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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纳尔逊道:“并没有破坏太空船,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相反地,他在太空船上,增添了不少装置,经过研究的结果,这些装置,是有利于太空飞行的。最近我还接到报告,说某国的科学人员,又查明了方天的一项新装置,是他自己发明的。”
  我心中大是好奇,道:“那是什么?”
  纳尔逊道:“他做了一个装置,可以利用宇宙中的某一种放射线,成为一种光能,保护太空船,使得太空中的陨星,在碰到那种保护光的时候,便立即变为微小的尘埃!”
  我失声道:“单是这一项发明,已足可以使他得到诺贝尔奖金了!”
  纳尔逊道:“所以某国的科学家一致认为他是独自在改进土星的探讨计划,而不是在破坏,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他的调查,也是在暗中进行的,海文·方本身,并不知道。”
  我来回踱了几步,道:“你如此深信那只箱子,和海文·方有关,又是为了什么?”
  纳尔逊搓了搓手,道:“有些事,是很难说出为什么来的,那只是我的一种直觉。但是我认为,那只箱子,恰好在我们全力对付海文·方的时候出现,而某国大使馆又对之看得如此严重,这其中还不是大有文章么?所以我相信事情可能和海文·方有关。”
  我叹了一口气,道:“好,我不妨去调查一下那只箱子的由来。但是,我将仍追寻方天的下落。”
  纳尔逊伸手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拍,道:“不要忘了你还是月神会和某国大使馆的目标。”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到日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却不料倒生出了这么多麻烦来。”
  纳尔逊意味深长地道:“人,是没有休息的。”
  我转过身,向病房门口走去,道:“希望你和当地警局联络一下,我本来是准备在医院中栖身的,但如今既然要活动,便不能留在医院中了,我想作为当地警局新录用的一名杂工,并且希望能够在警局工役宿舍中,得到一个床位。”
  纳尔逊道:“容易得很,一小时后,你和我联络,我便可以告诉你该在何处过夜了。”
  我不再多留,迳自走了出去。
  我的身份,将一变而为当地警局的杂工了,我想起那些还在旅店房门外等我的人,心中不禁又好笑起来。我出了医院,在一家小咖啡座中坐了下来,摊开在路上买来的报纸,见好几家报纸,都在抨击警方最近突然实施的严厉检查制度。
  我心中又不禁暗暗叹息。因为那样严厉的检查,并没有使方天出现。
  方天可能还在东京,但是,他隐藏了起来,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死在北海道的雪地之中,也来到了东京,仍不肯放过我?我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老实说,我绝不怕力量强大的敌人,我曾经和人所不敢正视的黑手党和胡克党交过手。但是方天,他却是那样一个神秘而不可测的人,直到如今,我仍然不明白方天使我受到那么重伤害的,是什么武器!
  接着我看到报纸上,有一则十分奇怪的寻人广告,道:“藤夫人店中棋友注意,速与我联络。佐佐木青郎。”
  首先吸引我的,便是“佐佐木青郎”这个名字,因为那正是在医院中为我治伤的佐佐木博士,而“藤夫人店中棋友”,自然就是我了。
  我自出了医院之后,便未曾再和他联络过,在医院中,我也没有地址留下过。这位世界著名的医学博士,有什么急事要见我呢?
  在寻人广告中并没有佐佐木博士的地址,但要知道他的住址,实在是太容易了,只消随便拨电话去任何一家报馆,便可以知道了,因为佐佐木博士是日本有名的医生。我喝完了咖啡,就以这个方法,得到了佐佐木博士的地址。但我却并没有立即就去的意思。
  我挤上了拥挤的公共汽车,沿途向人问着路,东京的道路之混乱,世界任何城市,无出其右,在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了一幢新造的四层大厦之前,在大厦的招牌板上,我找到了“小田原侦探杜”的招牌。
  小田原是一个私家侦探,几年前,我和他在东京相识,我们曾经合作侦查过一件和“商业战争”有关的案子,以后便没有见过。如今,他的侦探事务所,已搬到大厦中来了,可见他混得不错。
  我直上四楼,推开了门,居然有两三个女秘书在工作,我为了保持身份秘密起见,并不说出我的名字来,而我这时,穿的又是清洁工人的服装,女秘书连正眼也不向我看一下。
  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听得一个女秘书懒洋洋地道:“小田原先生请你进去。”
  我走进了小田原宽大的办公室,咳嗽了一声。讲了一句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暗语。小田原抬起头来望着我,他面上的神情,刹时之间,由冷漠而变得热情,向我冲来,连椅子也翻了!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时,我却大摇其头,道:“你是一个蹩脚侦探。”
  小田原瞪着眼望我,我又道:“你的事务所那么漂亮,将会使你失去了无数有趣的案子。我相信你最近的业务,一定是忙于替阔太太跟踪她们的丈夫,是不是?”
  小田原苦笑了一下,显然已被我说中了。
  我不等他叹苦经,又道:“我想要点资料,相信你这里一定有的。”
  小田原又高兴了起来,道:“好,你说。”
  我道:“日本有几家工厂,是可以进行最新的硬金属高温焊接术的?”
  小田原道:“我派人去查。”他按动了对讲电话,对资料室的人员讲了几句。不到十分钟,回答便来了。纳尔逊先生的估计不错,全日本只有两家这样的工厂。一家是制造精密仪器的,另一家则以制造电器用器,驰名世界。
  又化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和这两家工厂通电话,得知了那家精密仪器制造厂,曾在十天之前,接到过一件特别的工怍,便是焊接一只硬金属箱子。委托他们做这件事的人,叫作井上次雄。
  这个名字,对于不是日本人听来,可能一点意义也没有,对于日本人,或是熟悉日本情形的人来说,那却是一个十分惊人的名字。
  井上家族,在日本可以说是最大的家族,而井上次雄,又是井上家族中的佼佼者,他拥有数不清的企业,是日本的大富翁。
  而据那家制造精密仪器的工厂说,他们本来,是不接受这样的工作的,但委托者是井上次雄,自然又当别论了。
  当我问及,在那只硬金属箱子之中,是什么东西之际,工厂方面的人,表示犹豫,说那是业务上的秘密,我如果要知道详细的情形,工厂方面将我当作新闻记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