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气炸了,死鸭子还敢嘴硬。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李尧那小子了?”赫连煊质问道。
赫连景呆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
“你还笑,不知道这有多丢人吗?好样不学学坏样,你还敢笑。”赫连煊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扇醒他。
赫连景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哥,我还以为就赵启轩那种脑子才会那样想,没想到您比他还能扯蛋,没错,我是跟李尧走的近,因为他是我恩人,要不是他,我可能就得要饭回金陵了,而且我跟他特别谈的来,他知道很多事,什么都懂,比那些王公大臣子弟不知道强多少倍,哥,李尧绝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赫连煊道:“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既然是恩人,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要这样藏着掖着?”
“那还不是怕你会多想,瞧,你这不就想歪了吗?我可不想害了人家。”赫连景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去。
赫连煊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敢对天发誓,没这回事?”
“哥,要是有人说你和淳于哥断袖,你怎么想?你们两都老大不小了,都还不成亲,要说怀疑也是你们更值得怀疑。”赫连景不正面回答。
赫连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啊,居然学会反将一军,拿他和夏淳于说事。
“你们在吵什么?”懿德长公主听下人禀报,说哥两吵起来了,连忙过来看看。
赫连景忙道:“娘,没什么大事儿,大哥就是听说我要请杂耍班子来,又开始说教。”
懿德长公主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个儿子,问臭着一张脸的赫连煊:“煊儿,是这样吗?”
赫连煊瞪了眼小景,没好气地说:“是祖母过寿,请什么杂耍班子。”
懿德长公主莞尔道:“这事,小景跟我商量过,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男人不爱看戏,总得找点娱乐,请个杂耍班子也不错。”
赫连景得意的朝他撅嘴。
赫连煊无话可说了,娘就会惯着小景。小景拒不承认,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李尧的事只好暂且放下。别让他抓到把柄,不然,就是夏淳于的面子他也不给。
“煊儿,你跟为娘的来一下,娘有事儿跟你商量。”懿德长公主把赫连煊叫了出去。
赫连景虚抹了把汗,总算是把哥给唬住了。
叶佳瑶已经把冰饮的制作方法教给大家,这件事就不用她操心了,反正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当然对外可不能这么说,要说的玄乎一点,咱这冰饮是有秘方滴。
提取琼脂又足足费了一天工夫,接下来就是放在阴凉处晾晒,等彻底完工需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被耽误了两天的买衣服和去别的酒楼尝鲜事宜终于得以实行。
叶佳瑶忙完午饭准备上街,这阵子因为有了冰饮的缘故,中午的生意是最好的,几乎爆满,晚上的生意反倒清淡些,所以她不在酒楼也没多大关系。
走到大堂,只见一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钱管事骂。
“什么破酒楼,一天就两百碗冰饮,是故意吊人胃口吗?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坑人,信不信小爷抄了你们酒楼。”
小陆小声告诉叶佳瑶:“那人是来喝冰饮的,来晚了没喝上就开骂了。”
叶佳瑶点点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碰上个别难商量的很正常,就让钱管事头疼去吧!
“还有你们这里的主厨,叫什么李什么的,算什么东西啊?一天只做两百碗,谱还挺大,当自己是大厨了?信不信小爷让他明天就滚蛋。”
叶佳瑶收回迈开的腿,晃荡晃荡晃了过去,眯眼打量这位口气比蛤蟆还大的家伙。
嗯,长的不错,柳眉杏眼,琼鼻小嘴,唇红齿白,个头比她稍矮上那么四五公分,又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叶佳瑶伸长鼻子嗅了嗅:“嗯?什么东西这么臭?钱管事,你放屁了?”
钱管事老脸一红,恼羞道:“你胡说什么?谁放屁了。”
叶佳瑶又凑到那少年身边嗅了嗅,恍然道:“原来这股味儿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少年顿时涨红了脸,柳眉倒立,怒叱道:“你是哪棵葱?再敢胡说八道,我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叶佳瑶嫌恶的在鼻子前扇了扇,说:“这位爷,你火气这么大,我看你的便秘之症一定很严重,要不然口气也不会这么臭。”
“噗……”边上的小陆和阿星喷笑出声,尧哥说话也太损了。
少年气到发抖,玉葱似得手指指着叶佳瑶:“你……你……”
半天你不出来,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过?
