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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节


阿辉笑眯眯地说:“里面如果真是值钱的东西,咱们两个分了吧。中国有句老话,叫二一添作五。”
看着他的丑脸,我真是厌恶至极,不过这时候不能把心理活动表现出来,我淡淡道:“回到船上再说。”
把阿辉劝走,我也拿起船桨帮着划船,一直划到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柴油船。船抛锚停在尸体隔离带之外,我们加紧动作,划着小船出了隔离带,来到柴油船边。
阿辉先顺着软梯爬上去,隔了好一会儿从上面扔下绳子,那个当兵的手脚极其麻利,用极为复杂的接扣把两具尸体全部绑上,吹了一声口哨之后,上面开始拉动绳子。
两具尸体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哒哒,悬空之后那水哗哗往下淌,淋了我们一头一脸。
尸体是真沉,上面不知道多少人在拉,呼哧呼哧还喊号子,好一会儿两具尸体都拉了上去。我们顺着软梯爬到甲板上,有人把救生艇收好。
这趟任务到现在除了死个人,其他的事情都异常顺利。阿辉和宋干对我一阵夸,竖大拇指。接下来就是商讨怎么存放尸体,离着回岸还有至少两天的水路行程,尸体不能这么扔在甲板上,回去还要再经历一次毒蚊地带,不能让毒蚊子把尸体污染了。
经过商讨之后,他们要把女尸放到底下的货仓暂时保管,那位当兵的尸体要直接扔水里。我马上提出反对意见:“要带就全带着,他毕竟是你们队伍的人。”
阿辉笑眯眯地说:“王老板,这些人来参加队伍,其实都抱着有来无回的心态,我们不差他们的军饷,他们呢,也是混着口饭吃,已经做好了战死他乡的准备。你何必多此一举。这条船空间有限,大家睡觉还紧巴巴的,哪有多余地方存放尸体。”
我无奈:“那等我把他超度了,再说,行吗?”
阿辉哈哈笑:“当然可以了。”他是整个行动的负责人,现在一切大功告成,喜滋滋的脸上都挂不住。
他让人找来大号的钳子,对着铁锁链“嘎吱嘎吱”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绞断,那铁箱子落在一边。他把箱子捡起来,哈哈说:“这东西先放我这。”
我一把按住他,皮笑肉不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辉用目光示意宋干。宋干走过来,十分不礼貌地用枪把我的手隔开,叽里咕噜说着东南亚语。
我看向旁边的杨文明,杨文明脸色不好看,低声说:“刚才宋干说的是脏话,大概翻译过来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笑,看着阿辉把铁盒子拿回自己的船舱里。
这时候有当兵的拿着老虎钳子过来问了一嘴,杨文明道:“他问你要不要把男尸的嘴撬开,把那张铁符拿出来。”
我点点头。
这个当兵的没有袍泽之情,跪在地上用老虎钳子使劲夹男尸的嘴,只听“嘎巴嘎巴”数声,尸体的满口牙几乎都夹出来,满嘴血沫子,那镇魔符自然落在地上。
我捡起来,放在旁边的水桶里清洗了一下,看到镇魔符的边角上有一块血渍竟然擦不掉了。我使劲蹭了蹭,还是擦不掉,心下有些骇然,便灌注法力在其上,感觉它的威力依旧还在。
这时,有两个当兵的抬起男尸就这么扔下甲板,只听水面“砰”一声响,溅起水花,尸体扔进水里,不大一会儿飘上来,和诸多尸体混杂到了一起。
我蹲在甲板上,呆呆地看着水里的尸体,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些当兵的又抬起女尸,后面拖着铁链子,在甲板上哗啦哗啦作响,把女尸顺着楼梯抬到下面的货仓。
阿辉叫过宋干商量什么事,宋干表示同意。阿辉又叫过宋干的弟弟,交待了任务。杨文明在旁边给我翻译,告诉我,阿辉认为那具女尸关系重大,必须派得力之人这两天看护,就选择了宋干的弟弟,让他守着货仓,不准有任何的大意。
第四百零一章 女尸
柴油船没有停留,开始返航。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群尸铺满的湖面越来越远,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复杂。
船上那些人则兴高采烈,知道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回去以后必有嘉奖。他们开了酒,少数人在下面划桨,其他人都在甲板上喝着酒醉醺醺跳舞。
我没有参与,径直回到船舱,把门关上,眼不见为净,坐在床上想着发生的这些事。
现在最让我闹心的,就是那铁皮盒子落在阿辉的手里,刚才在甲板上并没有看到他,极有可能他正在屋里想办法怎么撬开箱子。
我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走来走去,想个什么办法,能把这箱子再搞到手呢。
正琢磨着,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我推门出去看,看到那些当兵的急忙忙撤回舱里。我看到了杨文明,他也在跑,我一把拉住他问怎么回事。杨文明道:“刚才出现了毒蚊子,咬了几个人,有人反应最重已经昏迷了。”
我赶紧道:“不对啊,距离毒蚊子的隔离带不是还有一段路吗?”
杨文明苦笑:“我哪知道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很怪异。”
正说着,宋干指挥手下把甲板上封闭的大门关闭,所有的缝隙都检查一遍,那几个被蚊子咬的士兵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阿辉在检查他们伤势,我站在他身后看着,有的人咬在胳膊上,有的人被咬在腿上,被蚊子咬的部位都红肿起来,形成很大的血包,和平常蚊子咬过的伤口相比,这个包更大更红,像是所有的血都流到上面。
宋干正在拿着药膏在这些人的伤口涂抹,突然有个人口吐白沫,摔在地上全身抽搐,像是发了羊癫疯。
阿辉怕这人咬到自己舌头,就用破布填进嘴里,除了这个办法,实在也没有好的处理措施。
众人骇然地看着这个人在地上抽搐,白沫子越吐越多,抽搐了能有三两分钟,突然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阿辉走过去,摸摸鼻息和脉搏,冲我们摇摇头,说了一声,死了。
现场沉寂了半分钟,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那些被蚊子咬过一时还没有症状的人,都急眼了,抱着阿辉的腿喊着什么,应该是救命的意思。
阿辉极其厌恶,用手拨弄着他们,把他们推到一边。这时,出现第二个发羊癫疯的人,摔在地上抽搐,紧接着就像传染病一样,这几个挨咬的都出现了羊癫疯的症状,开始满甲板抽搐,有的抓住阿辉的腿,在极度痛苦之中竟然还想张嘴去咬。阿辉从腰里拔出手枪,对着那个人的脑袋“砰”就是一枪,硝烟散尽,半个脑壳都打飞了,一摊血喷在后面的门上,尸体滚落尘埃。
阿辉端着枪,看着其他几个抽搐的人,忽然倒转枪头递给宋干,用东南亚语说了什么。
杨文明脸色苍白,站立不稳,拉着我的袖子几欲作呕:“王先生,我们回去吧,这里看不下去了。”
“你怕什么。”我说:“在这里看看,锻炼锻炼。”
杨文明看着我,像不认识一样。
宋干有些为难,阿辉好像在骂他,言辞非常剧烈。宋干提着枪过去,一枪一个,“砰砰砰”连响几声,那些被蚊子咬的人全都打死,都是一枪爆头,小小的甲板上血流成河,血流的都漫到了鞋帮。
我叹口气,默默地吟诵着地藏王本愿心经,一遍还没默诵完,忽然听到外面“哗哗”像是下雨一样,似乎有很多东西铺在外面的木板上。
我们赶紧来到船长室,这一看就吓蒙了,玻璃上密密麻麻全是毒蚊子,都是黑色的,细细密密还在蠕动,看得我头皮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