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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节

先前他提到过,那金山寺之中便有一位昭坤。对于金山寺的龙普我自然没有惧怕,当初我印章中期的时候,便有能力与阳神天师一战,更别说我此时已经印章圆满。
只是昭坤相当于冲举境界,以我此时修为,却是相差太多。若那些和尚能请来这昭坤对付我,眼下祭祀恶灵不在身边,我一个人,根本无力应对。
想到此处,我连忙向阿拉提印证此事真假。阿拉提听完我的话,摇摇头,有些犹豫,表示自己也不敢确定,只是听外面的人说起过。这模糊的答案着实令我心中有些忧虑。不过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身在异国,根本没有什么可依靠之人,论交情,我也只认识阿拉提一人而已。不过我转念一想,既然金山寺有昭坤的传言,玉佛寺估么着也有,毕竟玉佛寺的地位在整个泰国佛教都首屈一指,论底蕴实力,绝不会输给金山寺。
如此想着,我连忙询问阿拉提,谁知他听完我的话后,确实一脸哀伤,似乎被我提到了伤心事一般,沉默片刻之后,才向我解释了其中缘由。
据他说,玉佛寺的地位的确在泰国佛门之中首屈一指,但与其他的寺庙不同的是,他们除了每日诵经念佛以外,还需要供奉九灵之力,期盼着能够获得九灵之力的认可。只有获得了九灵之力的认可之后,才能成为圣子,进而进阶到龙婆。但是只要进阶到龙普之后,便要去伺奉九灵之力。没有九灵之力的命令,根本不能私自出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玉佛寺是没有龙普存在的,更别提昭坤了。也正是如此,玉佛寺才会常年受到其他寺庙的挑战,若不是他们顾忌玉佛寺的历史地位和皇室颜面,恐怕早就取而代之了。
第三百六十章 复杂
按照阿拉提的说法,玉佛寺中,实力最高的,恐怕就是他的师父湿龙婆了。也怪不得先前他邀请我来泰国时,一直用的他师父名义。
交谈间,我们已经到了玉佛寺的门前,此时讲经仪式已经结束,不过还是有大量的游客在此驻足留念。阿拉提只好带着我绕开了人群,进了玉佛殿。殿内还端坐着先前的那些僧人,他们见我们进来,齐齐起身,双手合十朝着阿拉提行礼,阿拉提回礼之后,带着我从玉佛殿内穿了出去,到了一处院落之中。
这院落的布局风格颇有点中国传统的韵味,每一处花草和假山,皆有章法,处处暗藏风水格局,惹得我忍不住四下多看了几眼。
阿拉提看到我的动作,笑着开口告诉我说,这玉佛寺内的所有庭院皆是出自华夏风水师之手,说起来倒是跟我所在的玄学会有些渊源。
这话让我不由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上次他与我相识之时,我代表的还是玄学会。短短数年过去,如今情况已大不相同,不过我不想过多谈起自己之事,笑着也算是默认了。
继续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到了一间挂满红色绸带的门前。他终于停住脚步,示意我稍安勿躁,他自己则是走上前去,站在门前躬身朝里面喊道,“师父,圣子大人来了。”
有意思的是,他与湿龙婆交谈,用的并非泰文,而是华文,莫非这湿龙婆是华人?
心里这么想着,那边门内已有回话,湿龙婆示意我们进去。
阿拉提推开门,躬身请我先进。我也没有客气,到了屋里,抬眼我便看到一位身着红袍的僧人背对着我们,坐在莲花底座之上。
这场景让我颇觉意外,倒不是说这湿龙婆的做派。而是因为他坐的并不是佛教的蒲团,乃是莲花底座。在我印象中,能够承受莲花底座的只有已经参悟成佛的僧人,如菩萨佛主之类,就连佛教之中的罗汉都不能如此。
湿龙婆显然不可能真的参悟成了佛,想来这是泰国佛门与中土佛门的风俗不同罢了。
此时阿拉提走上前去,对着湿龙婆的背影,恭敬的躬身行礼之后,又道一声,“师父,圣子大人到了。”
湿龙婆第一时间并没有动作,数秒之后方才站起身,转过头来,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双昏黄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
他五六十岁的模样,精神矍铄,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其上篆刻着繁复梵文。
瞄了一眼这些梵文,我心中又觉奇怪。最近这些天与佛门打交道颇多,所以我也研究过佛门之事。据我所知,泰国佛教乃是上座部佛教,又称南传佛和巴利语系佛教。他们的书写的经文自然是用巴利语,为何这湿龙婆的佛珠上却是梵文?
