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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剑静刀寂

    静,死一般的寂静,只存在于两人对立的空间,也存在于两人的心间。

    剑静,刀寂,漠漠苍苍,在无形之中酝酿着无尽的杀机。

    凌能丽的身法配合着那无迹可寻的剑法,使两名俏婢根本就无从捉摸。步步后退,她们那流云袖也被割下几块。

    凌能丽经过这两年多的江湖生涯,也明白很多道理,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软,无论对手是什么身份!

    凌能丽并没有手软,便是对这两名俏婢也是一样.不过这两婢的武功也的确了得,凌能丽一时亦无法解决她们。不过,占绝对的上风那是一定的,至少在功力之上,她便比两名俏婢要深厚很多。

    凌能而所领的伏兵,此刻已经让尔朱兆身边的其他好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对方人人伤痕累累,仍在作困兽之斗,战局很快便可以定下来,但凌能丽心头没有半点快意,因为她耳中捕捉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并没有忘记尔朱兆刚才所放出的旗花火箭。

    “轰轰……”爆炸之声自远而近,泥士、雪花、断木、残肢全都被送上了天空,整个财神庄开始沸腾起来。

    惊呼、惨叫、马嘶、气劲交击的暴响形成了这无限疯狂的主旋律。

    蔡风仍没有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来,三子心中的那分忧郁却不敢表露于脸上,但尔朱兆又岂会觉察不到?他的气机早已与三子的气机相联,只是他一直都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才会没有出剑。这一刻,虽然三子并未将心惰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他心中有事,在气机之中便清晰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只这么一丝波动,尔朱兆便出手了,剑未动,那潜蕴于剑上的劲气犹如潮水般奔涌狂泄而出。

    流动的风,旋动的雪,在刹那之间犹如被铁犁耕过一般,化作一条狂龙向三子撞去。

    三子在心神微松之时,便知不好,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尔朱兆气机的逼进,知道对方已经出手了。

    三子明白在尔朱兆剑锋未至之时,知道先机已因自己的分神而失,现在若能保证不败就已经不错了。是以,他疾速横刀斜斩,全身的气劲凝于刀锋之上,流转成一股股无形的气旋。

    “轰!”那股疯狂的气劲在虚空之中急暴,飞涌的雪花狂洒四散,化成一股浓浓的雪雾,罩成茫茫一片。

    三子一声闷哼,尔朱兆的剑气似乎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就连散开的雪花,也成了剑气的一部分,割体生痛,几乎将他的刀震得脱手欲飞。

    这一变化让三子大骇,尔朱兆的武功竟然在刹那间似乎提升了一倍有余,在功力上也胜过刚才。

    当三子惊愕之时,苍茫的雪雾中,一点寒芒向他的小腹射到。

    是尔朱兆的剑,尔朱兆的视线虽被雪雾所阻,但气机却与三子相通,无论三子身在何处,他都可以清楚捕捉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是以,他的剑准确无比地直射目标。

    三子踉跄后退,并不对尔朱兆的剑作出任何抵抗,反而提刀向对方飞斩而下。

    惟有两败俱伤与同归于尽方是挽回颓局的最佳办法,三子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他惟有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直到尔朱兆将他杀死为止,没有任何抢回先机的余地,因此他必须作出这个决断!

    三子不能等,绝对不能等!再这样挨打下去,只怕到时就是他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也无能为力了。他绝对是个聪明之人,因此懂得当机立断。

    三子的打法的确让尔朱兆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三子一开始就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

    尔朱兆这一剑绝对可以洞穿三子的小腹,但他也不能再以更快的速度后退,那便只能承受三子临死前的疯狂一斩。到时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会重伤而残,甚至有可能毁去他那张脸,这是尔朱兆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事。

    虽然尔朱兆此刻心静如水,但当面临生死抉择之时,他绝对不可能仍如此洒脱,如此坦然。更何况,他岂愿以自己的命去换取三子的命?尔朱兆一向自诩清高,绝不会做这种傻事。

    犹豫之中,他撤剑回击。

    三子心头微松,他知道自己赌准了,尔朱兆绝对不会与他同归于尽。这一点其实他早就知道,只要尔朱兆不愿与他同归于尽,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他们的武功相差本就不多,但三子的战意却比尔朱兆高涨,斗志也更盛,这就是他可以不败的本钱,也是他不败的筹码。

