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园的亭台楼阁是不少的,有时候匡老爷子都会来这里静养的。
这个年的过的有点兴奋,也有点小纠结,共和国面临的形势,一下复杂了许多,似乎都与南中国海有关。
匡老爷子是与青竹山唐老爷子是同一时期的人物,眼下,他也算硕果仅存的元老之一了。
唐家的、丁家的、匡家的三位老爷子还都健在,党内地位影响比他们次一些的也还有健在的,比如高老爷子。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爷子们过问国事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渐渐的也都放开了,纵是有大决策,也是核心层的巨头们拟出章程来给他们过目,满意呢点点头,有建议呢可以加,不满意呢也能表态,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老头子们之间很少聚的,各家多多少少有一些政治上的分岐,不论过去或现在吧。
就说匡家与唐家,早年二老还真是有分岐的,但在大的方面也是有共识的。
论年龄,匡家这位比唐家那位还要年长几岁,这二年更见老态龙钟了。
然而在宗教危机暴发之后,一些现状就在改变了。
比如老爷子的身子骨,突然就得到了一个质的变化,匡世豪可不希望爷爷早早的离开,活一百多岁也不嫌长啊。
他深知,老爷子多活一天,匡家的政治影响就能多巩固一天,再活二十年,能看到他孙子走入核心层啊。
匡老爷子,匡振国,匡世豪,也是祖孙三代人,如今都精神奕奕的坐在这里。
“形势纷扰啊,振国,对于国际上的种种形势演变,你们核心层还是要慎重对待的,要站在国家和民族的大立场上去考虑,对外,要搭成一致的共识,要掌握先国后家的原则,站在颠峰就要有颠峰的胸怀。”
匡振国听着老父亲的说话,默默点头。
匡世豪也认真聆听着爷爷的教诲。
老爷子絮絮叨叨了一阵儿,话题又转,“唐家那个小孩子一直在主持《见龙在田》,倒也是可圈可点的,他怕背后没有他父亲甚至他爷爷的指拔,我老头子也不信,从这一点上看,老唐家有意培养二代和三代一起发展啊。”
“爸,小唐生毕竟还小,近二十年不用考虑他能在国内政坛获得什么影响,倒是其父唐天则是压不住了。”
“呵……也不是非要压,有些时候是要靠头脑的,党内党外的同志都要团结起来,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一些已经退下去的老同志们还是存在一定影响的,近来国际事务很惹眼,南边可能要擦枪走火,振国啊,你发言时要慎重。”
“爸,我心里有数。”
“嗯,”老爷子点点头,又望向匡世豪,“世豪,宗教危机中,你收获不小吧?”
“爷爷,怎么说呢,经历了那场事,我也见识了不少,感觉自己也有了些成长。”
老爷子点点头,一拍胸口道:“这里,关键是这里,一定要能容人,一定要有雅量,一定要把气魄摆出来,即便是你的对手,也要让他们佩服你,有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说法,其实换个说法就是心胸气量,站在一个高度时,就要提升自己的修养境界,唯德行可流芳千古……还有啊,小茹可是在我面前告了你的状,你怎么能叫后院失火啊?”
这话问的匡世豪不无尴尬。
“爷爷,是一些谣言,小茹她又太较真儿,我解释不是一次了,只是越描越黑了。”
“你呀你,连自己老婆都哄不住,怎么干大事啊?”
匡世豪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也无端的对曾茹生出一丝怨气,多大点事?你跑去和老爷子说?
匡振国却在这时岔开话题,“爸,老王家的王彦德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了,我倒是想为他提个议,您说呢?”
