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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爱上他(2)

每个人想要倒抽的那口气都憋在咽喉里,连同焦臭的火油气息一起咽下去。

怎么会这样?

一场说好不动武的比试,怎么会落得这样的惨状?

还有两人的衣衫,姿势……让人不能不联想到一些强迫凌虐以及引发争斗后果的男女之事……

难道司空昱对太史阑……然后太史阑对司空昱……

还是司空昱被太史阑……然后太史阑被司空昱……

众人被自己越来越惊悚的联想惊得打了个抖。

天哪……这也太……

人们想惊呼,但忽然不敢惊呼,因为忽然觉得身边寒气瘆人,有浓烈的杀气逼来。

那是容楚身上散发出来的。

众人想到容楚和太史阑的关系,天知道眼前这一幕对他冲击多大。

人们都僵在那里,不能说话不能动,无法想象这一刻的容楚,该是什么心情。

然而转瞬他们就听见容楚的暴喝。

“救人!”

这一声如霹雳,将人们惊醒,立即有人扑了过去,经验丰富的人还在大叫,“是油!别用水!用东西压灭!”

东堂的人却在悄悄后退,想趁这一刻混乱退出,此刻南齐的人太多了,二五营的人听见动静也奔了进来,东堂的人开始害怕,怕这些人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失去理智。

但有一个人还没动。

容楚。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到太史阑身边,而是留在了门口处,此刻南齐人扑进去,东堂人退出,他身子一倾,似乎也要向前扑到太史阑身边。

东堂季将军刚刚松口气。

忽然他听见风声一响,看见人影一闪,刚才扑出去的容楚,忽然脚跟一转,鬼魅般又转回来,掠过他身边。

季将军大惊,立即飞快后退。

容楚的袖子已经卷了过来,大袖底雪白的手指一闪。

一道无人看见的亮光也一闪。

“哧。”

血泉飙出,射在门框上,季将军一个踉跄,靠到一边墙上。

“你……”他瞪着容楚,伸手捂住胸口,“你……”

容楚却已经不出手了,负手站在门槛上,冷冷地看着他。

“这里面的事,你干出来的。”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季将军喘息不语。

“谁伤了她,我必复仇,而且一刻不等。”容楚森然俯视着他的眼睛。

季将军痛苦又不解地看着他,他知道刚才容楚完全有机会把小刀插入他任何要害,可是容楚没有。

容楚没有笑意地笑了笑。

“杀你很容易,但我觉得最大的惩罚不是要你的命。”他淡淡道,“我给你留下的伤,会让你从此不能动武不能劳累。可是你想要在那人手下存活,就必须还亲赴沙场,事事操心。从此,你将活在永恒的痛苦之中——明知动武会死,可你还不得不动;明知每做一件事都会离死亡更近一步,可你还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死——这感觉,你用不久的余生,好好体味吧。”

季将军打了个寒噤。

他知道容楚说的是对的,这个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也知道他的未来真的是这样的——拖着残疾之躯,依旧不敢懈怠,继续奔波劳累,直到活活累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早早知道这个结局却还不得不奔向那里。

他忽然心生后悔。

容楚动了真怒,他对太史阑果真……

早知道不该……

他闭上眼,长叹一声,容楚从他身边随意地走过,笑了笑。

“回去早点给自己准备棺木,你们东堂白山的乌铁木很好,结实,不怕将来你家主子掘你坟扒你尸骨。”

季将军给容楚这句恶毒的话激得脸色发青,坐倒在地,容楚早就不看他一眼,走入里间。

苏亚等人刚才已经冲了进来,现在将太史阑背了出来,容楚伸臂一拦。

苏亚惊讶地看着他。

容楚目光一垂,在太史阑手中看见那染血的半段钗子,他将钗子拿出,对东堂诸人一晃。

“太史阑把东西找到了。”

季将军默然,原本他还想抵赖,此刻却万念俱灰。

容楚目光一转,看看司空昱空空的手,问极东总督,“你藏的是什么东西?”

“一枚玉佩,我先前戴在腰上的,当着季将军的面取下藏入这里的。”极东总督进了里间,在众人目光下从板壁后拿出一枚玉佩,“还在这里。”

容楚看向季将军,和随后被扶过来的东堂亲王,“南齐,赢了。”

两人咬牙,腮帮上浮出青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容楚那眼神,此刻东堂再敢抵赖一句,他就敢立即杀人。

东堂沉默,胜负已定,容楚这才转身,看了看太史阑。他的手指在太史阑满面焦灰的脸上轻轻抚过,微微一声叹息。

苏亚垂下眼,明白他的心思——不让太史阑的辛苦白费。

此刻忙着救人,各自纷乱,没人记得当面敲定战果,如果给东堂就此浑水摸鱼,事后抵赖,南齐这边没了证据,太史阑的一番血战辛苦,就付诸流水。

这才是这个男人,最坚忍沉稳的心志体现,也是他对太史阑最大的体贴和理解。

所以只要他在,太史阑就能放心地晕。

太史阑这一晕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晚霞满天,艳红灼灼,还以为刚刚天亮。

身边有呼吸声,很近,瞬间让她想到昨夜黑暗里的喘息,扑上来的疯狂的司空昱……

她惊吓地霍然睁眼,身体却一动不动,手指慢慢地移向瓷枕……

身边呼吸忽然一停,随即一只手按住了她又想K人的狼爪。

一个声音带笑地响在她耳侧,“喂,你又想干什么?”

太史阑浑身骤然松弛。

她嘴角咧了咧,似乎想笑,但随即就换了一个很古怪的表情,“喂,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身边人冷哼一声,太史阑一听这冷哼,就开始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