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春很累,但是睡得很不踏实,每隔一会儿就会醒来一次,一直到了中午十一点钟才彻底睡熟了过去,下午三点钟,宋青春就醒来了。
苏之念比主治医生预想中要醒来的早,傍晚五点钟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苏之念的点滴里,加了镇静止痛的药物,醒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围在病床边帮他做检查,仅剩的一个位子,也被苏母霸占了,宋青春只能远远地站着。
苏之念面对苏母又是激动又是落泪的话语,没有半点的反应,他像是因为昏迷了太久,断片了一样,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大一会儿,才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缓缓地动了动眼珠子,略显得有些虚弱吃力地开口问:“青春呢?”
苏之念的声音很低弱,可是站在一米多以外的宋青春,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她的心,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般,暖暖的,热热的,还带着说不出来的满足和酸涩。
他从昏迷,到现在,足足过了两天两夜,可是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青春呢?”
苏母似乎是太喜悦了,根本没有留意到苏之念的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问:“阿念,你感觉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吓到妈妈了,你可算是醒了……”
苏之念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蹙了蹙眉心,唇瓣继续动了动,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有一道很轻很轻的声响传来:“苏之念。”
那声音轻的像是低喃,可是听力超出常人的苏之念,还是顺着声音转过了头,他隔着母亲的胳膊,对上了宋青春的眼睛。
苏母还在那里关心着苏之念,宋青春静静地回视着他,没有说话,唇角却上扬了起来。
他看到她的微笑,愣怔了一会儿,然后就眨了眨眼睛,神情明显变得有些柔软。
宋青春唇角上扬的更厉害了,她没有笑出声,可是却像是笑出了声音,可是她的眼眶,却缓缓地泛了红。
苏之念动了动唇,他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宋青春却看清楚了他的唇形,知道他在对自己说:“别哭。”
宋青春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她学着他的样子,没有出声,也动了动唇,回:“我知道太高兴了,高兴你能醒来。”
她的唇瓣动的很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他看的清清楚楚,在她说完话后,他刚想回他,意识到自己儿子盯着一个方向迟迟不动的苏母,转过了头,看向了宋青春。
原来自己儿子醒来后,一直都在看宋青春……苏母心底的想法,顺着她握着苏之念的手,传入了他的心底,苏之念垂了垂眼帘,将视线从宋青春的身上拉回了苏母的身上,轻声的喊了句:“妈。”
苏之念的声音,一下子就将苏母从宋青春的身上,拉回了注意力,她转头,对着苏之念关心疼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