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没有人敢得罪降头师,当然是怕了降头术之故,身怀异术,自然地位超然了。
温宝裕听了半天对话,道:“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我道:“我想证明,猜王的事,和皇室有关!”
蓝丝的面色变了一变,她一定也在那一剎间想到,如果是这样,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我又道:“我甚至假定,皇室——至少是皇室中的某一个成员,清楚知道猜王发生了什么事!”
温宝裕迟疑道:“所以,明知猜王大师死了,就不再召他进宫。”
我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的假设,自然又平空又突兀,所以一时之间,各人都不出声。
我又道:“若是皇宫一直不对猜王发出召唤,就证明我的假设,大有可能。”
蓝丝道:“如果皇宫又发出了召唤——”
我道:“你准备如何应付?”
蓝丝道:“很难说,当然,先由我去,然后,才随机应变——我估计皇帝本人召唤的可能不大。皇后性格温顺,容易应付。皇太子曾遇到过非常的变故,不问世事,不会是他,公主精明能干,最难应付的是她了。”
我道:“难道无法查知,近半年来,频频召见猜王大师的是什么人?”
蓝丝想了一想,咬牙道:“可以的——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大声道:“有必要,发生这样的怪事,必有前因,之前猜王大师的活动,每一点都要提出来研究。”
蓝丝道:“好,我去进行。只是各派降头师,在皇宫中都有内应,这一调查,只怕师父的死讯,就有守不住的可能了。”
我沉声道:“冒险也要试一试。”
蓝丝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这事,要我亲自去查——”
我明白她的意思——此地的人头大盗,也要她守着陷阱,我道:“皇室的事,迟一步也不要紧,正好延迟几天,看是不是会在这几天召唤猜王大师。”
蓝丝停了下来:“事情发生之后,我们都如同失了水的鱼,现在,总算略定了定神。”
我道:“据我分析,怪事早在猜王的意料之中,不然,他不会有那一番话,又指定了你作继承人,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蓝丝不免有点埋怨:“他何以不一早明说呢?”
我道:“他必然有理由,其一,我想是他如果明说了,一定会遭到你们的阻止。”
蓝丝苦笑:“是,他若是明说了要把自己的头割下来交给别人带走,我们一定拼死阻止!”
蓝丝所说的情形,乃是我们分析推理的结果——经过我们几个人的分析,我恨有信心,到目前为止,虽然仍是假设,但必然离事实不远。
温宝裕迟疑了一下:“会不会他在别人的强迫之下,才被迫那样做?”
蓝丝摇头:“这世上,不会有人有强逼他的能力,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温宝裕又道:“如果是皇室中人……下令要他这样做呢?”
蓝丝更大摇其头:“没有可能,他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去顺应皇室无聊的命令。”
我听了蓝丝的话,心中一动,约略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却抓不到中心。我知道,在蓝丝的这句话之中,我一定可以联想出一些什么来,但如今既然捉摸不到什么,也只好暂时先放下再说。
这种情形,经常发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灵光一闪,就豁然开朗了。人对于自己脑部的活动,无法随意控制,只好顺其自然。
温宝裕还在不断假设:“会不会是他正在练什么厉害之极的降头术?你们把他的身体如何处理了?”
蓝丝白了温宝裕一眼——自然是怪他太异想天开了,降头术虽然内容丰富之至,尽多匪夷所思的事,但是把自己的头割了下来去练功夫,也真只有温宝裕方才想得出来。
不过,蓝丝还是回答了温宝裕的问题:“师父在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一滴血也未失,而且,身子也……如同没出事一样,除了冰冷之外,三五年间,不会变坏,我们把他很好地保护着,还留在那竹屋之中,有人日夜看守着。”
温宝裕更是异想天开:“要是把他的头找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接上去?”
蓝丝道:“当然可以。”
温宝裕再问:“他能活转来?”
蓝丝长叹一声:“小宝,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对于这种典型的温宝裕式的幻想,我虽然已经习惯,但也为之骇然——人头给割了下来,再要缝上去,自然可以,但要使人再能活转来,就实在难以想象了。
我想了一会,道:“要把我们这里正在进行的事,告诉黄堂。”
蓝丝问明了黄堂是什么人之后,皱了皱眉:“我们在做的事,太惊世骇俗了,给本地警方知道,那……”
我道:“不打紧,黄堂不是普通人,他可以接受怪异的事实。”
蓝丝道:“先得说明,若找到了盗人头之人,先要由我来处置。”
蓝丝的话,听来平淡,可是我却知道她的“处置”法,不知是如何的可怕和古怪,也不禁一阵发毛,但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走向书房去和黄堂联络,才一联络上他,他便嚷叫:“卫君,有新发展!”
我忙道:“他出动了?”
黄堂道:“还没有,但我相信,我们跟对了人。”
我呆了一呆,才想起我曾提议他去跟踪那个在生物学家聚会上发言的怪人。
我当时作跟踪的提议,只不过是觉得其人甚是怪诞,可以作为线索之一而已,想不到真的撞中了。
我忙道:“情形如何?”
黄堂要求,“可否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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