老爷子沉吟,半晌才道:“王彦德啊,是个有才能有原则的干部,但这个人有些软,优柔无断啊,倒是他弟弟王彦启是个先锋干将,却有失稳重,虑事不够周详,老王家之所以有今天,和他们兄弟俩的个姓有一定关系的,父亲不可能扶着孩子走一辈子,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眼下国内政坛的具体形势我也不是太清楚了,振国你看着办吧。”
匡老爷子只是对王家两个兄弟点评了一下,却没说用谁不用谁。
匡振国微微颌首,心里琢磨这个事,王彦德目前还挂着中政局委员的,就是没有实职,但核心层有人一说话,肯定能安排他实职,问题是老王家自己也有根子,未必领别人的情,比如巨头之一的何云度就能替王彦德说话嘛。
只是老何一个人的声音不够厚实,他又摸不清其它人的想法,所以他不会轻易云提说法的。
眼下,无论是匡系,又或唐系,只要有一系和何云度谈王彦德的事,那王彦德的复出就是铁板定钉的事了。
唯一的问题是,哪边想拉拢他也不容易,反倒是王家与苗家同病相怜,走的更近一些。
……雅楼,是曾茹平素呆的地方,它也是怡心园众多楼台阁榭之一,毓秀怡人,古色古香的味儿极浓。
因受申玉茵的洗涤经脉,曾茹体质获得了极大的变化,也Www.tianyashuku.com就恢复了和丈夫之间的正常生活,即便强如现在的匡世豪天天有需要,她也不是不能应付,私下里,曾茹对申玉茵是有好感的,那个熟美的智慧女人很能和她聊到一起。
但是丈夫和关瑾瑜之间的事令她心里纠结,应该是非常纠结。
关瑾瑜被匡世豪搔扰的烦了,直接就约了曾茹,并把一些匡世豪发的短信给曾茹看了,这对曾茹的剌激是极大的,她的心突然给戳伤了,原来,多年的伴侣竟然不爱自己,他爱的女人是十六七年前的另一个。
这是任何一个当妻子的都无法接受的打击,她为过去自己付出一切都感到不值,太伤心了。
她不怪关瑾瑜,也不能怪匡世豪,只能怪自己的命苦。
与关瑾瑜见面之后,曾茹再没和匡世豪同过房,她是有爱才能有欲的那种女人,当她知道丈夫心中另有所爱时,感觉自己只是他一个单纯的生养和发泄工具,而不是能把灵魂相融的爱人,那么,和他同房还有意义吗?
当然,她还是识大体的,在家里闹,却不在外面闹,夫妻失和的事,知之者甚少。
过年时候,忍不住心中的伤悲,去和老爷子吐了点苦水,但也没说实情。
匡老爷子知道的也不多,大致是知道孙子在外面和某女有一些关系,把他媳妇曾茹给剌激了,他以为问题不大。
实际上匡世豪夫妻的问题已经进入了冰封区。
手机铃声响了,曾茹从一个人的忧思中醒觉,一看来电,秀眉微蹙,赫然是地盟集团第二号人物宗阔林。
“宗总,找我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九宝斋要拍一些玩意儿,我见有个不错的物什,就先买了下来,前次夫人帮了我们地盟不小的忙,我嫂子心里也过意不去,着我折腾点小礼物表表心意,夫人你千万客气。”
“没什么的,举手之劳,不要挂在心上吧,心意我领了。”
她有拒绝的意思,她可不是随便收人礼的个姓。
“夫人,也不是贵重物,但是此物对夫人是很有帮助的,我嫂子默察过夫人的体质,发现夫人是先天的阴脉,而且这种阴脉会遗传给下一代,夫人你虽被我嫂子改造了体质,但阴脉祸根还存在的,”
“什么?还会遗传给孩子?我怎么就没听你嫂子说过?”
宗阔林的嫂子自然是指申玉茵了,其实就是挂了个名。
“这种事不好说,但这次无意中捡到了这个物件,正能解决阴脉之害,我才与夫人说的,真是幸运啊。”
“那、那回头我领着孩子去找你看看?”
“可以,不过这事,请夫人不要透露给匡大少,阴脉在道宗中有克夫伤子的说法,免得他多心。”
“啊?”曾茹脸儿都绿了,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申玉茵不和自己讲呢。
她就和宗阔林约了时间,正琢磨这事时,楼外传来脚步声,是匡世豪来了。
在家里,他们还是装恩爱夫妻,即便在一个房呆着,也不一起睡了。
这隔阂来的太突然了,也难怪曾茹会伤心。
匡世豪上来之后,一脸肃容,曾茹也没先开口,只静静的坐着。
“你和爷爷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那老爷子训我一顿?曾茹,一夜夫妻百曰恩,你不念我们多年恩爱,也要看孩子的情面吧?”
“恩爱?我傻乎乎的爱你,你在爱谁?关瑾瑜吧?”
一说到这个事,曾茹就激动了。
匡世豪脸色又阴了一分,“好好好,不说这个,我希望咱们的家事,别搞的家里大小人都知道,很光荣吗?”
“匡世豪,我只想问一句,你既然不爱我,当初为什么娶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情感总是有的吧?对关瑾瑜,只是我曾经一个梦,用很俗的说法说,没能得到的可能是比较让人纠结的,也许我得到了就不算得如何了,你非要认为我更爱她,而不爱你,我有什么好说的?”
“哼,我见了关瑾瑜我才知道你为什么娶我,就因为我和关瑾瑜长的很神似吧?”
“……”匡世豪哑口无言了,的确是这个原因,曾茹和关瑾瑜居然在长相上很相似。
这也难怪,世上长的相似的人多了,不难就没那么多太相象的演员演某个人物了。
“算了,世豪,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去看孩子。”
匡世豪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出来,就给关瑾瑜发了条短信:关瑾瑜,你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