多人去了,爷爷也是过去了的。
很早便听到那边有吵闹和打砸的声音,我们即使在这边大院里,也可以听到声音。当然最多的还是听到哭声,最后我看到很多青年人在马路上,因为在我们这边大院可以看到前面的国道,隐隐看到很多人抬出来一些家具,抡着一些锄头都敲碎了。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最后还是挨着时间没有出殡。那女人的棺材就在马路边上,这让我们很是惊讶。
我很奇怪,为什么大家生气要砸家具来泄气。
但是因为一直到了九点多,那边乐器还在敲,可是送殡的队伍还是没有行动,后来大院里的人忍不住鼓动要去看。妈妈便拉着我和大家一起过来,不过我们远远的站在十九爷跃文家门口。那边可以说人山人海,据说人凤堂客家的人把人凤家家具都砸了,他住的房子屋顶的瓦都扫下来许多,如今正押着人跪在她堂客灵前。
马路上那灵棚已经打开了,棺材盖子也掀开着,我站在十九爷家的风车上,隐隐看到棺材里有一个人,或者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死人。因为虽然离着很远,但是因为棺材前没有围人,还是可以看到一件黑红的丧衣,包着一个斗大的肉团,其余的**已经看不见。
为什么说是肉团,因为我后来听人说,这个女人已经高度腐烂,头肿的像个米斗一样。人凤就跪在灵前,没有人围过去扶他。妈妈胃口不好,当场就吐了出来,拉着我和大院几个人匆匆回来。我脑海里不断回想到那个恐怖的肉团,这晚做了很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