    尔朱兆一犹豫,气机之中立刻出现了破绽,气势也同时减弱,与三子的那种一往无回之气势相比,绝对要弱上三分。

    哪怕只有半点破绽,三子就不会放过,这是他惟一扳回平局的机会。

    此弱彼涨,三子的刀毫无顾忌地全力击出。

    “轰!”迷茫之中,尔朱兆发出一声闷哼。

    三子聚集全力一击,而尔朱兆是回剑自救,相较之下,自然是三子占着优势。

    三子心头一阵轻松,知道自己已经从劣势之中走了出来,扳回了先机。尔朱兆在剑道方面的确要胜过他半筹,但却并不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三子再也不去想蔡风的事,甚至连那赶至的一队劲骑也根本不在意,只将自己的心神完全融入刀气之中,除刀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自己的生与死也毫不在意,一切都似乎变得虚幻起来。

    凌能丽却没有这般洒脱,那些赶来的人,对三子或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她的心神却大为震动。

    那群人并没有下马,但手中的长刀却如疯子般向葛家庄众兄弟狂斩,片刻间便有数名葛家庄兄弟闪避不及而血溅当场。

    凌能丽人剑同时一旋,化成一条灵巧无伦的蓝影,如飞蛇般自虚空掠过,竟自两名俏婢的两柄短刃之间穿了过去.

    这两名俏婢的流云袖早被凌能丽的剑削得不成模样,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的护身短刃,有短刃相护,凌能丽一时倒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此刻凌能丽知道绝对不能再等,否则后果实难预料,此刻惟有痛下杀手,方能让对方减少一分攻击力量。

    凌能而自俏婢之间蹿过,却并未走开,而是又绕回原地,两名俏婢一惊,却发现凌能丽化作数十道身影将她们团团围住,而每一个身影都看似不虚,剑剑夺命。

    “幽灵蝙蝠!”有人传来这么一声惊呼。

    “叮叮。”两声脆响夹着两声淡淡的惨叫,那两名俏婢颓然而倒。

    天空之中缓缓飘落两片黑巾,却是凌能丽被削开的斗篷,那绝世容颜几乎让所有人为之震撼了一下。

    凌能丽的目光如电般盯着那呼出“幽灵蝙蝠”的老者,剑尖悄悄滑落两颗鲜红的血珠。

    两名悄婢死了,眉心一点殷红,两柄短刃也飞得不见踪影。

    前来之人是尔朱兆的救兵,可能是见到尔朱兆射向天空之中的烟花后,才会迅速赶来。

    葛家庄众兄弟和凌能丽的人几乎尽数解决了尔朱兆身边的十余人,但突如其来的救兵却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趁此刻对方一愣之际,他们全都没命地扑上去,有的将对方揪下马背,也有的将马儿击毙,但尔朱兆的救兵极多,葛家庄众人本来在人数上大占优势,而此刻却尽失其利。

    “你是幽灵蝙蝠的什么人?”那老者冷冷地问道。

    “我就是我,没有必要答你这么多,无论我是他什么人,但与你却是敌人!”凌能丽冷然道。

    “一个女娃也如此桀骜不训,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老者冷冷地道,但身下的战马却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轰轰……”爆炸之声一阵响过一阵,所有战马全都受到惊吓而躁动不安,甚至不听使唤,这样一来,前来救援尔朱兆的人便变得有点散漫,战马反倒成了累赘。

    “哼,本姑娘的事情自己自然会去解决,不用你来操心,尔朱家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在背后弄鬼取巧,全是一群蛇鼠之辈,有什么资格评判本姑娘!”凌能丽毫不客气地道。

    那老者直气得脸色发白,杀意狂涨,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娃娃,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你,看你学到了幽灵蝙蝠的几成本领。”

    凌能丽望了望渐渐聚于一起的众葛家庄兄弟与自己的属下,此刻己方明显处于劣势,只能就地结成圆阵对敌,幸亏对方的大多数战马受惊,使得这些人不能挥洒于马背之上,否则定可将所结的圆阵冲得溃不成军。她知道再不能等了,蔡风此刻犹未见到踪影,凌能丽心中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无论是怎样一种局面,她都必须迎战,是以,她出剑了!

