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之所以不出声,就是因为他决不信木兰花的推断,是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正确。他呆了好—会,正待讲什么时,快艇上—的一个警员叫道:“高主任,你的电话。”
高翔连忙跳回了快艇。
木兰花等三人继续吃着午餐。
五分钟后,高翔回来了,他的面色十分难看,他在桌旁坐了下来,先喝了一口水,然后道:“兰花,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木羊花秀眉微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翔叹了一口气,道:“胡法天越狱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陡然站了起来。
胡法天越狱了!这的确是极为惊人的消息。
胡法天被判入狱只不过一个多月,当他在法庭上向旁听的木兰花咆哮说他定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狱,再和木兰花作对时,木兰花只是一笑置之。
因为胡法天是被作为危险分子看待,受极严格的单独囚禁处分的,他要越狱,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如今,他竟然越狱了。
木兰花立即又坐了—下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十一点钟,狱卒要他出来散步时,打开监门,他已不在了,我是刚才在电话中,才接到狱方的报告的。”
“那么,炼油厂的事情,就不应该和他有关的了。”
“和他有关的,”高翔苦笑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刚才,我听了他在电话中讲话的录音,他要我们好好地去找一找,那炸药虽然不是他亲手放的,但却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放好的,他说,如果我们找得到那炸药,他便承认失败,要不然,我们就得接受他的条件,那的确是胡法天的声音!”
木兰花想了片刻,道:“他讲得如此肯定?”
高翔点了点头。
“那证明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炸药在炼油厂中,所以他知道我们再找也找不到的,所以他才会说如果我们找到,他就承认失败。”
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兰花,如果万一你判断错误?如果万一真的有三十公斤烈性炸药藏在极隐秘的地方?”
“对,如果万一有,我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我们必须做一点事情,超文,我们回市区去,请立即启程。”
马超文立即站了起来,向驾驶室走去。
“兰花姐,我们是到炼油厂去?”穆秀珍问。
“不,炼油厂中相信已有好几百人在搜索了,我们回市区去,去找胡法天,高翔,你们的目标,是在四十小时内尽量搜寻炸药,我的目标则是尽可能地去寻找胡法天,找到了他,一切事情也迎刃而解了。“这——”周翔想说。这比在炼油厂中找炸药更难得多了,但是他知道木兰花既然作出了决定,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所以,他只讲了—个字,便未曾再讲下去。
而这时候,游艇和快艇,都已经乘风破浪,回市区去了。两艘船靠岸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他们才一上岸,便听得报童大叫“号外”的声音。
高翔买了一张,只见号外上老大的红字:“日新炼油厂离奇停工,大批军警入驻厂内,内幕离奇,耐人寻味。”由于记者们始终未曾获悉原委,新闻当然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但是那却更增加了事情的神秘性。
木兰花只不过向号外略看了—眼,便道:“高翔,我们要分头进行了,每隔四小时,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便和你联络。”
“好的,”高翔点头,“我一定在油厂中。”
木兰花向穆秀珍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快步向前走去,穿过了马路,便召了—辆的士回家去。在车中,木兰花一句话也不说。
车子向前平稳地行驶着,穆秀珍实在忍不住了,道:“兰花姐,我们不是要去找胡法天么?何以竟回家去?不去找他?”
木兰花仍旧不出声,等到穆秀珍第二遍发问的时候,她才道:“秀珍,胡法天出来之后,—定会到我们家中去的!”
穆秀珍吃了一惊,道:“你说他会在我们家中?”
“我没有那样说,我只不过说他—定曾到过我们的住所,我们赶回去,并不是希望和他见面,只是希望发现一点线索!”
“哼,这家伙真不是东西,他再落在我的手中,我—定不和他客气!”穆秀珍捋了捋衣袖,扬扬拳头,大有恨不得立时动手之意。
木兰花却缓缓地摇着头,道:“他越狱之后,行动自然更小心,秀珍,你不要将事情看得太轻易了,胡法天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
穆秀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往车于离她们的住所还有七八十码时,木兰花使吩咐司机了下来,她们下了车,向前走了十来码,两人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后躲了起来,木兰花取出了一具望远镜,向她的房子观看着,一切似乎都正常,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但是,在花园的铁门上,却挂着一块纸牌。
那纸牌上有—些字写着,但写的是什么字,木兰花却看不到。木兰花将望远镜递给了穆秀珍,秀珍也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她们又向前走出了三十来码,这一次,在望远镜中已清楚地看到那牌子上写的什么了,那牌子上写的字,证明了木兰花的推断,胡法天来过了。
牌子上写的是:此门不可开,—开触动机关,黑箱车使会驶来。
穆秀珍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偏要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