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再着,陈探长搓着手,道:“你看到了,电影拍摄得很滑楚,除了约莫半秒钟的不清楚之外,一切全在眼中了,而半秒钟,是发生不了什么大事的。”
高翔明白了陈嘉利探长的这句话后,心中略生反感。因为他认为,在现代科学技术之下,半秒钟是可以发生很多事倩的了。
而且,那一下枪弹的发出,在红外线摄影机中,竟能形成那样强烈的光芒,高翔心中也不无疑间,但因为当时,他已经躲到了沙发后面,好像曾经有强光一闪,详细的情形,他却记不清楚了。
当时,他只是略想了一想,便不再去想它了。
因为这事情可以说与他无关。
而他最关心的却是他自己!
“如果要控诉我谋杀贺天雄的话,这一段红外线摄影的电影,自然不会呈堂了?”
“你猜得不错。”
“在事后,你们不去捉凶手,却只顾将我绑到这里来。”高翔的话中,含着明显的讽刺。
“没有凶手。”陈嘉利探长的回答很平静。
“没有凶手!”高翔叫着:“那么射死贺天雄的是什么人?”
“是他自己,我们已发现,在他的衣袋中,有着一具小型的无线电控制器,可以控制两个掣,一个是熄了电灯,第二个,是使装置在屋角的自动发射器,自动手枪的扳机,放出一枪,就是这一枪,将他的头,射成了一个肉饼。”
“贺天雄是自杀的。”
“不错。”
“这是无法令人相信的神话。”
“事实的确如此,我们有着确凿不移的证据。”陈探长说。
“我仍是不信一”高翔固执地摇着头,“好,言归正传,你们要我作什么?”
“贺天雄死了——不管你是否信他是自杀,他死了总是事实!”
高翔点着头。
“据我们所得的情报,死光武器样品和制造图样,仍将在严密的安排之下运到本市,再转出去转运人是贺天雄,但如今是你——”
“是我?”高翔耸耸肩,“你开什么玩笑?”
“一点也不开玩笑,高翔,你必需仔细听我说!”陈嘉利将手放在高翔的肩上,道:“死光武器和它的制作图样,如果落在一个具有侵略野心的国家手中,那将造成多么大的死亡的灾祸,你可知道么?”
“我知道又怎样,这不是我的本份!”
“你的本份是什么?”陈嘉利探长激动起来,“是醇酒,美人?是偷窃拐骗?高翔,你年纪轻轻,但是你却是一具行尸走肉!”
高翔侧转头,他直到这时,才看到了那位穆小姐。他的心头,猛地一震。
一则,为了那是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庞。
二则,那张美丽的脸庞,他看来十分熟悉,只不过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印象。陈嘉利探长的话,使他的脸红了一红,他不出声。
“高翔,你应该为其他人做点事,你知道,你是一个极有天才的人,不但我们佩服你,连国际刑警当局,也十分佩服你!”
“你不必说了,这件事情我做不来。”
“好,那我们只有将你落案了。”
“这是什么世界?”高翔怪叫道。
“你问得好,这是什么世界。有一个人,眼看着干干万万的人要被伤害,干干万方的人要被奴役,他却无动于衷,你说,这是什么世界?”
“你们要我做什么?难道我能够制止这样大的祸么?你们该去骂发明死光武器的科学家!”
“死光武器如果掌握在发扬和平的国家中的话,那就可以使世界上再也没有战争了,这是最浅易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么?”
“原来你们要我夺取这件死光武器?”
“高翔,你该知道我们的苦衷。本市警方自然不便于介入复杂的国际特务斗争,但是我们又接到命令,要以禁止这样的交易在本市进行为名,干涉这件事。而最好能做到把死光武器的样品以及图样夺到手中,至少也要将之毁去!”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做?”
“坦白地说,我们不能做,因为我们是公开活动的警方人员,我们只要一出现,敌对方面就识穿了我们的身份,而你却不同,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金钱,你可以冒险,贺天雄死了,你出面来接头这件买卖,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合理的事。”
高翔低着头,不出声。
屋子中没有人讲话。
足足有十分钟,高翔才抬起头来。
“我可以得到多少报酬?”
“如果安然地将死光武器的样晶和图样交到了我们的手中,你可以得到二十万镑,是东南亚某国所出的价值的十分之一,也就是本来贺天雄可以分得的数目,如果你逼不得已毁去了死光武器和图样,那么你将得不到报酬,但是你却替另一个国家干万百姓,做了一件绝大的好事。你知道,搜购死光武器的国家,常叫嚣着要去粉碎一个国家,如果死光武器落在他们手中的话,那么他们粉碎别人,便不再是梦,而是可以成为事实的了!”
“我只关心我的二十万镑。”
“只要你肯答应,我相信你可以得到的。”
“我还需要一些你们掌握的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