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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死了,这人也死了。
我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一点点的把那具尸体扳过来,那具尸体的双手蜷在胸前,脸色煞白,嘴唇干枯,没有丝毫生气,但我又怎么会认错,那分明就是小安的脸!
“小安?!小安!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体温,“到底怎么回事,你快醒来,快点。”
我不停的摇晃她,可是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旁的Z与小安一样,一动不动,俯卧在地面上……
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感觉自己堕入深渊,就要窒息过去。
☆、【第七十三章】二叔,都是二叔?!
我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迎来的却是一声冷冷的嘲笑。
身后传来一个女音:“呵呵,两具皮障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猛地一回头,萧玉儿居然就在我身后。她走路就像猫一样轻,根本听不见声音。
我瞪眼望着她,问:“什么皮障?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玉儿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上前来,不知从那儿拿出个打火机来,点燃一张符纸,扔在小安的尸体上。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大吼了一声,但是想扑灭那团火已经来不及了,我怀里小安的尸体像烟花似的焰光四射,我本能的跳了起来,而小安的整个身体也迅速在焰光之中化作了乌有。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对萧玉儿狂吼。
萧玉儿依然不说话,蹲下身来,捡起地上一样东西来。冷冷盯着我。
我定睛一看,她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截稻草。
刚才焚烧小安身体的地方,这个时候散落了好几扎稻草,稻草有些地方已经烧焦发黑,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人形来。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萧玉儿似笑非笑地说。
“这,这是假的?”我又看了看身后那个直挺挺的人,还有躺在一边的Z。
萧玉儿挥手又用符纸把Z烧成了灰烬。说道:“皮障之法,是从古代的剥皮实草演变而来的,人皮捆上稻草,以尸油和符水做引,便可以化出人形来。只不过化出来的也不过是障眼的躯壳而已。没想到你连这个都不懂。”
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说:“我不是圈内人,我当然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这不是Z和小安,那她们可能没有事?”
“哼?没事?”萧玉儿说道,“你没听清我说的话么?这是以人皮和稻草做成的。”
“人皮?!”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祈祷你的女朋友没有被人活剐了吧。”萧玉儿淡淡的说。
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而且一下子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线索仿佛又断了。
萧玉儿又缓步走到那直挺挺的尸体前头,搭眼一瞧,回头看着我,说:“你不觉得奇怪么?既然是针对你,为什么凶手不直接联系你,而要联系你那位朋友,所谓的秦天展?”
“你什么意思?”
萧玉儿伸手探了探那个僵直的人,说道:“没别的意思,不过据我所知,皮障之术和咒杀这个人的术法,都是梅山引魂一脉的术法。虽然我不知道炼化怨尸的手法来自哪门哪派,但整个梅山教旁支之中,除了西南的鬼脸子外,就只有引魂一脉最常和尸体打交道。”
“闭嘴!”我吼道,“小安已经失踪了。你不要再妄图引导我与自己的朋友反目,你算什么,我们认识才几天?”
“不信无所谓。”萧玉儿说,“不过,我估计,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既然会来,就应该是料定了我拿她没办法。沉默了一会儿,萧玉儿又说:“现在你站在这里也没用,我劝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回去?”我瞪大眼睛,“我怎么可能回去?小安还在那人手上!”
“呵呵,你已经错过时间了,你的女朋友,这个时候要么毫发无损,要么可能已经……”萧玉儿抽出一张符,在自己脖子下方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满脸都是戏谑的微笑。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现在即便在这里踟蹰,也毫无意义,最终,还是选择返回了医院,而我们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却又多了两个人。正是那个穿着连帽衫的黑衣人和秦剑鸣,他们什么时候联手了?他们不是不对付的嘛?
而秦天展,这会儿居然跟个乖孙子似的坐在沙发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走进诊厅的时候,那个黑衣男人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伸手指着里屋,说:“你,跟我进来。”
我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完全在被人推着走,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跟着那黑衣人到了里屋,黑衣人指着床上已经成了褐色的血图腾,说:“你果真不认识这个嘛?”巨东记才。
“不认识。”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黑衣人又说:“你二叔离开之前,真的从来没有让你接触过傩术?”
我更加疑惑,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傩术,如果秦天展不对我说那两个字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样东西。我第一次接触术法,就是二叔给Z整容这件事,而且当初我们是真缺钱,要不然也不会干这缺德事儿。”
黑衣人好像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他竭力隔绝你和傩教的关系,但你却还是阴差阳错的趟了这浑水,呵呵,刘宏啊刘宏,你说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继而,黑衣人又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的朋友还没有找到。”
“秦天展告诉我,刘宏……二叔把她和Z带走了。”我说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若他们的目的果真是你,那现在,你的朋友应该是安全的。”
我当时心乱如麻,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的状态,也顾不得谁可以信任谁不能信任,抓到个高人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说:“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且现在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一股脑儿把刚才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向黑衣人说了一遍,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你眼前,没有别的办法。”
说着他扭头想着那张满是血污的床。
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整件事的起因都来自于这次诡异的怀孕,如果不是那个叫程筱洁的女人怀孕,所有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得问道,“再诡异的术法,总有个原因吧。”
“这是一种古老的傩术。”黑衣人说道,“傩术七门凶术中的一门,不过,这女人怀孕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正等黑衣人继续说下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我顿时警觉起来,那黑衣人也率先一步冲回到诊厅内,我跟在他后头,这时候,我看见秦剑鸣和萧玉儿一左一右站在门边,秦天展也扶着墙撤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死死盯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