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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


杨神婆气急败坏:“别听他胡说,他昨晚还想强奸你儿媳妇,你都忘了?”
三舅冷笑:“衣服都没脱,那叫强奸?我昨晚看你在刘桂芝的脸上画了什么符咒,你在使坏。”
“我那是镇鬼符!”养神婆气坏了。
“行了行了,”陈阿水是这里的当家主人。他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杨神婆还想辩解,他下了最终的命令:“把这个假大仙儿和她的徒弟都抓起来,天亮报官。”
最后的抉择上,他还是选择相信三舅。
其他人对付恶鬼没能耐,抓活人可一个顶俩,他们一拥而上把杨神婆和两个徒弟要绑起来,陈阿水于心不忍:“不用绑,找个地方关起来,明早再说。”
三个人被推走了。
陈阿水对三舅毕恭毕敬,“大仙儿,我孙子怎么办?”
“好办,”三舅说:“今晚马上起坛,我帮着你孙子驱除恶鬼。”
“好的好的,需要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陈阿水说。
三舅道:“今晚是我外甥主持,我们什么也不要,你准备个空房子就行。”
陈阿水犹豫一下说:“我们能不能看?你也知道,孩子父母都不放心……”
“行。无所谓。”三舅拍拍我的肩。然后嘱咐他们,赶紧准备。
陈阿水去布置了,三舅拉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孩子过来,我低声说:“三舅,怎么办啊?”
“你别慌,”三舅说:“前面你做的很好,而且你的法力和我的域耶并不冲突,第一次作法就能契合,这是难得的机缘。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办,你照着做就行。”
我心怦怦跳,心想三舅并不知道这里的缘故,不是我和他的域耶契合,真正起作用的是小艾,其实我还是什么都不会。
第二百三十一章 鬼指路
陈阿水找了个房间,选在一楼的中厅大堂,所有人都在,要看着我们施法,我紧张的心怦怦跳。
三舅不以为意,告诉我,什么事都听他的就行了,保准没问题。三舅有些纳闷地看着我:“强子,你也算跟我一段时间了,我很了解你的能力,其实你低估了自己的法力,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有点自信。”
我是有苦难言,其实我是什么都不会,法力值都是舍利项链里的小艾带来的。这话我没法和三舅坦白了,瞒了这么长时间,只能再瞒下去。
把孩子捆在屋子当中的椅子上,捆得结结实实的。孩子跟疯了一样,脸色泛青,双眼是一片漆黑,嘴里发着非人的声音,拼命撕咬着空气。
陈家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尤其是孩子他妈刘桂芝,哭的眼睛都肿了。
三舅把我拉到一旁,“一会儿你就吟诵我教你的招鬼黑暗咒文,把血滴在域耶上,你就可以和恶鬼交流了,一定要问出它是从哪来的,风水眼就在它原来的栖身之地。”
我点点头,在心念中告诉小艾,这件事就靠它了。小艾很快给我回馈,放心吧主人,一定会做好。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来到孩子近前。这孩子就像是得了疯狗病,看见我就咬,挣的椅子嘎吱嘎吱响。
我深吸口气,用刀割开手指,把血滴在域耶上,一边围着孩子转圈,一边低声默念黑暗咒文。可也别说,屋里吹进一阵阴风,马上就能感觉温度降低好几度,尤其是天花板的灯泡,“咝咝啦啦”了几声,紧接着闪了闪。
在场的人吓得脸色苍白,有人问三舅是怎么回事。三舅不以为意:“这是我徒弟正在和孩子身体里的鬼沟通,没事,放心吧。”
小艾在心念中说:“主人,我要为你开启法眼。”
我告诉它,你看着办吧。
我的眼前渐渐有了迷雾,等眼前情景再次清晰的时候,我惊住了,孩子的身上我到了一个鬼。这个鬼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完全和孩子重合在一起,它浑身漆黑如一团烟雾,身体边缘的黑烟在渺渺蒸发,看上去就有一种堵在胸口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充满了寒意,不敢离着太近,对它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个鬼蓦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双眼是两个深深的黑洞。
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是从江里来的吗?”我说。
它点点头,忽然伸出手,冲着我招了招。我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一瞬间几乎喘不上气,情不自禁走向这个鬼。
小艾在心念中说:“主人,一定要注意,它在蛊惑你。”
我极为紧张,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赌一把。我对小艾说,你有没有能力抵抗它的蛊惑?
“可以试试,不能保证。”小艾回答。
这个鬼张开嘴,吐出一股黑烟,正扑在我脸上,皮肤冰冷刺骨,我正要说什么,忽然眼前一花,这一瞬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悠然长梦。
梦见自己在一艘船上,同船的还有一些人被五花大绑,我们跪在船舱里,嗅到外面是刺鼻的腥气。只听一声喇叭长鸣,我被人推了出来,外面是昏黄的太阳,江水微澜,深黄色的流层静静飘浮。声音嘈杂,是喇叭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乐器,很是刺耳。我回头去看,旁边有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位大袍长袖的巫师,满头披散长发,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他用剑一指我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喉头一疼。低头去看,被割喉了,血从喉头伤口像是喷枪一样往外激射。
我被人一脚踹进江里,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然后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孩子近前,依旧在这间屋里。附身在孩子身上的鬼,紧紧盯着我,深洞一般的眼睛,散发着无穷的魔力。
我知道,刚才恍惚中做的那个梦,很可能来自这个鬼生前的记忆,它可能是某个朝代祭祀长江的人牲。
我轻声说:“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这只鬼点点头,猛地缩回到孩子的身体里,再也不见。这个孩子缓缓抬起头,眼睛从下往上看人,紧紧盯着我,满是邪气。
我倒退了几步,小艾从我的身体里退出去,法眼也不在了。我头晕得厉害,就觉得天花板都在倾斜,身子一栽差点摔倒,旁边三舅赶紧扶住我。
我摆摆手,踉跄了几步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顿时干呕,一天没吃饭,只是吐出一些水。我坐在门槛上,满头都是虚汗,好冷啊。
陈阿水走出来,态度已经毕恭毕敬:“小神仙,你太厉害了,我孙子不哭也不闹了。”
三舅推开他,然后把我拉起来,关心问怎么样了。
我擦擦汗:“要把孩子身体里的鬼送走,必须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