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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她赚不少钱,养着我,养活了……我这么一个家。”大金牙越说越‘激’动,手里的烟不停的颤抖着:“可我呢……我特么是个煞笔,天天吃她的、喝她的,还老摆脾气,这都不说了,我还特么去哪个白房子里头玩……玩……!”
玩什么,大金牙始终说不出来,他一着急,对着自己就是两大耳帖子。
啪啪!
这两大耳帖子,真是用力啊,直接‘抽’得大金牙鼻子直流血。
大金牙疯狂的骂自己:我那时候就特么不是个东西,我就是个王八蛋,不是爹生妈养的货!
说着,大金牙又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帖子。
“别,别,老金,你别这么责怪自己,就冲你现在的为人,你年轻时候也坏不到哪儿去啊!何必呢?”我连忙拉住了大金牙的手。
作者寄语:兄弟们,第二更送到了,今天写第一更里有一个小小的纰漏,写的时候没多想,实在对不住大家,多亏龙哥点出来了,已经修改,明天早上编辑那儿就能改了。n最后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金牙的人渣往事
我拉住了大金牙的手,说:别,别,应该没多大的事吧?
“有!”大金牙说:那个白房子,知道是啥不?
“啥?”
“赌场。”大金牙说:那个白房子是村里一有钱人开的赌场,闲散工人,农民农闲的时候,大家都会进去玩几把,我当时瘾特别大,天天窝里面玩,咱也不像老风、不像你,会‘射’覆,能猜骰子的大小,我天天输天天输,我媳‘妇’累死累活赚来的那些钱,都被我输得一干二净的。
“是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曾经的大金牙,竟然是嗜赌如命的赌徒?
我问大金牙:那嫂子没跟你干仗吗?
“干仗啊,天天数落我,我就打她嘛,当时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最狠的一次,我把她摁在‘床’上,用擀面杖‘抽’。”大金牙说。
我瞪着大金牙,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真是个十足的恶棍人渣。
大金牙说:其实我爹是个勤恳人,做长工特别厉害,当时他在地主家干活的时候,割麦子速度比别人快上好几倍,当时我爹从一个地主家去另外一个地主家的时候,那都不亚于现在nba勒布朗詹姆斯转会时的轰动。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说:我爹教育我两句话--要想做事情做得好,首先一点,别休息,就是割麦子时候,别直腰,你直了一次就想直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二点,割麦子的时候,只割面前的,不要好高骛远,这样才能割得快。
大金牙说道这儿,很是伤心,趴在‘门’板上,不停的努力憋住自己的哭腔:可是……可是……可是我一点都没做到,我好吃懒做,天天就只知道玩骰子赌钱,我好高骛远,老是躺在‘床’上,安慰我媳‘妇’,说我只要接一笔大买卖,都能去市里头买个大宅子。
“可是……我都没做到。”大金牙的手,捂住了眼睛,说:当年我父亲当长工,后来他又组织了一伙人去县里面当脚力,成立了脚行,凭着勤劳的双手,愣是在村子里起了一个大宅子,当时很多地主还来贺喜,并且跟我父亲谈论县城里生意的事情。
“结果,我不但赌钱,把我们家的大宅子输成了一个小土楼,还穷得连家都养不起。”大金牙说:就在二十八年前冬季的那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公历12月24号,那天,我在白房子里和人玩着牌九,当时我媳‘妇’过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当时他媳‘妇’告诉他--有身孕了,希望大金牙别赌钱了,回家找份正经事干,哪怕挑粪、送水都行。
可大金牙不乐意啊,他当时说:老子是东北的萨满,以后要做大事的人,挑粪、送水?让老子去,想都别想!
他媳‘妇’当时就拉住大金牙,说:你不愿意去赚钱,你想干大事,那都行,俺由你,但就求你一件事,你回家行不?回家啥事都不做,天天躺‘床’上,俺每个星期去县城里给你买报纸看,让你排解排解,就求你别赌了,真的,到时候娃生出来,那都是‘’老钱的时候。
大金牙当时赌‘性’泛滥,对着媳‘妇’就是一脚,让她媳‘妇’滚。
她媳‘妇’是个典型的东北‘女’人,在家里的时候,发起威来会跟老公干仗,也会呜呜喳喳的动手。
不过东北‘女’人特别懂得给老公留面子,只要出了‘门’,那绝对没二话,特别给面,甚至都不会跟老公大声说话。
但这次,他媳‘妇’那是彻底发怒了,直接拽着大金牙往家里走,甚至还上手扇了大金牙一耳光。
当时不少赌徒都在围观,大金牙年轻气盛,他说他被那些煽风点火的情绪和自身的情绪给占据了,抓着他的媳‘妇’,一耳光一耳光的‘抽’!
直到打得边上的赌徒,都把他拉开,他才停住了打。
他媳‘妇’当即哭着跑回了家。
大金牙说道这,眼泪都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说:我当时继续在赌钱,赌了没几个小时,忽然我婶婶跑到白房子里面来找我,说我媳‘妇’上吊了。
“上吊了?”我猛然睁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问。
“是啊,我婶婶当时‘弄’了一只‘鸡’,送我家去,让我媳‘妇’补补身子的,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媳‘妇’的身体被挂在横梁上,身体早就发冷了。”
“啊?”我没想到大金牙竟然有这么心酸的往事,他确实从来没跟我说过。
大金牙又趴住了‘门’板,说:当时我听了,连忙往家里跑,可跑到这块‘门’板前,我压根不敢进去,那几年,我吃媳‘妇’的喝媳‘妇’的,最后媳‘妇’又因为我无能而且粗暴,直接自杀死掉了,我怎么还有脸见她?
他说:我寻思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进‘门’,当天……我做了一件是个爷们都不应该做的事情,我……跑了!
“跑了?”
“跑了!”大金牙说:我直接找朋友借了九十多块钱,跑到了县城里,搭车去了市里,然后从我那个市,搭火车去了哈尔滨,我跑了,我扔下了我媳‘妇’的尸体,跑了!
说到这儿,大金牙又抡起了大耳帖子,对着自己一巴掌一巴掌的刮!
这次,我没有拦着大金牙--就大金牙做的这事,打死都不冤枉。
大金牙对着自己拍了几十巴掌,一直打得脸肿得老高,鼻血横流,他实在打不动自己了,才住了手:“唉……一尸两命……呜呜呜……一尸两命。”
他蹲在了角落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问大金牙:那你后来回过老家没?
“回了,我在哈尔滨生根之后,赚了第一个十万的时候,我回了老家,我偷偷‘摸’‘摸’的,跟个贼一样的回来的。”大金牙说:我回到家,稍稍打听了一下,我媳‘妇’的葬礼是我婶婶给办的,我婶婶是个好人,她家也不好过,还要掏钱埋我的媳‘妇’。
大金牙说:那时候,我拿了五万块钱,从我婶婶房子的窗户里面,扔了进去,又把另外五万块钱,从我媳‘妇’娘家的‘门’板下,塞了进去,从那次以后,我每年都会回一趟老家,把赚到的钱的百分之九十,塞到两家人的家里去。
怪不得大金牙这些年钱没少赚,可房子和车子都是贷款买的,他还有点视财如命,原来是赚钱给两家人‘’啊,从这点来说,大金牙什么时候也不是恶棍,只是年轻时候是在‘混’蛋。
“你塞那么多钱,人家拿了一次两次不知道,拿多了还不知道是你放的?”我问大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