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我害怕从地窖里跑了出来,但没跑多远,还是让她给拍晕了。”林一挠着头,说,“不成啊不成,你们都怎么了,是不是什么目溃,我是不是也中了那鬼玩意儿了,我们这回真得让师傅来了,我们都没法子啊,那婆娘太厉害了。”
“等你师傅来恐怕太晚了。”萧玉儿说道,“目溃之术从瞳孔涣散到分魄而亡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我们没几个小时的活头了。”
“啥?呵呵呵……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吧?我还年轻啊,我还小啊,我还是一童子身啊。”林一忽然抱着头,说,“就要死啦?不会吧……”
“刘洋也是童子身,没见他废话。”萧玉儿冷冷说。
我干咳一声,说:“闭嘴都,还没死呢,吵什么?”
萧玉儿转脸看着我,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这么镇定。”
“我从来不怕死。”我说道,“尤其是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就更不怕了。我们赶紧去一趟地窖。”
“去地窖干什么?”林一瞪眼看着我,“又去找死,还嫌这几个小时的命不够花吗?”
我说:“你闭嘴,你不想想,地窖里头那些东西魂魄都被目溃之术打散了,怎么你还能感受到人魂的力量,还能看到人死之前的事情。”
“哎?是啊,是有点蹊跷啊……呵呵……”林一挠着头,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魂.魄
我们很迅速的回到了地窖之中,我和萧玉儿一致觉得卢选兰不会再回来了,她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中途返回地窖,而且她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地窖里的六具尸体全部移走。
但当我们到地窖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想得太简单了,那六具尸体中,那具被车撞烂的尸体此刻已经没了头颅。
我曾经听二叔说过,头颅是魂魄盘踞的根本,很多人即便是死了,魂魄也依然可能会盘踞在头颅中沉睡。东南亚的降头术中,有一部分修炼的术士,就能让自己的头颅脱离身体飞出去,所利用的就是这个道理。
看来,我们大大低估了卢选兰的能力,她比我们想象中要懂得更多。
林一伸手试探了一下那具尸体,摇了摇头。
我们又让他摸了摸别的尸体,那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大用。
而且,我发现这些尸体此刻已经更加干瘪了,萧玉儿说。很可能这些尸体的魄也已经被夺走了。
我感到有些绝望。
虽然不怕死,但终归不想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于是我在地窖里踱步起来,没走几步,忽然发现自己竟踢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蹲下身子,用手机光打过去。
模模糊糊的,我居然看见一颗眼球。
或许是天助我,这个鬼地方,居然还留着一颗眼球。
我赶紧让萧玉儿他们过来。
“这是卢选兰丈夫的眼球……”我低头问道。
“不一定。”萧玉儿说道,又看了看林一,“你敢伸手摸么?”
“啥。摸眼球?”林一嘴里“嘶嘶”的发出声音来,说,“这,这太恶心了吧?”
“最后的希望了。”萧玉儿说,“你干是不干吧。”
“啥最后的希望啊?”林一挠了挠头。
萧玉儿说:“眼球会留下来,肯定有其执念所在。卢选兰既然能构筑下这么庞大的计划。那就必然不会犯这么个小错误。”
“你的意思是这里头还能盘踞了魂魄?”林一说道。
“魄应该已经没了,但魂指不定还在。”萧玉儿说。
林一叹了口气,还是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伸手摸了摸那个眼球,但是,他摸过那颗眼球之后,似乎就被什么吸引住了时候,居然直接伸手把那颗眼球握在了手心,闭眼完全沉寂下来。
“真能行?”我当时有些惊奇。问萧玉儿道。
萧玉儿说道:“你没发现么?那颗眼球,没有中目溃之术。”
我愣了一下,的确,刚才之所以能确定那是一颗眼球,也是因为那上面有着黑色的瞳孔,若是上面只是麻麻点点的黑色小洞的话,我断不会觉得那是眼球的,我甚至觉得那就是一颗什么带毒的暗器啥的。
“这里头肯定隐藏着秘密。”萧玉儿说道,“她既然能狠下心来杀自己的丈夫,就不大可能动恻隐之心,不对丈夫用目溃之术。而且,没有目溃之术作为媒介,形寂之术就根本发动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估向豆圾。
大概等待了十几分钟,林一忽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粗气来,我看他的眼睛依然是麻麻点点的黑洞,没什么变化,脸色也比刚才难看了许多,他一屁股坐在地窖冰冷的地面上,说道:“那……那婆娘,都是那婆娘干的,那婆娘连自己的老婆都杀,那畜生,那畜生是傩教死士之一……”
“傩教死士……”我咬牙说道,“她姐姐为政府、警察做事,她居然是邪脉的死士,呵呵……真特么有意思。”
“他丈夫为什么没有中目溃之术。”萧玉儿问道。
林一深吸了一口气,一直嘟囔着“太狠了、太狠了”之类的,过了很久,才说,“本来是……是中了的,而且他丈夫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还担心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会传染给她,于是自己躲了起来,躲到山里头去了,在山里头,我看不清,好像是,好像是山里有什么洞窟还是什么东西的,总之那丈夫就在那地方呆了几天,自身自灭,后来奇迹般的发现自己的眼睛好了。当时他还特别高兴,想着可以下山回去见老婆了,谁知道……那婆娘,那畜生,见到他之后,居然表现的很惊恐,趁着他的病还没完全好透,制造了个什么交通事故,把他……把他给压死了。”
“车哪儿来的。”我问道。
“车……我看不清,但是我看到面具了,开车那人带着面具,不会看错的。因为卢选兰丈夫死之前是面对着那辆车的,看的很清楚,车里的人,戴着面具……”林一重复了好几遍“车里的人带着面具”,显然,他在感知卢选兰丈夫的魂灵的记忆时,自身也融入了情景之中,也感到无比的害怕。
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傩教邪脉,已经不仅仅是泯灭人性那么简单了。”
萧玉儿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卢选兰的丈夫给我们留下了线索,那我们就先进山里去……刘洋不是也想去看看那条公路尽头到底有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能活着或许我还想去看看,死了的话就算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心情也多了几份悸动。
我们迅速离开了地窖,然而,刚踏上地面,我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低身潜伏着。
我当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