    五台老人的灵蛇剑法,别具一格,以灵动快捷诡异而见称于江湖,曾以幽灵蝙蝠显身于江湖而并无败迹,虽然当时的江湖并不如今日之江湖这般高手辈出,但在邪宗和冥宗的冲击之下,也仍有不少高手幸存,更仍有许多两宗的余孽残留江湖,这些潜伏于江湖的高手,正成了幽灵蝙蝠的击杀对象。是以,幽灵蝙蝠的确在江湖中火了一把,成为当时极为神秘的高手,而幽灵蝙蝠正是五台老人的前身。

    凌能丽本就身怀小无相神功,又陡增三十年功力,以女子之身习练五台老人的阴柔武技,融无相神功与灵蛇秘法于一体,其武功进境之神速,绝对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又经蔡伤与蔡风的不断指点,武功更是一日千里,此刻也深具高手风范。

    剑出,虚空之中似乎多了一群乱舞的银蛇,“咝咝……”的吐信之声,为这沸腾的天地再添一丝喧闹。

    “当当当……”三子与尔朱兆硬碰了三记,两人的身形各自飞退。

    三子握刀的手在淌血,顺着刀身缓缓下坠,但他目光依然坚定不移地望着尔朱兆。

    尔朱兆的衣衫有些微微零乱,更有几片衣角在风中飞旋,像一片片枯败的叶子,没有半丝生机。

    三子的胸口与尔朱兆一样,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才那轮强攻所损耗的功力甚巨。

    刀动了一下,三子握刀的手上青筋勃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三子的斗志之高,远远超出了尔朱兆的想象,尔朱兆心中更明白,今次之所以战成这种局式,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命的珍惜程度胜过了三子,但是若叫尔朱兆不顾生死,与三于拼个你死我活,恐怕他办不到。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生命始终比三子要珍贵得多,怎么可能会与对方作同归于尽的打法呢?

    “嚎……”三子一声狂吼,刀锋卷起无边的风雪,带着冰寒刺骨的杀意向尔朱兆罩去,他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一切,刀和尔朱兆是他全部精神的目标。

    尔朱兆却并非如此,他并不想恋战,更无意与三子一起玩命,何况此刻他的救兵已经赶到,又何必与三子这般玩命?尔朱兆从来都是这么想的:“玩命的人只是逞匹夫之勇,真正的大丈夫应该是统领三军,驰骋沙场,破虏驱贼!”尔朱兆退,虽然牵动了三子的气机,但迅速有人挡住了三子的刀。

    能够挡住三子挥出之刀的人,绝对不容小觑,尽管三子这一刀的力量几乎将他震得飞跌而出。

    三子自然微微有些惊讶,这人竟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自己刀道的轨迹,的确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家伙。

    那人在未立稳身形之时,三子的刀气已逼至了他的咽喉,冰凉冰凉的。

    “叮!”横里刺来两剑,竟然又有两人同时挡住了三子的刀锋。

    三子的刀快,但对方的人多。三子旋身、回削,刀如电,身如风,他身后的那柄剑完全刺空。

    三子的刀就像是他的心一般冷,似能够感知到身边一切生命的存在,是以那自身后偷袭而至的人并没有得到他预料的结果,反而将自己推向了三子的刀锋。

    “呀……”一声暴响,几道身影若流星般向三子疾扑,似乎誓要将三子分成万段。

    三子并没有为其所动,他的刀,绝不回收,一定要将偷袭的那名剑手斩成两截!

    尔朱兆的眼角闪过一丝讶异,难道三子竟然杀糊涂了?如果三子执意要击杀那偷袭的剑手,他将如何抵挡自另外三个方向袭来的长剑呢?尔朱兆对尔朱家族的剑法极有信心,这七人联手,即使是他也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而三子却并不在意其中三人的攻击,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三于的刀并没有半丝停留,依然以那个刁钻的角度,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如疯似狂般切入偷袭的剑手腹间。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三子如此年轻,其功力和反应速度竟然达到了这等程度估计失误就得付出代价,虽然他的剑回挑,但却无法抗拒三子的大力,腹间仍被对方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创口。

    于是,那名偷袭者在惨叫声中伴合着鲜血飞跃而出,却保住了一条小命。

    为三子挡剑的,是一道匹练般耀眼的光芒,那是一柄剑,同样是三子的剑!

    剑出自左手!尔朱兆只知道是出自左手,但究竟三子是如何拔剑的,连他也有些糊涂,似乎三子的左手本来就已经有了一柄剑般。

    剑式之快、之猛,绝对不逊色于三子右手的刀,甚至更带上一种如梦幻般的色彩。

    “叮……”一串金铁交鸣之声过后,三子并未退后一步,那辆玄幻的剑反而破开对方三人所织的剑网。

    “黄门左手剑!”尔朱兆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缕讶异的光彩。

    三子不仅会左手剑,更能使刀剑相互配合,右手刀,左手剑,竟然达到了一种无比协调的意境,刀与剑用得无比灵动,更相辅相成而威力大增。

    尔朱兆心头暗骇,想不到三于竟如此强横,忖道:“看来这小子刚才并没有施展全力,还藏有最后一记杀招,若此人不死,定会成为除蔡风之外对我威胁最大的年轻一辈高手,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想着将目光四顾环望了一下,却并未发现蔡风的影子,心中正感纳闷的同时,却发现了凌能丽那矫若金凤银蛇的身影。