据说,汉传佛教称梵语为佛教守护神梵天所造。梵语是印欧语系的印度-伊朗语族的印度-雅利安语支的一种语言,是印欧语系最古老的语言之一。虽说印度和泰国并不远,佛教文化能够相互影响也能够理解,但是这经文书写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回想起先前在院落里面看到的那些布景和阿拉提与湿龙婆用中文交谈,再结合这梵文佛珠,很明显,这湿龙婆与国内的佛教肯定有莫大渊源。
正思忖间,湿龙婆却是终于开口了,恭谨的对我弯腰施礼后,才开口道,“先生请坐。”
他的中文字正腔圆,十分流利,似乎印证了我先前的猜想。而他口中的称谓也十分别致,不是圣子,也不是施主,反而称我为“先生”,这又让我颇觉新奇。
我点了点头,低头一看,四下里只有摆在他面前的一张蒲团,于是我便盘膝坐下。
落座之后,湿龙婆招呼阿拉提给我奉茶,举止之中没有多少佛家的出尘之意,倒是俗世礼节一点不缺。我也并不在意,从阿拉提手中接过清茶,细细品尝了起来。
此时湿龙婆方才继续道,“几年前,我听阿拉提说,在中国深圳见到了被九灵之力认可之人。今日一见,先生果真十分不凡。”
他这客套话说得漂亮,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同样客气的拱拱手,笑道,“当日我和阿拉提约定一年之期,便来贵寺拜访。不过其后俗务缠身,误了约定之期。此次冒昧前来,还望大师勿怪。”
他笑着摇头,说我有九灵之力的认可,用不着这般恭谦,随时来玉佛寺都可以。我见这湿龙婆这般通达,倒也没再拘礼。接下来的谈话,皆是一些闲聊,大多数是询问国内修士的情况。
这些事情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阿拉提去过中国,显然对此有大概的了解。我也趁此机会,询问他为何对华夏之事如此了解,顺便提了下那莲花底座。
湿龙婆依旧淡淡笑着,对我所提出的疑问,逐一解答。
据他所说,当年他还是阿赞时,便到华夏四处游历,与很多有名的僧人进行佛法的交流。在此过程中他接触到了中国玄学,他个人对此非常有兴趣,一边与国内佛教僧人交流佛法,一边研习华夏玄学。很快便为之着迷。其后他在华夏呆了十年之久,方才回到玉佛寺。如今他年近古稀,时常会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所以才一直问我国内之事。
这与我的猜测大致相同,我点点头,心中并未在意。至于那个莲花底座,则是因为玉佛寺的传统。
金莲花是泰国国花,经常用于各种大型祭祀、庆祝活动,例如修建城池等,军队外出打仗也会将金链花插在军旗上方,寓意凯旋而归,泰国老百姓也喜欢在屋前屋后种植金链花,金链花在泰国文化中一直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作为泰国最高寺院的玉佛寺,自然要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所以早在玉佛寺修建之初,时任的国王便将金莲花底座赐给了当时的玉佛寺的首任住持,并让他以此作为衣钵传承。泰国其他的寺庙,一律僧人都不能享受莲花底座,并且要以玉佛寺马首是瞻。
所以,这玉佛寺的金莲底座,不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是权利的象征。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这泰国佛教与华夏不同,某种意义上,带着浓重的入世色彩,不单单只是信仰,还夹杂着政治。
这种事情倒也好理解,不过以我此时修为,早已不在红尘之中,对这种事情并不怎么在意。
事实上,我来到此地,唯一的目的便是太岁,为了也是提升修为,尽快到达阳神境界,超凡脱俗。
只是这里是湿龙婆的地盘,他半天没有说起,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提及,毕竟这九灵之力乃是玉佛寺的至宝,还是要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湿龙婆见我沉默不语,似是明晓我心中所想,笑着主动对我问道,此次此次前来是否为了观摩九灵之力。
我闻言自然大喜,连忙告知他说,此次前来,是因为修行上遇到了瓶颈,想着能否在观摩九灵之力的时候有所顿悟。
湿龙婆听完我的话后,并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紧盯着我,似乎想要探查我的实力。片刻之后,他神情不便,继续询问道,“阁下的实力贫僧居然看不透,想必是快进阶龙普的了吧。”
我还未回话,却是被阿拉提抢了先,他朝着湿龙婆说道,“师父,先前您让我去武隆碧曼宫探查情况,正是圣子大人和金山寺的人在交手,圣子差点将那龙婆奎斩杀了。”
湿龙婆听完此话,并没有觉得意外,兴许他也知晓那龙婆奎是何等实力。既然他都无法探查出我的修为,那龙婆奎败在我的手上倒也不奇怪。
只是他沉默片刻,忽然说起,先前之所以让阿拉提去探查情况,是因为他察觉到了道炁的气息。不过没想到,发出道炁气息的人会是我。我既然已经获得了九灵之力的认可,为何还会使用道炁?
湿龙婆既然在中国呆了十年之久,必然是知晓中国修士皆是修炼的道炁。他知晓我能够使用九灵之力,也是当初阿拉提在深圳交流赛上见到的。只是那时候我只是使用的小金给我的那颗墨珠,还未真正修炼巫炁。所以,他并不知晓我能够同时修炼两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