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笑道:“颜小姐今天洒了什么香水,味道真好闻,哎呀,还有你这套裙子,太配了,将你完美的高挑身材表露无疑啊!”很没气节的拍了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大龄女青年颜江女士的马屁。
颜江喜上眉梢,停住脚步:“香奈儿五号,昨天刚有个男人送我的,唉,都说不想要了,他还是老给我买花,买香水,真烦人,那些玫瑰我都直接扔到垃圾堆去了,觉得香水太可惜,还是留着吧。”
听完最后一个字,冷汗早已浸湿老廖的衣襟,为什么每一个老处*女总喜欢自己掏钱甚至欠俩去买一堆大高档品然后在别人面前说是有男人送的呢?他违心的说:“颜小姐,这套裙子一定也是别人送的吧?昨天下午我见校门口停了一辆法拉利呢?那一定是来接你的吧。”
昨天下午老廖根本没到过学校,法拉利自然也是子虚乌有随口胡诌,想不到颜江竟直承此事:“哦,你说的是贝海集团老总的公子吧,早不想理他了,还老是来献殷勤,现在的男人哪,真不识趣呢。”
廖学兵勉强扶住栏杆没让息摔倒,贝世骧就一个独生女儿,那个公子是哪来的里程?
挠挠后脑仰天大笑:“哈哈,颜小姐的追求者真多啊,就连那个整地容的苏冰云老师与你也远远不及吧?”
颜江再怎么无聊的自得其乐,面对苏冰云那惊世容颜也会丧失信心,一听老廖信口雌黄说苏冰云那么美丽是靠整容才有的,不由大喜附和道:“呃,苏老师如果不整容就好了,谁会喜欢一个假面女人啊?”因为老廖一句无心的话,从此八卦女王颜江将它扬光大,逢人便说,校园里谣言四起。
“对了,颜小姐,我正要托教导部部长司徒办点事,你有没有知道他的一些趣闻啊?”老廖拍足马屁,把话头转到正题上。
“司徒部长?当然知道了,来,我详细跟你说说。”把廖学兵拉到走廊旁边,浑然不理正等好送文件过去的校长办公室,“要说这司徒部长的秘事哪,除了我,真没第二个人知道呢。”
廖学兵已经彻底免疫了,只有你知道司徒部长的秘事,莫非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出来的不成?他不会傻得去拆穿,微笑道:“什么秘事?”
颜江压低了声音,好像即将述说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前几天晚上我加班,看到司徒部长进了宫部长的办公室,足足一个小时没出来呢!”
两个部长级领导之间交流一个小时的问题,似乎也很正常吧老廖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知道司徒部长平时喜欢干什么吗?”
颜江对司徒默然这个人本身不感兴趣,她所在意的是述说过程,听众那仰慕而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目光对其自尊心是一种强烈的烘托。“司徒部长喜欢干什么?你这可真是问对人了,有一次我去送文件的时候看见他在研究一本围棋谱,部长工作那么忙,还有心思下棋,说明他是真的喜欢。”
问了恁久,就这一句最有用处,颜江画蛇添足又是加了一句:“司徒部长他啊,好像有点闷骚呢,一进办公室就色咪咪的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司徒默然那种人肯多看你一眼才真是见鬼了,老廖急忙挥挥手说:“哎呀,不好意思,又要上课了,改天再聊吧。”
颜江正摆足架势准备说个尽兴,没想到刚兴致勃勃起了个头廖学兵就走,不由骂道:“臭小子整天纠缠我,是不是对姐姐有非分之想呢?”从此之后学校里又多了一个廖学兵苦恋颜江惨被拒绝的谣言版本。
老廖一边走一边想:“老子一分钟九十万上下的大忙人,肯和你说这么久的话,已经很给面子了。”他兀自不放心,找其他几位老师求证,对司徒默然的印象就不大同小异:古板,严肃,平坦喜欢沉默,关键时候废话特别多,不嗜烟酒,不善交际,喜欢围棋。
心中逐渐有了些主意,打电话给叶小白:“捏住毒蛇团老大响尾蛇的七寸没有?”