    凌能丽那怪异莫名的身法与剑法倒真让尔朱兆吃了一惊。

    凌能丽的武功竟然也如此之高,而对方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此刻,尔朱兆也不得不承认,江湖中的年轻高手的确很多,单凭眼前这女流之辈的功力似乎并不逊色于他,剑式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门路,他虽然出生于剑道世家,却也看不出这种以身法相配合的古怪剑法。

    尔朱兆之所以不识凌能丽的剑法,是因为幽灵蝙蝠在江湖中一直神出鬼没,以拳掌及身法见称江湖,而很少有人真正见识过他的剑法,即使有人见过他的剑法,也几乎都离开了尘世。

    与凌能丽交手的老者是自凌能丽的身法之中得知与幽灵蝙蝠有关,但是对凌能丽的剑法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凌能丽的身法不仅快,更诡秘莫测,剑的角度又极为刁钻,使得那老者有些手忙脚乱之感,早自马背之上给逼了下来。

    老者似乎没想到凌能丽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龄局限,居然可与他的几十年功力相抗衡,也的确出人意料之外。这或许正是凌能丽之幸,那三十年功力,竟让她免去了几十年的苦修,而她通过一年多的苦练,早己将那股不怎么受控制的功力完全纳为己有,所需要的只是剑术修为与经验培养,这也是五台老人让她行走江湖的首要原因。

    尔朱兆心头一动,转念一想:“如此美人,定是蔡风的心头之肉,只要制住了这个女人,必可让蔡风无条件就犯,到时即使蔡风出现了,主动权也已经操在自己手中!”想到此处,尔朱兆禁不住一声邪笑,也不顾什么大家子弟的身份,向凌能丽扑攻而去,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制住对方这个人质。

    “小心!”

    “好不要脸的恶贼……”

    有急切的惊呼,有愤怒的叱骂,更有人不顾一切向尔朱兆扑去。

    “哼,不自量力!”尔朱兆不屑地冷笑道,剑如疾雨,自四方而动,犹如掀起一朵虚幻的云彩。

    “叮叮……呀……”那名扑身而前的汉子竟挡住了尔朱兆的六击,才被洞穿咽喉。

    “段六!……尔朱兆你这狗东西,老子与你拼了!”一名高大如熊的大汉眼见尔朱兆一剑洞穿同伴的咽喉,忍不住如熊般怒吼一声。

    “当!”高大如熊的汉子双轮一摆,硬生生砸在一柄刀上,狂怒之下,竟然将那柄刀砸成三截,但却因为段六的身死稍稍分神,肩头竟被一柄剑划开两道伤痕。

    “噗!”那刀被砸断的财神庄弟子,脑袋爆成了一团碎骨。

    高大如熊般的汉于似乎并不知道疼痛一般,张开双轮向尔朱兆猛扑过去,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呀……”蓦地,一声惨叫自高大如熊的汉子口中传出,却是背部被深深插入了一柄剑,更被刀割开肌肉。

    大汉更怒,转身一轮回扫,竟砸断那柄刺入背中的剑,虽然痛得龇牙咧嘴,可大轮的轮锋一绞,竟将那失去长剑的尔朱家将击毙,而那柄刀也捅入了他的腹中。

    “呀,去死吧!”大汉双轮一夹,在重伤之下,依然猛烈无比。

    那刀手欲拔刀而退,可刀竟拔之不出,只得转头后退,可这样一来,如何来得及避开对方愤怒的一击?半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刀手脑袋就已尽碎。

    “尔朱兆!”那汉子再次拖着重伤之躯毫不犹豫地向尔朱兆扑去。

    此刻尔朱兆己经与那老者将凌能丽逼得四处飘游,见莽汉如此伤重仍狂如疯虎,禁不住杀机大盛,转剑向那大汉标射而至。

    凌能丽心中感到一阵无奈,段六与高大汉子都是她最忠心的属下,而此刻竟然在尔朱兆的剑下一死一伤,可她却无力相救,这的确是一种极为无奈的悲哀。

    高大如熊的汉子整整比尔朱兆高出一个头,但其行动之利落绝对不会像熊,虽然他身上仍插着一刀一剑,但重伤之余的一击,仍然唤动风雷,只可惜,尔朱兆的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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