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雄的尸首,就是躺在这里的。”穆秀珍说。
木兰花俯下身来,仔细地察看着地板,那地板看来,和其它的地方,是一点也没有两样的,但是,不到两分钟,木兰花终于看到,有一道缝,比其他地地板缝,来得宽些。
她取出一柄十分扁薄的刀子来,插人那道可疑的缝中。
她的刀子才插了进去,突然之间,地上一松,她的身子,已向下跌了下去!
“兰花姐!”穆秀珍大惊,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
“嘘,禁声!”地板下面,却传来了木兰花的声音,显然她未曾受伤。
穆秀珍定了定神。
这时,地板上已出现了一个六尺长,两尺宽的狭长形的洞。
木兰花因为刚好是蹲在那一大块可以活动的地扳上面,所以才会突然跌下去的。
这样的一个洞,自然是足够可以使一个活人跃下去和换上一个死人来的了。
“兰花姐,你没事么?”穆秀珍对着那个洞,低声问着。
“我没有什么,你快下来。”
穆秀珍从那地洞处跳了下去。
木兰花电筒转动着,她找到了一排按掣,开着了灯,四面一看,那地洞下面,并不是凌乱地窖,而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华丽的书房!
“将地板关上。”木兰花命令着。
穆秀珍按动了几个掣,终于按到了机关,“拍”地一声,地板又阖上了。
木兰花来到了书房旁边,她以百分钥匙迅速地打开了所有的抽屉。
“秀珍,我们快搜一搜,看看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文件。”
穆秀珍和木兰花两人,在每一个抽屉中搜寻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们两人,显然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来。
她忽然看到在桌上的案头曰历上夹着一张纸,她顺手抽出一看,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木兰花问。
“想不到贺天雄居然还是诗人!”
“诗人?”木兰花莫名其妙地问。
“是,他写印象派诗,你看,这不是么?”
“秀珍,”木兰花瞪了秀珍一眼,继续在抽屉中寻找。 “
穆秀珍苦笑了一下,将那张纸抛了开去。
“秀珍,快,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穆秀珍道,“兰花姐,我失望了!”
木兰花反头来,突然之间,她的眼光停在那张穆秀珍抛去正好飘落在她脚前的那张纸上。那纸上有许多字,就是给穆秀珍当作“印象派新诗”来读的,可是木兰花却不以为那是“印象派新诗”!
她呆了一呆,拾起了那张纸来。
“兰花姐,你看这个做什么?”
“我看有些意思!”
“有什么意思!”穆秀珍走了过来,不屑地瞥了那张纸一眼。的确,那纸上虽然写着不少字,但是看来,实在不像有什么意思。
那纸上的字是:贝化交上号平羽羽非面母人水二十二韦丝北一一往木日山山日辰日青水。
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分段,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看来和时下的所谓“印象派新诗”,的确是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木兰花的双目之中,却射出了智慧的光辉,望着那张纸。
“秀珍,”半晌,木兰花才道:“我们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就是这个?”
“是,那当然不是印象派新诗,而是密码,可是我现在却还解不开它!”。
“密码?我来解!”穆秀珍一把将那纸抢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望着,好一会,才苦笑道:“我解不开来。”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又将纸拿了回来,放在书桌面上。
这时候,在贺天雄的别墅之外,又有一辆车子,疾驰而至。
那辆车子,在离贺天雄别墅约莫三十码处,停了下来,一个人自车中跨出,他正是高翔。
高翔疾步向前走着。
他立即发现了木兰花的车子。
他在车子旁,呆了不到十秒钟,便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到那扇窗子打开着,他探头一看,又看剩地上,有一线光线射上来。
那光线是从地板缝上射上来的。
高翔得意地笑了一笑,点了点头,他轻轻地跃进了窗子,到了那块地板前面,他右足提起,待用力蹬了下去。但是在片刻之间,他却改变了主意。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来。那东西一面是一只耳机,另一面则像是医生听诊器上的按听器。他将耳机塞在耳上,将另一端按在地上。
那是一具性能极高,利用吸收声音在传播之际的轻微震荡,而使声音还原的偷听器。
那种偷听器,可以隔着一尺厚的水泥墙,而听到墙内的声音。这时,那地板并不很厚,高翔自然可以听清地下室之中,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交谈。
“兰花姐,你有头绪了么?”
他首先听到穆秀珍的声音。
“有一点了,但是我还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