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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当然我的心里其实根本不知道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会伤人。但是骆伯伯警戒过我,说如果不能好好利用这种方法,而一味的去放纵的话,只会令我走向毁灭。我当然记得骆伯伯的这番话,甚至对当时的情节记忆犹新,可是我这个年龄确实很难自控。
满以为骆伯伯不会掌握我的这种小心态,可是从他留给我的信里,其实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这种隐隐的警告。此前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甚至还对自己的小聪明有些沾沾自喜,这个时候我有些浑身冒汗。即使骆鹰的话令我心思稍微的分神了一些,也对骆伯伯的这种执着而感动,也为他的洞察秋毫更加自省。
当然我也隐隐想过,他这么着急希望我学这些东西,肯定是他有什么想法,或者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按照我从别人嘴里听到对他的了解,这可是一个不假辞颜色的人。听到骆鹰再次提到这件事情,我心里似乎更加清醒了一些,恭敬的应着了他。
然后我便告诉他可能过年就不来这边,到了初一再来拜年了。这点骆鹰倒是没有在多问,嘱咐我收好骆伯伯给我留的那个小袋子,看着我走到那个小山坡他才进义庄里去。
永蕙把被褥洗好晾好了,我回到弘政堂老屋的时候,她已经回去家里了。我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也知道要过年了,她家里零碎的事情可不少。何况今年老令婆在她家过年,自然准备要比往年足一些。
我进屋的时候,看到莲花倒是在厨房里忙和着,她看到我还主动打招呼了,似乎知道我的情形,笑着问我过年在谁家。自从二十九爷去世后,她家里倒是安静了一阵。加上唐殿风家里出了档子事,这后院住着的人家好像冷清了很多。听人唠叨说每晚后半夜的时候,后院都有些动静,吓得诸如莲花和我婶婶小雨这些新堂客,都早早就会睡觉。
加上我挺长一段时间在兰花湾那边,这段时间她倒是第一次看到我。我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知道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是也没有马上回答她。不过我婶婶小雨恰好在家,可能听到了莲花的声音,居然也走了过来。张口便说:“我们在家过年,虎胜公离得这么近,哪会让他没有地方去!”她含笑对着莲花说道:“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难不成是想让小河在你家过年啊!”
“那可是感情好!”莲花一边忙着手里,一边乐呵呵的笑道:“巴结了小河,良园哥哥回来了,一高兴把我大哥介绍到钢铁厂去,哪怕是做零工那也好了!”
“哟,你大哥还用介绍做零工,街里随便干点什么不就成了?”我婶婶小雨似乎一脸惊讶的看着莲花,看到莲花脸色一僵,她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继续说道:“你们街头市面长大的人家,哪里会用的着我们家大哥,说出来也不怕笑话,寒蝉我们家小河了不成,到时候小孩子还当真了!”她咯咯的乐道。
“哟哟,瞧瞧你这张破嘴啊!”莲花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看似无意的继续说道:“上半年人家给我大哥介绍了门亲,人家就说着天天闲着不干活,守着那几间破房子能活一世啊!所以我这不是担心吗?良园大哥见多识广,路子又宽的很,指不定他有个心思,我那大哥也就有些希望了!”
听着她们絮絮叨叨,我本不想理会。因为莲花那大哥我是知道的,人家说他小时候在大河里遇到过落水鬼,后来人救上来之后,整天就神神叨叨的。很多人都说他撞鬼了,有人说他天生智力有限,还算是遗传方面的。莲花一家自然不肯承认,但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女方看过之后都推脱了去。
我以前也隐隐听莲花对我妈妈提过,希望我父亲可以帮忙,因为那时候父亲在钢铁厂还能说上几句话,想必后来是没有了下文。这个时候听到莲花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善意,但是对她的看法无疑却是降低了几分。看到婶婶过来,便只好站在了那里等待。
婶婶没有别的话,自然是问我过年和他们一起行不行。对于她的问话,我心里有些感动,但是也没有说出原因,而是低低的问了句:“我问问外公他们好吗?”当然我其实很少和外公说话,甚至都很少去外公家,但是想到和叔叔婶婶两个人过年,我便只好搬出来了。
“也好的!”婶婶似乎只是客套,看到我没有马上答应,便又凑到莲花那边去了。她们两个人平时看起来不错,乡里人嘴巴扯飞,对于一般的事情不会计较。
看到她们低声聊着,我没有了兴趣,直接开门进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除夕异端
早上没有吃东西,因为家里好久没有开伙了,连个剩饭都没有。因为和骆鹰聊了一阵,回来的时候我走的比较慢,想到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自己想把思路理清一下。
待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想必牛家的早饭也早就吃了,便没有特意往那边去。可能因为运动的缘故,心里感觉到还是有些饿,后来我有些灵机一现,在家里的瓮坛里找出一只鸡蛋。当然远远不止一只鸡蛋,这是妈妈出去的时候准备的,让我平时可以蛋炒饭吃。
不过我对鸡蛋不太感冒,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这个时候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我一边烧了开水一边就着炭火里把鸡蛋悟熟了。一只鸡蛋下肚,整个人立时精神了很多。
其实我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但是想着特意跑去牛家吃饭,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以前感觉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时候却忽然在心里形成了。以前好像去牛家吃饭是很正常的,就好像永蕙在我家往来一样随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过了一个学期,如今让我随便跑去牛家,再找个早饭吃下,在我心里却是有些尴尬的。
可能牛家的人绝对不会有这个想法,但是我想是我自己心里想的东西比以前多了。这是不是因为我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身边人的眼光,我想确实是自己的想法多了,更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想到就要过年了,我心里就有些发慌了起来。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却感觉到有些人在自己脑海里逐渐的模糊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们的离去,让我自己变得独立,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生活?其实我根本还不懂得生活,但是我却特别渴望自己的生活!
