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非常重要!如果是趴着被捅的,有可能是凶手打晕死者之后不放心,又补了一刀。但如果是站着被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用两种工具,同时打额头和捅后背?这就意味着……”
黄小桃恍然大悟:“意味着凶手有帮凶!”
黄小桃问我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我看了下脊椎,人的脊椎是最容易变形的骨骼,死者应该是从事重体力劳动,但脊椎很正常。
我对死者从事的职业突然有个想法,只是还不太确定,便说道:“剩下的就叫小周拿去化验骨髓吧!”
我叫人把尸体收拾起来,分局的警察听我们分析得头头是道,个个都是一脸折服,有一名法医还在拿着小本子作记录。
丰局长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宋神探果然名不虚张,三两下就让案件明朗了,佩服!”
我摇头苦笑:“离案件明朗还早呢,现在只是刚刚破冰。”
丰局长满脸堆笑道:“有宋神探出马,我相信罪犯逍遥不了几天了……”
我被他夸得浑身不自在,黄小桃分派一下任务,两个案子同时进行,叫人去走访一下第二桩案子死者的人际关系,我和王援朝去抛尸地点看看,孙冰心就跟着黄小桃。
这样分配是最合理的,她俩谁和我一起,另一个人都会有意见,索性让她俩在一起,我感觉她俩处得还挺好的。
丰局长要派人保护我们,我连说不必,他这才作罢。临走的时候丰局长小声对我说道:“宋神探,要是在县城里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我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闲言碎语,难道他私底下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丰局长察觉到我的视线,连忙说道:“你千万别想多,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绝对没做过给警察脸上抹黑的事情!”
然后又嘱咐我们有开销记得要发-票,都给报销,又要我们早点回来吃饭。
上车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王援朝嘲讽道:“他拿你当李莲英!”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在丰局长眼里黄小桃就是领导,县局局长根本比不上市局的中队长,而我自然就成了领导身边的红人,所以才对我百般热情。
也许在丰局长的意识里,我一定是有什么关系和背景才当上顾问的,其实我真的就是一名普通学生。
抛尸现场比较好辨认,在高速公路旁边半里地的林子里,地上还能看见警戒线。这里平时人迹罕至,当时发现的时候,死者已经被抛尸有一周了。
现场风吹雨淋,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但命案现场和抛尸现场除了本身的信息之外,它的位置也是一个重要情报!
我从抛尸现场往外走,没走多远来到一个小村庄,距离不到五百米,我记得卷宗上提到过这里,当时专案组也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住在这里的。
这时一辆拉砖的拖拉机从乡路上驶来,开得很慢,坐在上面的中年男人远远地问道:“来俺们村有啥事?”
我说道:“我们是警察,来查案子的。”
中年男人无奈道:“都来多少遍,还调查呢,让不让人过年了,死的那几个女的又不是俺们村的,有啥好查的?”
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死的那几个?到底有几个。”
中年男人把拖拉机一停,下了车好奇地打量我们:“咦,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们是新来的吧?都死了四五个人了,就扔在这片林子里,你们不知道?”
我问道:“手法都一样吗?”
中年男人想了想道:“俺听说那几个女的都叫人给毁容了,死的时候身上都穿条红裙子,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我顿时有种想问候丰局长祖宗十八代的冲动,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而是连环杀人案!
第一百九三章 井中女鬼
明明是连环杀人案,丰局长却告诉我是普通命案,这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不报,他真不怕自己的官帽丢了吗?
我问起案件详情,中年男子连连摆手:“警察都问过多少遍了,你自己回去打听一下吧,你们是市里来的吧?俺劝你们还是回去为好,这案子不是人做的,是鬼做的!”
我愣了一下:“鬼做的?这话怎么说!”
中年男子叹息道:“唉,你们穿警服的就喜欢刨根问底,俺这车砖还得给人送去,要不这样吧,吃完午饭你们到我家里来找我。”
说完他留下地址,拉上砖便走了。
离中午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不回去吃饭了,我打电话把这个重要情报告诉黄小桃,她也感到十分震惊,准备去找丰局长问个清楚。
王援朝车上有些干粮,我们简单吃了一点,等十二以后开车到村里,来到中年男子的家。
因为已经是年关,村里人都在家,当我们开车进村的时候,不少人好奇地看着我们,好多狗跟着车后面边跑边叫,这里家家户户都养狗,正所谓无鸡犬不成家。
来到中年男子家,他正端着碗蹲在家门口,一边吃饭一边跟隔壁的小媳妇眉飞色舞地讲荤段子,小媳妇听得脸都红了,不停地骂他臭流氓。
男子一见我们来,立即正色道:“你们咋来这么早,俺饭还没吃完呢!”
我说道:“等你一会吧!”
他放下碗筷:“算了算了,进屋坐吧。”
他是一个光棍汉,家里陈设简单,没开灯,显得很昏暗。他给我们泡了两大碗茶,在桌边坐下,问我们来时有没有看见村口有口封起来的井?
我想了想道:“看见了,怎么了?”
他神神秘秘地道:“那井里,住了一个女鬼!”
这事要从清朝说起,当时村里有个姑娘,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可惜却生在穷苦人家里,父母把她嫁给了一名同村的员外。员外当时已经五十多岁,是个迂腐的老秀才,姑娘自然是百般不情愿,哭了两缸眼泪,媒婆和父母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才答应下来。
不成想老员外没有艳福,成亲当晚因为喝多了酒,偶感风寒一病不起。
姑娘已经是过门的媳妇,就只好每天尽心尽力地伺候,员外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差,每天在床上拉屎拉尿,但是媳妇没有一点怨言!
这天员外感觉自己大限降至,媳妇问他想吃什么自己去做?员外说想吃刚出锅的热油条,姑娘便在卧室里支起一口锅开始炸油条,员外吃了半根,说油锅里面掉了一个虫子,媳妇把脸凑过去看,说没有啊,这时员外突然将她的脸按进滚烫的油锅里,当时周围还有其它亲戚在场,被这一幕吓坏了!
姑娘挣脱开员外的手坐倒在地上,一张原本俊俏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她的惨叫撕心裂肺,令人胆寒。
员外说,我死之后你肯定要改嫁,我陈家的清誉不能就这样毁了!我现在毁你容颜,就是为了让你恪守妇道,替我守寡,等你百年之后,我们在九泉之下再续夫妻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