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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拷城隍

    从江舟拖着虚肚鬼王,闯进城隍殿,当众质问,施公绪都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最多只是表露出不满罢了。

    如今江舟一句话,祂便露出惧意。

    足见江舟这一着,确实是打在了祂的要害。

    似乎殿上众鬼神也清楚得很。

    但圣祖人皇金敕当前,施公绪不便有所行动。

    祂身边的文判官却在其座下当差多年,深明其意。

    见祂神情,当即朝殿下两边众鬼神使了个眼色。

    便有数个青面獠牙、身穿阴差服饰的恶鬼跳了出来,发出一阵尖锐怪叫,朝江舟扑了过去。

    “冲撞城隍殿,当诛!”

    江舟手捧金敕,依足了朝礼,三拜九奏。

    他虽非朝官,却也是五品命官,有资格站立金阙之上。

    不过那是要奉诏方可。

    四品以下官员,想要朝竭人皇,当三拜九叩。

    不过他手执圣祖人皇金敕,却不需要跪。

    也不能跪。

    文判官也是深知此点,才不让他全了三拜九奏之礼。

    “本公子面前也敢放肆?当本公子是死的吗?”

    林疏疏冷笑一声,指尖剑光一闪,数支冰棱如飞剑般射出,分别迎上那几只恶鬼。

    这几只恶鬼看似寻常,竟然颇为难缠,明明顷刻间便被飞剑洞穿,却只是化为一团烟雾,转瞬又恢复原状。

    以林疏疏的道行,五品以下,恐怕当不得他几剑。

    当下竟一时奈何不得区区几个小鬼。

    这也是幽冥阴间的可怕之处。

    那些随处可见的小鬼看似猥琐不入流,也个个贪婪胆小,可随意打骂欺辱。

    但真若打起来,个个都是诡异之极。

    厉害倒未必多厉害,却十分难缠。

    不过林疏疏显然也并未有多大杀心。

    一剑未能将之灭杀,也不曾理会,他的目的只不过是阻止这些小鬼坏了他看戏的好心情罢了。

    片刻的迟滞,江舟已经拜了几拜。

    于此同时。

    玉京神都。

    肃靖司总衙,一贯楼。

    此处一贯楼与别处江舟所见过的都不同。

    乃是一座高塔。

    满是锈迹斑斑,沉重、充满岁月痕迹。

    一道道巨大的铁锁缠缚其上,另一端钉入八方大地,将高塔牢牢地固定在大地之上。

    四周处处皆是暗藏种种守卫、陷阱,透出森然之气。

    平日里死寂无声,几乎看不到人气。

    此时,忽然有一身穿血甲之人,手捧一把血刀,上面竟然缠绕着和江舟手执的人皇金敕上的神文如出一辙的字符,从塔中走出。

    从暗中招出一个守卫。

    沉声道:“传讯大将军,下面有人请动圣祖人皇金敕,欲朝竭陛下。”

    那守卫本是一脸木然。

    常年镇守此处之人,个个都是心硬如铁,如草木无情。

    此时闻言,竟也难免露出一丝异色。

    不过一闪而过,便恢复冷硬。

    旋即领命接过血刀,化作一道血光,破空而去。

    驾血气腾空,那是四品武道强者的本事。

    即便肃靖司在有异法,也至少五品方可。

    此处随意一位守卫,竟也有五品以上的修为。

    不多时,血光落入一座威严府邸前。

    守卫抬起头,庄严的朱漆大门上,却是“大将军燕”四个大字。

    肃靖司本有三大伏魔大将军,镇守玉京,与东、西两大陪京。

    其中又以镇守玉京那位为主。

    不过那位伏魔大将军,却已早早殒落。

    肃靖司大权,却未落于另两位伏魔大将军手上,而是落到了当朝大将军,燕不冠手里。

    虽然同呼大将军,但多出两个字,与少两个字,却是一天一地的差别。

    并非是官位上的差距。

    纯粹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大将军”三个字,普天之下,独一无二,唯“燕”一人。

    过不多时,有一将士捧着守卫递上的血刀,再次从府中走出。

    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大将军有话。”

    那守卫连忙躬身:“卑下恭领!”

    将士淡淡道:“大将军说:知道了,照章办事。”

    守卫眼神微动,低头接过血刀道:“是。”

    这血刀上已经多了一个大将军的令印。

    离去之时,心中暗叹。

    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非但敢请动圣祖金敕,还敢惊动金阙。

    也算是他运气。

    若不经大将军首肯,加盖令印,休想上达金阙,可能还会被问责。

    守卫手持血刀,再次赶往皇城紫宸宫。

    在他走后,那将士返回府中,过了片刻,有一个身材矮胖的人鬼鬼祟祟从大将军府中探出一个脑袋。

    一双圆眼咕噜噜直转。

    探得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

    还没走出几步,眼前便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汉子,挡在他身前。

    “五公子,您要去何处?”

    燕小五圆眼一瞪:“田奢!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粗布衣衫的汉子只是淡淡道:“末将只是遵照大将军之令,不让五公子出府,并未非五公子过不去。”

    燕小五又急又气,憋得圆脸通红。

    怒吼道:“我兄弟请出了圣祖金敕,都闹到了金阙上了,定是有难!”

    “兄弟有难,你说我该不该管!”

    粗衣汉子:“确实是有人请出圣祖金敕,奏请陛下,不过五公子又怎知,那是公子兄弟?”

    燕小五昂首叉腰,骄傲道:“普天之下,除了那老头和我兄弟,还有谁人有本事手执金敕?”

    粗衣汉子也不置可否,只是点头道:“既是兄弟有难,自然是该管的。”

    燕小五一喜:“那你还不让开!”

    “兄弟之情虽重,却重不过公子父命,也重不过末将所受将令。”

    粗衣汉子抬手道:“五公子请回吧。”

    “你给我记着!”

    燕小五气得跳脚,却也拿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回。

    再说那守卫将血刀送入紫宸宫后。

    帝芒正于含元殿上,高坐帘幕之后,听群臣奏对。

    见得金吾卫手捧血刀进来。

    金阙上文武群臣皆面露异色。

    或惊讶,或意外,或新奇。

    概因这圣祖金敕,已经多年未现。

    前段时间,听说南州有一个小吏曾请出了金敕。

    但也并未放在众人心上。

    概因那请出金敕之人,位卑人微。

    便是能请得金敕,又能如何?

    于他们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只当个新鲜事,于茶余饭后闲话几句罢了。

    不想,今日这金敕竟闹到了金阙之上。

    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