生活是什么?
其实我想我并不知道!
每天的吃喝拉撒睡,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静下来想想,自己连自己怎么活都不知道,更养不起自己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
其实昨晚我睡的很香,再次看到永蕙和以前一样的亲近,我知道她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想想她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牡丹、玫瑰那些人怎么可能和她说这些?我想淑媛就更不可能了!在我心里其实有着诸多的臆想,当然也不敢直接在永蕙面前表露出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在泡完脚之后,居然迷迷糊糊就乌龙的睡了过去。甚至不知道永蕙陪没有陪着我,因为早上睁开眼之后永蕙便不在。但是我知道自己睡的特别的香甜,因为这晚连梦都没有做,一觉便睡到了天亮。当然我心里还是有着小小激动的,被窝里属于永蕙的体香我很熟悉。
今天想来我晚上的沉睡是件好事,却是我这段时间太紧张,或者说是睡眠有些日夜颠倒了,当然也许可能是一直睡眠不够。这时我静下来才隐隐的有些感觉,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我只有面对着永蕙的时候,才会完全的放松了自己的神经。这本来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要静下来想想,才能够发现这事的原因。
我不知道过完年会是什么,读书肯定是必然的。至于骆伯伯这边的学习,一切肯定是要看他什么时候回来。虽然留给我的任务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但是这个年龄最想的就是源源不断的新的事物。如今我发现自己身边的关系有些复杂,因为这是一种乱七八糟的情形。
家里的长辈都不在,我现在好比一只放养的野羊,看到哪里有野草就会驻足,丝毫没有发现身边,或者周围的一些危险。当然,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心态,那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人,肯定对人的防备还不像后来人那般复杂。虽然一样有一些不能公开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的人包容的心态比较强。
学业最后的几天我没有去学校,这一直是我心里的心结。但是那个时候是骆伯伯和彭师傅关系最紧张的时候,骆伯伯丝毫没有忌讳的告诉我,他担心彭师傅对我不利,所以强行把我留在了兰花湾。当时我心里自然有些郁闷,不过后来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我才真正感受到当时的危险。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两个同学的结局,因为骆伯伯不可能为我去打探这样的事情。不过骆伯伯对我说过,不管是放蛊还是用别的方法控制普通人,只要养蛊的主人离开,或者他不特意的最后关头害人,中蛊的人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然如果是一些特别的蛊种,一旦主人离开了控制范围,它们便会失控的害人。
还有那些一般人无法了解的操纵人的方式,比如利用鬼物害人的伎俩。如果主人离开之后,骆伯伯说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中标的人清醒之后茫然若失,一种就是心智全失成为一个傻瓜或者弱智,甚至最严重的如果有些记忆残留的话,甚至会惊惧而亡。
这些由头知道了之后,我逐渐的释怀了自己的旷课。也在这段时间里眼界大开,令我相信了自己身边任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骆伯伯没有明说弘扬堂有多少人具有本事,但是至少透露了不少老人年轻的时候都曾风光过。虽然没有见证他们的过去,但是从和大省公一起去过王家园子之后,我更加坚信身边每个人都是不平凡的。
想到在骆伯伯身边或者说兰花湾这边,可以学到很多学校学不到的东西,我心里便有些感觉到时间不够用。上次隐隐听到过骆伯伯提起,因为我们发现了彭师傅的秘密,后来他施展了一些手段,据说连惠江的父亲达风老师都是中弹的了。但是骆伯伯没有细说情节,不过倒是令我想到了这几日弘政堂这边晚上的怪事。
从听到唐殿风家里出事,到如今婶婶小雨发现那只巨鼠,到我晚上看到那奇怪的影子,我觉得绝对不是偶然的。我也相信有些是巧合,但是我更相信自己半夜听到的歌声,绝对不是我出现了错觉。因为惠江也听到过,如今老屋大院里也有些风传的意思。
我甚至想到过是不是唐殿风半夜三更跑回来,但是我听到的那歌声确实有些古怪,断断续续有些捉摸不定,甚至我都没有听出来是男是女。这点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沈老师。她虽然是个漂亮的少女,但是她说话的声音绝对是有些粗旷的。所以我都没有在意这个人是男是女,而是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
