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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节


我猛地一睁眼,胡同里静悄悄的,那老和尚不知何时踪迹不见。
我眨眨眼,愣了好半天,这是个高人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从那一头出了胡同,外面路灯闪亮,借光亮看过去,对面是一排民房,其中有间屋子上面挂着牌子,写着“圆通快递站点”。
再左右看,墙上乱七八糟贴着很多招贴画。我有点糊涂,刚才问他法号,这老和尚让抬头看是啥意思?
雨已经淅沥沥停了,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刚才的颓丧有些过去了,但心中还是有些抑郁。一些事情我想明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现在只想回老家去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正要走,对面有一间民房的院门开了,出来一个人倒脏水。我赶忙闪到胡同内墙,因为这个人正是羊汤馆的那个醉汉,这小子让我打的伤势不轻,脸上包扎过,缠着白色绷带。
他没看见我,倒了脏水回院,门还开着。我小心翼翼过去,趴在后边,深吸口气小心探头看进去。
里面的小院不大,由于地势低洼,刚下过雨都是积水,有两个人正在清理,盆子装了水,再倒进桶里,拿到院外去倒。
我藏在角落,看着这两个人交替出来,忙活能有半个多小时,院子才勉强清干净。那醉汉骂骂咧咧,说住在这么个地方真是倒了霉,外面下大雨屋里必然下小雨,还不够收拾的。
另一个人道,老胡,一会儿天亮你别忘拿着那玩意去古董一条街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我马上明白了,他们说的会不会是御币?
我暗暗心惊,能找到这里,靠的是老和尚指点,这和尚到底是谁呢。
院子是他们两条大汉,屋里还不知道有几个人,我忽然充满了信心,觉得一切命运使然,能找到御币下落,就必然会失而复得。
两个人干完活,进到里屋。我一咬牙,仗着胆子进了院子,蹑手蹑脚来到里屋前。门开着,顺门缝看进去,里屋支着一张麻将桌,有三男一女在打麻将,都是市井老爷们老娘们。醉汉老胡和另外一人,在旁边坐着说话,老胡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我看得心惊,正是御币。
“你们说这玩意值钱吗?”老胡拿着御币翻来覆去看。
打麻将的老娘们说:“去鉴定鉴定不就知道了。我觉得能值钱,看着像个稀罕物。”
“这玩意挺吓人,上面还有鬼头呢。”老胡说。
打麻将的一人道:“老胡,哥几个为了弄这么个东西,可都没少冒风险,你要真卖个好价钱,别私吞啊。”
老胡嘿嘿笑:“我这人别的好处没有,就是重情义。你们放心,一个都少不了,全都有好处。”
我在外面看得心急如焚,怎么才能把御币拿回来。硬闯肯定不行,我现在是普通人,里面这么多的市井无赖,挨一顿臭揍不说,回头再污蔑我偷东西,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只能等机会。
屋里麻将声“哗哗”不断,他们没有困意,一边打麻将一边唠嗑,老胡喝着茶,有些兴奋,在等着天亮出去卖御币。
我设想了好多方案,其中有一个是,等老胡出门的时候在路上伏击他,可一想不太好,这里靠近火车站,摄像头林立,随便拍摄个画面,我就是拦路抢劫的性质,最好是能在这里解决,不留下任何隐患。
说了一会儿话,老胡还在喝茶,另一人进里屋可能是休息去了。他一走,屋里的说话节奏渐渐慢下来,打麻将的聚精会神打麻将,老胡也有点扛不住,伸个懒腰,窝在沙发里有些瞌睡。
屋里安静下来。我在外面挺紧张的,现在是最好机会。
我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一把。我蹲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往屋里爬。打麻将的人盯着自己的麻将牌,老胡在昏昏欲睡,竟然一时没有人注意我爬进来。
我就跟个流浪狗差不多,悄无声息,一步一步爬进了屋里。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可怜虫
爬进屋里,这些人没有察觉,我小心着一步步来到沙发边。老胡已经睡得迷迷瞪瞪,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御币就在手里握着。
我慢慢伸出手,去抓住御币,轻轻地从他的手里往外拽。老胡似有所察,动了动,我赶紧缩回去,他又沉沉地睡去。
我再次伸出手抓住御币,他握得紧紧的,一时真拿不下来。我小心着慢慢旋转,想从他手里滑出来,正小心的时候,忽然背后有说话声:“你谁啊?”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听麻将桌的椅子“哗哗”直响,回头看,打麻将的那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全都看向我。
老胡“嗯”了一声从梦里惊醒,一眼看到我,惊得嘴都合不拢:“我曹,你怎么进来的?”
这些人把我围住,我脑子嗡嗡响,坏了坏了,这把真的掉进贼窝了。
里屋睡觉的那人也闻声赶出来,六个人把我团团围住,那老娘们说:“小伙儿你可真行,入室盗窃,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偷就偷呗,还偷到我们这来了,给你能的。”
“把他锁上!天亮送到派出所。”老胡破口大骂。
他从地上捡起一条狗链子,上面带着一个铁做的脖套,要给我锁上。我拼命往后躲,老胡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把我直接扇在地上。其他几个人过来拳打脚踢,我紧紧抱着脑袋,咬着牙不吭声。
那老娘们把几个男的分开:“行了行了,别打出好歹来。”
老胡骂着说:“小偷打死都不为过,走到哪都是咱占着理。”他揪着前襟把我提起来,我的双眼模糊,看人都隐隐约约的,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迷迷糊糊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狗链子直接套在我的脖子上,他们把另一头拴在沙发旁边的暖气上。因为链子长度有限,我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蹲着。
这些人爆发一阵笑声,老胡到里屋时间不长取出一个喂狗的食料盆子,扔在面前。
我面红耳赤,活这么大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本来有些振作的心,又落进了深渊。
这些人说笑着,这个开心。老胡拿着御币:“你是不是就想要这个?你不是有能耐吗,把我打的,我今天要不好好出出气,真要憋坏了。”
旁边有人说:“把他当马骑。”
老胡来到身后,突然骑在我的脖子上,他是个膀大腰圆的酒蒙子,体重很重,压得我直不起腰。我双手撑着地,就是不屈服。
旁边有人过来踩我的手,我吃不住疼,手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老胡夹着我的脖子,用御币狂抽我的屁股,喊着:“驾~~驾~~马儿,你慢些走啊慢些走唉,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有人笑:“老胡这嗓子可以啊。”
老胡说:“把链子解开,我骑着他在屋里转一圈,好好过过瘾。”
那老娘们笑:“你们就是瞅着小伙儿老实,碰到怂人压不住火。”
老胡说:“你别看这小子蔫了咕咚,可有把子力气,看给我打的,这小子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我好好帮他舒舒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