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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的话之后,又是一阵低沉的讨论声,然后又是那领导人道:“这不成问题,随便你去安排好了!”
  B双手扬了起来,各人都走上去,和他轻轻拥抱,拍着他的背——我猜想这是他们之间的礼节。就在这时,我忽然不在那间房子中了,我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平原之上。平原上,全是极其悦目的绿色,看来是一种极其细柔的草。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样的草,那样悦目的绿色,而且那么广宽的一片,真是赏心悦目之极。
  在那一大片绿色之中,有一个相当高的运动员,在那个圆台之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橄榄形的物体,那物体是银灰色的,我看到在圆台的附近有不少人,有几个人正在走进那橄榄形的物体里。
  接着,火光突然冒起,那种水光,也是极其悦目的橙红色。随着火光冒起,隆然巨响,像是一个火球突然爆发一样,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隆隆声,那橄榄形的物体升空。升空的速度之快,真是难以形容。火光才一闪,凌空在轰然巨响之中,又进发了两个大火球,在火光还未消散之际,那橄揽形的物体,已经完全不见了!
  由于那橄揽形的物体升空,我也抬起头来向上看,我注意到了天空。天空是一种极其美丽的蓝色,那种悦目的浅蓝色,象是一幅极其巨大的晶体。在蓝色之中,有银白色的星,星很大,如拳,如碗,闪耀着光芒。
  也就在这时,“梦”醒了!
  我才醒,就立时坐了起来,白素几乎和我同时坐起来。我们两人坐起来之后,背对着背,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肌肉在不断跳动。我并没有立时出声,只是将刚才梦境中的情形,迅速想了一遍。
  我相信白素和我在作同样的事,我们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的,一转过身来,白素先开口,“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大幅美丽的草地!”
  我们有着完全相同的梦!单凭白素这一句话,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一点了!我回答她道“是啊,还有那天空,那样美丽的天空!”
  白素道:“B又来过,那石室,这记录仪,全是他再带来的——”她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来。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白素口唇掀动着,好一会,才说道:“卫,那七层石室之中,有一种特殊设备,可以使人——”
  我就是知道白素想起了“梦境”中日的最后那几句话,所以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而白素果然想到了这一点!她讲到这里,停了一停,道:“我们可以回去!你想想,我们可以回去!”
  她现出极其兴奋的神情来,以致双颊都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红,甚至讲话也变得有点喘息。她继续道:“那么美丽的环境,我相信那里的空气,才最适宜我们呼吸,还有,你想想,永恒的生命!”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度的诱惑,永生,回去——在这里,“回去”的意思,就是“上天堂”或到“西方极乐世界”,这对任何人来说,是无可抗拒的诱惑。我并不怪白素变得如此兴奋,这是任何人必然反应,我自己也是一样!
  不过,我至少比白素略为冷静一点,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间道:“你可曾听到,B说:一个人!”
  白素呆了一呆,道:“是的,B是那样说,但他既然能使一个人口去,也必然能使两个人回去。秘密就在那七层石室之中,那是B建造的,记录仪也是他留下来的。秘密就在那七层石室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白素,白素凑过脸来:“我心中十分乱。”在我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际,房门上突然发出了“砰”的一下巨响。
  我和白素,都是反应极其敏捷的人,可是这时候、由于我们才从那“梦境”中醒过来,心情的混乱;达到了极点,比起寻常人所谓“生死大关”来,我们所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加严重得多!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的反应,比起平时来,慢了不知多少!
  所以,当房间传来“蓬”然巨响之后,我和白素只是偶然抬起头来,向房门望了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房门在“蓬”然巨响之后,又是一下响。门被粗暴地撞开来,柏莱已经出现在门口。当我们看到柏莱之际,最直接的印象,是一个印地安猎头族的战土冲进来了!柏莱的神情是如此凶恶和愤怒,他一双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目光一扫,就停留在那具记录仪上。
  接着,他用力将门关上,向前走了过来,我和白素直到这时,才站了起来。柏莱急速地喘着气,直向白素走来,白素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了一步,柏莱的双手紧紧握着拳,扬了起来,用极其难听的声音吼叫道:“你们这两个卑鄙的猪!”
  我冷静地望着他:“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们?”
  柏莱伸手向记录仪一指:“你们早已得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可是却瞒着不告诉我!我以为我们是同伴,是一起来寻找这东西的!”
  我道:“是,我们先得到了!就象你一看到白素,就将巴因打昏了,拖进小巷子去一样,我们之间,暂时向对方都作了一些隐瞒!”
  柏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看样子,要是他不是深知我和白素在武术上有极高的造诣,他一定要毫不留情地向我闪下手了!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柏莱,你可以不必那么激动,这具记录仪中所记录的一切——”
  我才讲到这里,柏莱已经吼叫了起来:“你们知道了?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没有权这样做,这是我的,回去的权利是我的,你们是什么东西,你——”
  他的神情,愈叫愈是凶恶,面肉在不住抽箔着,我忙道:“柏莱,你听我说,你可以回去,可以——”
  我的话才讲到这里,柏莱陡地一挥手,已经掣了一柄极其锋利的尼泊尔弯刀在手。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这样一柄刀,或许是在他性情变得暴戾邪恶之后的事。他一有刀在手,大叫一声,向我冲了过来,一刀直砍我的头颅,看他这一刀的势子,全然是想将我的头劈成两半!
  我心中又惊又怒,一等他手中的刀,快砍到我头顶之际,伸手一托,就托住他的手腕,紧接着,一抬脚,膝头已经撞在他的小腹之上。
  那一撞的力道不轻,我并没有留力,柏莱要杀我,我当然要自卫。所以。一撞中他的时候,他发出了一下怪叫声,整个人向后跌去,手中的刀,也在那一刹间,给我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