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凤倾天阑 > 第578章 女霸王用强(3) >

第578章 女霸王用强(3)

院子里鬼哭狼嚎,鬓横钗乱,嫖女人嫖出了风格,嫖出了层次,嫖出了恩怨伦常狗血剧情……

太史阑饶有兴致地瞧着,一边吃石榴一边点头,原来女人打架是这样子?原来女人骂人是这样子?

她总结了一下,女人打架三大神招——扇耳光、揪头发撞墙、撞肚子。

女人骂人三大关键词——贱人!贱人!贱人!

看了一刻钟,眼看院子里已经打得鼻青脸肿,那头恶毒的裁判还笑嘻嘻瞧着,丝毫没有选出优胜者的意思。太史阑擦擦手,站起身来。

玩够了,该出场了。

她站起来,带着苏亚从已经上演全武行的人群中过,所经之处女人们纷纷翻跌,任她直行到那官员桌前。

那官员正翘着脚,笑嘻嘻坐在桌后,瞧着女人们开打,尤其是看见那些本就穿着暴露的女子,一番厮打后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大腿后,越发笑得开心。

为此他特意叫了一大盘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瞧。

他瞧得太开心,直到太史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盘子,他才抬起头来。

“你过来干什么?”他磕着瓜子,不耐烦地对下头一指,“去!撒泼给老爷我瞧瞧!”

太史阑点点头,抬手,一把抓住他脑袋,重重往下一按。

“砰。”

那倒霉家伙的脑袋被按到瓜子盆里,头撞在盆底重重一声。

院子里忽然安静。

骂人的不骂了,打架的不打了,互相扯着头发的凝固了,你架着我的胳膊,我抱着你的大腿,一起傻傻地回过头来。

一起傻傻地看着太史阑,将大燕官员的脑袋摁在了瓜子盆里。

安静了好半晌,那官员迷迷茫茫抬起头来,满脸瓜子,看上去像个大麻子,他昏昏乎乎地晃了晃脑袋,一晃,满脸粘着的瓜子簌簌地掉下来。

然后众人看见他鼻子下,两道鲜红也蜿蜒流了下来。

这下众人连抽气都忘了。

然后齐齐松手。

揪头发的不揪了,撞肚子的不撞了,煽耳光的不煽了,各自松手,齐齐跳开。

还展现什么凶悍、泼辣、霸道?

和这比起来都是小儿科!

这才叫真正的凶狠。一巴掌就把人给嵌在了桌上!

“现在,”苏亚问,“谁赢?”

“她!”所有人指着太史阑,异口同声。

众望所归,天下第一。

那头国公爷忽然摸了摸鼻子,似乎也觉得鼻子有点儿痛。

他很有自知之明,太史阑擅长隔山打牛,一般这种情形下,她看似出手揍别人,其实假想敌都是他。

国公爷高喊一句,“好痛快!这位姑娘胜!”又转身笑问屋里人,“沈相觉得如何?”

“玩得起就要经得起。”里头男子笑道,“无妨。”

国公爷对那方向招招手,“有请!”一转头赶紧缩回了屋子里,砰一声将窗户给关上。

太史阑对苏亚招招手,看也不看那眼睛还在冒漩涡的倒霉官员一眼,推门进屋。

一进门她险些就被熏倒。

好大烟。

屋子里熏的香气味浓郁厚重,让人想起一切华丽纷繁的景象,想起寂寥的宫人行过雕栏玉砌的宫宴堂前,深红绣金的长长裙裾在红木雕花的栏杆上悄然拂过。

只是那香气里也带着一分肃杀、一分烈、一分沧桑和疲倦。像是繁华仍在,但宫宴,已经散了。

太史阑知道容楚并不喜欢用太浓的熏香,那么这味道就是那位大燕沈相的。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屋子里有道目光射过来,是那种上位者的目光,冷静、审视、带几分独属于贵族的居高临下的淡漠,还有三分讥诮。

很复杂很有穿透力的目光,什么意味都有,就是没有嫖客的味道。

另外还有道目光,笑吟吟的,她直接无视。

屋子里烟气袅袅,浓到几乎看不清人影,那位沈相的喜好真是奇怪。

“姑娘连胜三关,得入此门,算是我等有缘人,可喜可贺。”说话的是那位沈相,语气带笑,“请过来坐。”

太史阑也不犹豫,大步过去,坐在他对面。

她并不怕对方看出自己面目,她本来就化妆过,火虎易容之术几乎可以说天下无双,化妆的脸上再化妆,本来面目早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面沈相在斟酒,给她一个低头挽袖的侧面。

看惯好容貌男子的太史阑,一瞬间也忍不住惊艳。

不同于容楚明珠玉润的光辉皎洁,这男人容貌给人的感觉,果然和他的香气一样,是华丽厚重而魅惑的,眉色郁郁青青,唇色艳若玫瑰,侧脸线条精美,一双眸子微微上挑,是传说中飞凤一般的弧度,斜斜一掠时,令人像看见朱栏金殿春风过,万千牡丹盛放。

先前那些所谓风情的头牌们,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忽然便如乡下黄毛未褪的野丫头。

这男人衣着似乎很华丽,说似乎,是因为他容貌太盛,竟然压过了华服。

太史阑一眼扫过,便收回目光,心里惊讶这大燕沈相,竟然如此年轻又如此美色,面上却淡得好像只看见一堆白菜。

对面男子似乎很惊讶她的淡定,轻笑了一下。

太史阑听着他笑声,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原本进门来,除了想整整某人之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沈相,亲眼了解一下自己在大燕最强大的敌人。但此刻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位沈相危险性太高,她不敢保证和他话说多了会不会被他看出来什么,她还打算改装在大燕混,也不想辜负了容楚的苦心。

“姑娘如何还蒙着脸?是国色天香不愿被我等凡夫俗子窥视,还是只不过是在欲擒故纵?”沈相斟完酒,斜斜举着酒杯,微笑注视着她。

隔着烟气,他的笑容华美而恍惚。

太史阑心想真是个厚脸皮,虽然她蒙了脸,但乱七八糟的发髻和额头上厚厚的脂粉还在,怎么瞧也和国色天香不搭边,他是在讽刺呢还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