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力各选一个位置站好,我贴墙靠着,这样不管哪头出现状况,我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古力则半蹲下身子,一脸警惕看着小绳,甚至他握着军刺手都因用力过大而出现了轻微颤抖趋势,我知道古力不是胆小,他憋着一股劲,只等遇到危险时爆发。
巴图对我俩这站位很满意,他冲我俩点点头,之后就伸手向小绳摸了过去。
看出来巴图很想启动这个机关,可他扯着小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半天,还是没任何动静。
我问巴图怎么回事。
巴图叹口气,“建军,我不敢使劲。”
我和古力互相看了一眼,我看出古力也是听得一脸迷茫。
巴图摊开手让我俩看,他手上茧子可比一般人还要厚很多,可饶是如此,刚才扯绳后,他手上还是多了一条血痕。
“这么利?”我惊讶道。
古力不服气,说他肉厚,接着就要起身拉绳。
巴图一把拉住他,摇摇头,“你别逞强,这小绳比咱们想象中还是厉害,我看还是找个借力东西才对。”
巴图又冲周围看了看,可周围还真没什么可用家伙事。
古力想到个办法,他一摸兜翻出一把小折刀,这折刀我记得是当年棒棰岛号时每个水手必备之物,他们都喜欢拿刀背挂身上沾着鲸油。
古力很小心把小绳打个活结,随后他把折刀穿其中,作为一个临时杠杆。
“哥俩个,你们准备好,我要开工了。”古力提醒我们一句后就用力拉扯起来。
这胖子劲真挺大,他拉折刀都有些变形,可小绳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砰一声响,折刀不堪重任竟然居中断了,也亏得古力反应及时,这才没误伤到自己。
不过我看着折刀断裂处,脸色也变得极差,这折刀再怎么说也是钢质,可没想到它硬度竟然比不上小绳,刚才较劲中,它刀面上都被小绳勒出了痕迹。
古力哼了一声,他说让我们等他,他去外面再找个趁手家伙事来。
巴图拉住他,又大有深意看我一眼,“建军,我想要牺牲一下你军刺了。”
我明白巴图意思,我这把军刺是钨钢做,材质上绝对跟小绳有一拼,用它当杠杆,绝对是佳选择,至于古力说要拿家伙事嘛,我心说这鬼地方他能找到什么?难不成让他把电叉拿过来?就那大家伙又长又笨,还不如我这把军刺呢,尤其电叉真要被小绳勒漏电了,我们三保准立刻能换个发型出来。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没犹豫说道,“就用军刺吧。”
巴图把军刺穿进了小绳里,当然跟小绳较劲地方是把手,他没敢用刀刃。
随后巴图使出了全身力气,甚至此时他身上都不时传出嘎嘣嘎嘣响声。
小绳一点点动了,我和古力看着有戏,索性都搭把手上去帮忙。
终小绳被我们拉了下来,而整个暗道也有了抖动架势。
我们紧张等了好久,这时候真挺熬人,尤其我就觉得自己身上冷汗一直没止过。
但这暗道抖了半天也没见出现什么,直到这股抖动结束后,我都迷糊愣当场。
我心说这搞哪出?合着刚才我们费劲巴力弄了一通,到后抖两下就完事了?
古力也是一脸迷茫,他从我身后还不时探个脑袋向前看去。
其实这是我俩眼拙了,巴图盯着墙壁嘿嘿笑起来。
“你们看这。”巴图指着墙壁随后就一枪托打上去。
本来看似牢固青砖瞬间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而同时一股股耀眼金光从里面射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抖动才让青砖墙变得如此松动不堪一击,但我现没心情深究此事,我望着里面金画,嘴巴都不由得大张起来。
不能说我是个没见过世面是个土包子,只能说眼前这金画太刺激人视觉神经了。
这画足足占了一堵墙面积,上到顶下到底,与墙壁完美结合一起,尤其它上面画东西,一眼就能看出也是被能工巧匠精工细琢过。
我们沉默了好久,直到古力一句话打破这种气氛,“我乖乖,这画得值多少钱啊。”
尤其古力还故意学着方言腔,我被他逗一乐,不过我人也缓过神来。
“老巴,你怎么看这画?”我问巴图,其实这时我耍了个心眼,心说你小子每次都问我怎么看,害我总空费一堆脑细胞,这次我抢先问你,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折磨我。
可没想到巴图话语一转,“建军,你先说说你看法。”
我郁闷直想捶胸口,不过我还是细细琢磨一番,说出了我个人想法,“这画内容挺让人回味嘛。”
这画上画是一副跪拜神龙场景,一大群人,看装扮有普通百姓也有达官贵人,甚至还有一些拿着钩镰枪士兵,他们都跪地上高举手臂,对着天上一条神龙叩头。
其实从这画上,我确实看出了一点东西来,我心说弄不好这画里场景就是海底城居民一个习惯,就像那个宁固村似,有祭祀瘟神传统那般。
巴图攒了我一句,也该说我运气好,巴图没继续刁难我,反而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很多地方都有自己崇拜图腾或者是圣物,比如夏朝长蛇、周朝大熊、唐末凤凰等等,而金龙就该是这海底城图腾,你看他们拜祭金龙场面多热烈。”
我听出一丝疑惑,问巴图,“老巴,你说拜祭场面?难道这画里画都是是真?”
