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抱着头坐了起来,“没事,可能是昨晚上着凉了,头有点疼。”
“难怪,电话里听你声音没精打采的,脾气又特别坏,药找到了吧,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都放在药箱里了吗。”
她随口说:“有吗?我不记得了。你开完会了?”
林静说:“整天文山会海的,下了班还开个不停,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回来了。那边有我路上买的馄饨,我记得你一生病就喜欢吃这个。”
他把还冒着热气的馄饨拿了过来,看见她低头,眼睛红红的样子,伸手就去揉她的头发,“不想吃?”
“我不饿。林静……”
“嗯。”他应了一声,却不见她说出下文,就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郑微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突然就精神了起来,“我现在头不疼了。林静,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林静摸了摸下巴,“我可不可以先知道是什么事?”
“不会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不用怕。”她指了指对面的衣柜,“你穿上那套制服给我看看行吗?”
林静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害怕的是上刀山下火海?哪套制服?我上次从干洗店拿回来放在你这里那套?”
郑微点头,笑着推他,“快点,穿给我看,别那么多废话。”
“这有什么好看的?”林静摇头,不过还是从衣柜里把制服拿了出来,“现在穿?你又打什么主意?”
郑微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歪着头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制服的诱惑’?”
林静差点都跟不上她的跳跃思维,愣了一下,就开始微笑。“这有什么难?”
郑微看着他解着身上衣扣,脱去上衣,换上蓝色的制服,还不忘指手画脚地说:“裤子!裤子!都换上。”
林静依言照办,他看着郑微,四目对望,空气中顿时有了暧昧的味道。
他整理好了着装,走到她面前,“满意了吗?”
郑微自上而下地打量他,“我是想看看你另一面的样子。”
制服很合身,穿在林静的身上,让他原本温厚恬和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锐气和英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前徽章的缘故,连他的眼神都衬映得有些许凌厉,郑微想象着他坐在审判席上的时候,应该也是冷酷而刚硬的。
然而,当他笑起来时,先前的冷硬消失殚尽,“好看吗?”见惯了林静成竹在胸的模样,郑微很少见他像现在这样,带着一些不确定,就像等待大人肯定的孩子。
“你应该相信林副检察长披块树叶在身上也是好看的。”郑微的夸奖让林静脸上的酒窝愈发明显,他晃了晃手中的领带,“还需要系上这个吗?”
郑微探过身去,接过领带,扯松了套在他的脖子,然后微笑仰视他,双手不期然地在领带末端稍稍用力一拽,他整个人被拉得更贴近她,还不等林静做出反应,郑微顺势就吻上了他的唇。林静心里也许早对这旖旎的一幕有所准备,然而抱着回吻她的时候仍然激动得有些失控。她很快扯乱了他整齐的制服,他把她面对面地抱着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边享受地上下其手,一边满足到叹息,“这是用行动对我的赞美吗?”
郑微加重一点力道啃咬他的肌肤,带着笑意说:“不,这是我对你的审判。”
林静低低地呻吟,“那我甘愿伏法。”
郑微从来没有这样取悦过他,他被她带入幸福地顶端,闭上眼,霞光绽放,直至两人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光裸地相拥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那点光便化作了缱绻的火苗。郑微依偎着林静,感觉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在她身上轻抚,温柔如同羽毛。
她把身体靠得与他更紧密,用手掌去磨蹭他有点刺刺的胡楂,忽然幽幽地问:“林静,你也这样抱着过别人吗?”
林静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我可以理解为,小飞龙也为我吃醋了吗?”
郑微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我想知道。”
他做思考状,“女性朋友当然是有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女性朋友?”郑微笑了起来,“跟我一样的女性朋友?”
林静终于开始认真地撑起身体看着她,“别用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情来苛求我好吗?这样并不公平,就连法律也都是没有追溯性的。”
郑微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追究你的旧事,我也没有这个立场,只不过忽然好奇,你记得她或者她们的味道吗?你爱过她们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我们一生里有可能遇到很多人,有时正好同路,就会在一起走一段,直到我们遇到了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才会把余下的旅途全部交给这个人,结伴一起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