叶佳瑶下巴一昂:“你什么你?来这里吃饭的王公子弟,大官权贵也不少,没吃上冰饮的人每天都海了去了,也没见谁跟你这般没修养没素质跳着脚的骂人,动不动抄了酒楼砍人脑袋,你以为你是九五至尊?就算九五至尊也是讲理的,爱民如子的……不服气?好啊,那咱们去官府理论理论?某人因为喝不上冰饮就化身疯狗乱咬人,传出去,不知道大家是笑话你呢?还是觉得天上居的冰饮实在吸引力太大了呢?”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叶佳瑶,一身寒酸的穿衣打扮,居然敢这么说她,可她偏偏还不上嘴,因为她不敢闹大,要是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完蛋了。
“你……我不跟你这种满嘴喷粪的家伙说话,哼,咱们走着瞧。”少年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气呼呼的甩袖走人。
跟她一同来的也俊俏小厮连忙跟了出去。
钱管事笑眯眯地冲李尧竖起大拇指:“厉害,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他可是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过,看那小子穿戴不俗,将他得罪了,真的好吗?”钱管事痛快之余不免担忧。
叶佳瑶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怕的,凡事都得讲个理字,咱们又没错,真要闹起来,还不知谁丢脸呢!以后再碰到这种人,直管挺起腰杆来,不用怕他。”
“尧哥威武。”小陆和阿星由衷赞道,他们是酒楼里最受委屈的,客人一不满意就拿小二作伐,他们还不能得罪客人,今儿个,那小爷虽不是冲着他们两来的,但看到尧哥发威,心里还是很痛快。
那少爷气呼呼的出门去,连声囔囔:“气死了气死了,我一定要弄死那个臭小子。”
小厮劝道:“郡主,算了吧,要是让太后知道您偷溜出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罚。您又何必跟一个穷小子去较真呢!”
“小雅,我咽不下这口气,我都冒着被太后骂的风险溜出宫来尝这里的冰饮,结果什么没吃到还被个臭小子说我便秘有口臭,我怎么可能跟他算。”琉璃郡主愤愤地把路面上一个石头踢出老远。
“郡主,您消消气,看那家伙就是酒楼里的人,回头您再派人随便找个由头把他抓起来,到时候,您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小雅说道。
琉璃郡主眼珠子转了转,拍拍小雅的肩膀:“小雅,好主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叶佳瑶来到最繁华的牌楼里,这里有好几家成衣铺绸缎庄,福记也在这附近,刚好买买衣服再去吃饭。
叶佳瑶在一间不太起眼,生意也相对冷清的铺子里挑了三套衣服,两套寻常的布衣,一套稍微好点的秋香色的绸衣,总共花了六两银子。叶佳瑶美滋滋地就把绸衣穿上身,给了绸缎铺的小二五个铜钱的小费,让他把另两套衣服送去来福客栈。她还要去吃饭,拎个包袱在手上不方便。
出了成衣铺,离晚饭的点还早,叶佳瑶打算附近转转,熟悉一下这座古城。
“郡主郡主……”小雅情急地扯郡主的衣袖。
琉璃杏眼一瞪:“叫什么呢?”
小雅改口道:“少,少爷,您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就天上居那家伙?”
琉璃顺着小雅指的方向,可不就是那个臭小子么?换了身绸衣倒是人模人样了,但还是依旧那么可恶。
“你去他刚进去过的那家铺子问问。”琉璃指使道。
小雅去问了,不一会儿回来,喜道:“少爷,打听到了,那小子就是李尧,住在来福客栈,还让伙计送衣服去来福客栈呢!”
琉璃盯着远处那个东瞧瞧西望望的家伙,心说:原来你就是李尧,好啊!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咱们跟着他。”琉璃跟叶佳瑶耗上了。
小雅担心道:“可是少爷,时辰不早了,万一……”
“少啰嗦,还没到用膳的时候,谁会发现。”琉璃难得溜出来,才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况且现在有很要紧的事做。
叶佳瑶在一个小摊上看上了好几样东西,都是女孩子用的,发簪啊,耳环啊,胭脂水粉呀……美的不行,让人心动,可她又用不上,只能过过眼瘾,最后还是忍不住买了一只白玉兰的簪子,自己不能用就送给二娘好了。
付了银子正转身要离去,一个小叫花子跑过来,蹭了她一下。
“哎,乱跑什么?”叶佳瑶差点被撞倒。
小叫花子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连声道歉,还伸手扶了叶佳瑶一把。
“算了算了,下回小心点。”叶佳瑶摆摆手,不想为难一个孩子。
小叫花子转身就跑了。
叶佳瑶走了两步,觉得有什么不对,伸手一摸钱袋,钱袋还在,心想:自己真是多心了,还怀疑人家是小偷,嗯,心思不纯,有点邪恶。
旋即,叶佳瑶惊悚了,这个钱袋子不是她的呀!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