巴图皱着眉,拿出一副犹豫模样,“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但我偏向认为这是真。”
随后巴图又拿枪托沿着墙壁接着敲上了,他这一次敲距离很长,噼里啪啦一通下来,又有四副金画展现我们面前。
我挨个一幅幅看下去,第二幅与第一幅画面截然相反,第一幅画里人们都真诚跪拜,而第二副却是个杀戮场面,所有人都逃难,而他们正上方有一个鬼脸正大肆狞笑。
也真是邪门了,这鬼脸竟然与鬼面牡蛎上图案有惊人相似,甚至我都怀疑这画与鬼脸牡蛎有着什么联系。
而第三幅画还是跪拜场面,但这次人们跪拜不是龙而是一个人,凭画来看,这人样子不像是个国人,反倒有股子洋毛子架势,也说画匠技术好,把这人高鼻梁卷头发画十分明显。
第四幅我就彻底看不明白了,这是一个子母画,大画里面套着一堆小画,甚至还有文字解说,只是这文字是古文,我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懂,只知道画里人好像正受刑,挖心挖肺,放血煮肉。
我们聚一起再次谈论这四幅画有什么含义,其实说谈论还真有些牵强了,我和古力压根就没说什么有用,反倒都是巴图凭着猜测来解说。
巴图猜测这海底城受到过一场大灾难,虽然具体什么灾难不得而知,但这场灾难却让很多人失去了生命,而这时从海面上过来一个船只,应该是西方传教士,不管当时这洋毛子是怎么说,反正海底城居民信了他,并开始按照他方法养起‘龙’来,只是这养‘龙’方法很残忍,又要用药做引子又是喂人血伺候这类。
当然,这期间我也问了一个很关键问题,我问巴图既然他猜测这些人养龙,那龙崽子从哪来?总不能说这些人愚昧到没见到龙崽子就都信了传教士鬼话吧?
而巴图一言点醒了我,“建军,龙这东西本来就不存,那传教士又哪能找出龙崽子呢,你还记得疯子看到自己照片时反应么?要我说他根本不是被自己吓到,而是被当时落照片上壁虎给刺激了。”
我啊了一声,顿悟般说道,“老巴,你是说那传教士做了假,拿蜥蜴类动物来骗大家?而且这种养龙方法培养下,那蜥蜴后变了异,成为现今海底城里杀人妖么?”
巴图点点头,同时他我这话基础上又扩充了一句,“这世界上体型足够大甚至有条件能冒充一把龙蜥蜴只有一种,它就是印度尼西亚科莫多龙,而且蜥蜴英语发音跟煞有些相近,我看疯子说鬼煞其实他指就是鬼蜥蜴。”
我听得心里紧缩一下,这几年我私下没少补充自己知识,尤其对科莫多龙我有印象,记得当时看到科莫多龙照片时,我还不住感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物种,可没想到这次我们三捉妖却捉到了科莫多龙身上。
其实我也可以乐观一点,认为巴图这通假设是错,毕竟现还没有具体证据来证明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盲目乐观无异于自欺欺人,巴图脑子再加上他经验,这次对妖猜测**不离十是真。
我沉闷了好一会,低头给自己鼓劲试着调节一下心情,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一想到那满嘴是细菌皮糙肉厚鬼龙时,我心里就不由自行打起退堂鼓来。
古力也好不到哪去,一脸苦样。
巴图拍拍手,通过节拍让我俩回过神,他指着前面青砖墙说道,“别那么悲观,咱们看看下一副图片是什么,说不定还有发现呢。”
我点头说好,并主动一把跟他俩说这次敲墙让我来。
其实我是想放松一下自己,可没想到我一枪托下去却敲出个意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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