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疯小鸡疑惑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这里的。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跟他说起,就只好从头开始说了。
“开始的时候,我跟你一样,被那女鬼困在了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也是用什么符咒都没有用,好像都被对方吸收了一样。哦,对了,我当时用的就是土地开路符,净身神咒,还有掌心五雷符,都没有用,我怀疑那个时候你受到的对方的反击,其实是那片黑漆漆的东西吸收了我的攻击,然后将攻击转移给了你。”
“我靠,怎么这个鬼这么凶残,还知道让咱们自相残杀了?真是整天打雁,今天竟然被雁啄了眼。”
疯小鸡被我的猜测唬住了,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还非常的不服气,显然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被鬼给耍了。
这次我倒是没有奚落他,其实我心里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看来是我们轻敌了。我接着说道。
“我当时用掌心五雷符攻击了对方,先开始一样是没有用的,不过后来我起了怒气,接连使用了几次掌心五雷符,可能是对方能力有限,吸收不了这么多攻击,加上雷符本来就是阴邪之物的克星,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出口,后来就突然出现在了一个洗手间里。我……”
我还没有说完,疯小鸡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大声说道。
“洗手间,是不是那个女鬼说的那个洗手间啊?”
“什么?”我正回忆着之前的经历里有没有什么被我忽略了的地方,被疯小鸡这么一喊,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点迷糊。
疯小鸡站起来,急得直跳脚,手舞足蹈的说道。
“哎呀,就是,就是那个女鬼跟咱们说的,有人突然进去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的那个,游乐园里的洗手间啊。”
疯小鸡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突然觉得脑袋一下子就清明了,难道,是那个鬼一下子受不了我的攻击,然后将我转到了那个洗手间里?
不,不对,还是有很多地方对不上,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净心神咒,感觉心里冷静了下来,摇摇手,示意疯小鸡不要着急。
“等一下,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是把事情跟你说完吧,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你也帮我想想。”
疯小鸡见我说的郑重,只能冷静下来,乖乖的听着。
“我到了那个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就在那个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女鬼,后来,我发现我背包里的桃木剑和毛笔,朱砂都不见了,就只有柳条还在,就用柳条抽打了那个女鬼,不过,她从镜子里消失了,我没有打到她。”
说道这里,我伸手进背包里查看了一下,奇怪的是背包好好的放着毛笔,桃木剑,朱砂,全部都在,一个都没有少。
今天晚上遇见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一点都没有露出异常,非常之淡定。
“后来,我闭着眼睛,看到那个洗手间里什么都没有,包括我自己。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看着疯小鸡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的眼神,说道。
“你说过,你对于符咒并不擅长,反而对于阵法一类的有研究,我想问你,这结界应该是属于阵法的一种类型吧?”
疯小鸡迷惑的点点头,我接着说道,“我怀疑,那个洗手间是一个结界,但是据我所知,不论是结界还是阵法,要想能正常运转,应该都有一个类似阵眼的东西存在,或者说是能够启动这个阵法的关键物或者媒介,我对阵法不了解,你发现这个阵法的关键地方在哪里了吗?”
疯小鸡眨了眨眼,开始若有所思,并起身在这客厅里查看起来,既然是在这里出的问题,那阵法的关键点一定就在这客厅里。
我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的都讲给疯小鸡听,自然不是闲极无聊,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阵法的关键点,我需要疯小鸡将他找出来,然后研究出这是什么阵法。
原先我怀疑,这是像那天我们从烧烤店后面的房子里突然转到了钱正青家里那样的空间转移的阵法。
可是,刚刚疯小鸡的话让我想到了,那面镜子既然是那个女鬼的头发,那个洗手间应该就是那个女鬼用自己的尸体做成的一个结界。
真是因为如此,她才能过随心所欲的控制我的行为,蒙蔽我的眼睛,甚至干扰我的思想,明明我的毛笔朱砂桃木剑都好好的在背包里,但是我却找不到,就是那个女鬼在干扰我。
一般的厉鬼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竟然能连我的炁都能骗过去,结合疯小鸡的话,就只能是我就在她的身体里,自然受她控制。
能将尸体做成阵法的,一定是人,那个女鬼不过是个可怜的工具罢了。
“疯小鸡,我怀疑那个洗手间是那个女鬼的身体构成的结界,你见过这种结界吗?”
“不对,水哥,那个女鬼是怎么攻击你的,你还记得吗?”
疯小鸡突然转回身来,定定的看着我,问道。
我愣了一下,奇怪了起来,“说起来,那个女鬼好像只是吓唬过我,并没有攻击我,除了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之外。”
“不对,水哥,我刚刚想到了,那个女鬼能将你我困在结界里,我就不用说了,你在她的身体里,她要杀你,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你逃脱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杀我?”
我早就知道这世界上的鬼,也和人是一样的,有好也有坏,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疯小鸡见我也没有答案,他从背包里拿出了罗盘,罗盘上的指针静静的指示着南北方向,没有任何变化。
我也不停的在打量着这个房间,突然我的眼角扫过棺材,发现了一个之前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盏长明灯是熄灭的,但是里面的灯油是满满的,也没有翻到。
棺材下面的魂灯也好好的放在那里,除了没有被点燃之外,也没有像我记忆中那样被打翻。
我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疯小鸡,你说,会不会我们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在结界里面发生的,其实这个客厅原本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些绿色的尸气,黑色的烟雾,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结界的开关打开的时候。”
疯小鸡猛地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跑到了棺材前面,棺材上面根本就没有被墨线缠绕的痕迹,即便墨线能解除,可是墨斗里那些特殊的液体是无法被消除的。
我和疯小鸡将半边盖在棺材上的棺材盖子推开,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黄色的丝绒垫在棺材地步,红绿相间的绣花枕头歪在一旁。
我小心翼翼的伸手进去,将那层黄色的丝绒垫子掀开,一面光滑的水银镜子露了出来。棺材的底部,原来镶嵌了一面和棺材底同样大小的镜子。
那丝绒垫子一掀开,疯小鸡一直拿在手里的罗盘,上面的指针突然疯狂的转了起来,我迅速的在额头上一抹,将尚未凝结的血液抹在罗盘背面的八卦图案上。
疯小鸡曾经和我说过,这样做是可以的。果然,那罗盘上的指针静止了下来,直直的指向棺材里的镜子。
我将炁集中在眼睛里,却没有看到镜子里有任何阴邪之气。
“谁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