叶小白很兴奋:“今天早上八点钟一直开会到刚才开结束,没想到贝海集团的贝先生挺我上位呢,有仲裁所在的地位稳如泰山,黑龙堂纠集的联盟已经土崩瓦解,毒蛇团已被暂时逐出孟兰盆会,进入漫长的考察期,只有我点头了,他才有重新进入外围的资格。基本上放一个臭屁的也得说是香的。”
“那好得很,你小心行事,不要太张扬了,历来都是出掾的梁子先摩托,出头的鸟儿先遭从,把响尾蛇叫到郁金香高中大门等我,找他有些安排。”
“好的,真罗嗦,这些小事我能不知道么?喂,响尾蛇,你过来一下。”
从万隆大厦到北城的郁金香高中一般需要一个钟头的路程,响尾蛇只用半小时就赶到了,端的是神神无比,用赃款换来的奔驰闯了好几个红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谁叫他一时瞎眼,站错队伍,得罪了飞车党?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记牢一辈子吗?绰号“北城小白龙”的二当家叶小白给了他这次机会,戴罪立功心切,只好殷勤表现,以求翻身的日子早点来临。
守门的老头见门口站着一个焦灼不安的家伙,真心跑出来说:“老弟啊,现在还没下课呢,要接孩子也不是这个时候来吧。你看着挺着急的,是不是家里死了什么人,想带孩子回去看他最后一眼?是不是老娘要死了?唉,真可怜,我给你通融通融吧,哪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
“老头,你敢咒我老娘死?”响尾蛇刚要揍他,突然想起是兵哥约见,不宜惹出什么事端,硬生生忍住,憋着气道:“你怎么还没死?明年清明我到你坟头烧几柱香。”
老头一番“善意”没得到好报,气得差点抽风,回到传达室里:“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今天也别想进这个门,开奔驰就了不起了?宾利,凯迪拉克我还放在眼里呢。”
廖学兵刚刚出现在门口,响尾蛇三步并做两步,屁颠屁颠迎上去:“兵哥,有什么要事交代啊?小弟粉身碎骨,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比廖学兵学大了将近十岁,自称小弟,心态放得极低,老廖没提过是当老师的,他也无从提知,只道老廖雄心忽起,要在学校里拉一票小弟精心培养。
老廖看着守门老头狐疑的眼神,把响尾蛇拉到外甬道边的梧桐树下,说:“你们平时是怎么偷东西的?有什么诀窍没?”
兵哥垂询下问,不管他是打算偷师学艺自己弄一个盗窃团伙,还是要干什么坏事,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盗窃,有盗和窃之分,分别为劫夺和偷窃,劫夺么,自然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了,偷窃,不告而取,神不知鬼不觉,是最有技术含量的活计。”
“哦,那你好好说说。”
响尾蛇获得肯定,精神比之刚才振奋多了,给兵哥孝敬一支香烟,笑道:“偷窃,又有大盗,小偷,扒手的区别,级别也有所不同。扒手是最低级的专门在街头,火车站割人皮包,钳东西的小虾米,被人抓住了通常就挨上一顿暴揍,我们毒蛇团最多的就是这种不入流的角色,虽然获利不多,可是基数大,聚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再高级一点就是小偷,趁着主人不在家,聚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再高级一点就是小偷,趁着主人不在家,登堂入室,专找贵重物品下手,事先也要踩点,观察时机,需要胆量和缌,有点难度了。我们这行业比较怎重的还是所谓的大盗,目标往往是博物馆里的文物,艺术馆里的艺术品,保险箱里的金银珠宝,那些地方戒备森严,警卫保安日夜巡逻,简直难如登天,偷一次就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
果然说到点子上,廖学兵也多了一层希望:“那个什么大盗的,你干过没有?”
响尾蛇的头马上昂起来:“嘿嘿,上月玉子山美术馆少了一副齐白石的《荷花翠鸟图轴》,知道是谁干的吧?”
廖学兵抓着他的头撞到树干说:“别得寸进尺,跟老子卖关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你们毒蛇团的人下手,那副《荷花翠鸟图轴》在去年秋季拍卖会拍了三十多万,在书画交易界中也不是特别离谱的离价,值得夸耀吗?”
响尾蛇擦掉鼻血苦着脸道:“虽然价值不是太高,但是过程惊险,我只想举个例子罢了,又不是成心炫耀”
“说。”
“是这样的事先踩点很费功夫,我们花了半个月时间研究玉子山美术馆的保安轮值时刻表美术馆布局,展览柜玻璃的坚固程度,四周摄像头的分布,报警器的触方式,还有负责保安那个人的喜好也研究得十分彻,他晚上喜欢派什么人看守巡逻,这点很重要。于是在一个月黑风度的夜晚,我和副手过山风,铁包银一起出动,干这事人不必多,三个足矣,一人望风,两人配合拿东西。铁包银那家伙有这个威风的名字,是因为他的警觉性极高,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过山风的手脚很快,感觉极灵,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准方向,所以说哪,帮手的作用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