我想到的时候,当时心里也闪现过一个念头,这会不会是沈老师?不过马上便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扑灭了,因为不说沈老师对我们老屋大院熟不熟悉,光是她半夜三更跑过来这件事,就是有些荒唐可笑的了。我相信沈老师的为人,当初两个同学出事,我虽然担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不过当初沈老师来过兰花湾,甚至还亲自和我提起过,虽然没有细说情形,也只把两个人得了重病,甚至说是大冬天的在外面冻坏了而已。她自然也感觉到了我的心结,和我主动的提起,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需要注意的课程,倒是没有耽误学业。
我对沈老师当时来的目的很惊讶,但是听说是骆伯伯亲自去找的,便收声没有问什么。但是对于沈老师的感官变得更加的好。甚至在人人都布置了作业的情况下,沈老师居然没有让我写什么作业,这对于每个我这种年龄的人来说,其实都是一种幸福。我没有主动的问她,因为那时候关系似乎有些尴尬。
后来我也在骆伯伯聊天的时候试着提过,骆伯伯却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我记得他是说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啰嗦的,所以我难得的得到了一个清静的寒假。不过接着一直跟着骆伯伯,所以我甚至都没有什么心思看别的东西。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我想到老屋大院隐隐的不平静,忽然想到了自己意外得到的那两本书。
因为忽然会想起来,其实是心里一直都有些记得,不过因为它们的作用一直是质疑的。但是昨天在水渠下面的意外使用,令我如同得到一剂强心针。它不但是真的咒语,而且是真正有用的咒语。虽然我不能肯定是什么缠着了淑媛,但是凭着直觉我都知道是咒语发生了某种作用。
此刻我心里充满了希望,甚至想着自己要不要在老屋这边实验一下,但是潜意识的那种胆怯,还是令我有些临场止步的意思。心里揣摩着,要不要先练好两三种咒语,再在合适的场合里好好利用一下,想到这里的时候,自然心里充满了激情和希望。
就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我纷乱的思绪中,永蕙却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过来,还给我带着一只烤红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烤红薯这么好吃过,永蕙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咯咯直乐的笑我。我脸皮有些发红,但是也没有在意,毕竟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
日子和时间就在这种平淡中悄然流逝,这天已经是除夕的到来,下午我就已经来牛家这边,没有想到我叔叔毓园慌慌张张从土马路那边过来。牛家这边正好有些人在,大家自然难免有些惊讶和好奇。叔叔却告诉大家一个惊讶的令人错愕的消息,原来兰花湾兰花堂唐杻服的大女儿喝药死了。
老人们骂叔叔不要胡说八道,叔叔自然瞪眼吹须的信誓旦旦,这大过年的怎么会说这些假话,他刚刚从兰花湾牛虎禅家过来,兰花堂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弃阵遗祸
大家看到我叔叔的样子,虽然没有太过惊恐,但是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感觉,自然知道不会胡说八道。许多人和兰花堂有所交集,牛家这边甚至和兰花堂牛家还认过亲,免不了大家感慨一回。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我叔叔,都担忧这大过年的时节,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但这家人是无法过春节了,就是住在一起的邻居只怕也很难安生了。
兰花堂建在兰花湾的半山上,据说也算是有些年月了。这栋房子朝着花子水库的方向修建,是唐、牛两家人共有修建的大宅。要说也是很奇怪,两个不同姓氏的家族,居然会修建一个供着各自祖宗的神龛堂屋。这房子虽然远远赶不上弘扬堂和弘政堂的规模,但是据说也是有两进的院子,左右厢房若干。
年轻人自然不清楚,但是听老人提起,知道这是两家当年的关系,最后在解放前修建的的大宅。年轻人可能也不宵知道这些,老年人也大多三缄其口,所以真正知道原因的人自然越来越少了。
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存在了许多年,并且据说两家当初的前辈老人,原是义结金兰的异性兄弟,甚至后代还结亲使得亲上加亲。如今虽然已经延绵到了第四代的子弟,但是依旧相处融洽至极。这桩事情不但在弘扬堂是美谈,就是在附近的一些村镇也是有人知晓的。
如今唐家的主事人便是这个叫唐杻服的,算是唐家第三代里的主要人物,但是这个人似乎很少在村里住。因为他很早就由于有些文化的缘故,后来成了县里文化局招聘的职员,如今据说在文化局里还做了个小领导。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县里,极少回到村里来住的,在村里人的眼里,他应该也算是个城里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