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气站了一下,“哎呦。”直接扑进我的怀里,看来真的是扭的严重,额头上的汗珠特别明显。
“你现在不能再动了,再动你的脚会更严重。我得想办法把你弄上去。”
“什么叫弄上去,多难听啊。”
“嗨,你还计较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这样吧,我背你上去。”
“背我上去,邪琴,这里斜坡这么陡,你怎么背我。”
“这你就别管了。”心想,一个农村长大的,小时候跋山涉水,翻墙揭瓦啥事没干过,扛着一袋子核桃都能从没有人走过的丛林中自己开辟一条道路跑出来,别说背着一个人了,何况还是个小女生。
“别说了,我去扭几个藤蔓,把你栓在我身上,等会爬坡肯定要往下滑,你在这等等。”说着,看着我去修理几个刚发芽的柳条。
梨晴儿也不知道是没见过农村孩子的生活还是怎么地,看着我很顺手的把柳条折断,扭了扭外面的皮,把里面的树枝抽出来,一会儿一条藤蔓搞出来。
“这能行吗?”
“嗨,一看就知道你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东西可比绳子牢固多了,别说了,上来吧。”梨晴儿小心翼翼的上了我的背。
我弓着腰子,她果然很轻,“爬稳了吗?”
“嗯。”
“来,把藤蔓从你背后穿过去,绑在我身上,等下爬坡你就不会往下溜了。”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把藤蔓系紧,此时我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你爬稳了,我们要开始爬坡了。”
梨晴儿不仅没有担心,还在傻笑。“哎呀我滴天哪,都在什么份上了,你还笑的出来,真实服了你。”
梨晴儿顿时回了一句,“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踏实。”
这时候,就算是个傻瓜我也明白了,这是对我的表白。唰一下,全身仿佛过电一般站在原地不动。“邪琴,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这个时候我们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就算是相互会意了。她把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喂,你干嘛,你不看着点,小心狼牙荆棘又把你刮了。”
梨晴儿有些不愿意的嘟了嘟嘴,“我知道了。”
这一段斜坡足足有十几米,别看十几米,背着个人你试试看,还得确保人没事,这把我累惨了,多亏咱这身体倍儿棒。快要爬上去的时候,脚下土忽然一松,眼见就要滑下去,再不当机立断采取措施,肯定又要翻下去,我受得了,可我背上的人受不了,先不说我喜不喜欢她,既然和她在一起,作为男人,这份保护的责任得担起来。
手边就是一条狼牙荆棘,可是上面全是狼牙,一把攥上去,肯定手会被扎的血手模糊,更何况,这东西有毒。
孰轻孰重我得到不到一秒钟判断出来,没有由于,一把抓住了狼牙荆棘,一阵钻心的痛传来进来,刻不容缓狠拉一把,狼牙又钻进肉里一寸,爬了上来。
等上来时,手指被扎进马蜂窝,鲜血不停的往下滴。
梨晴儿立刻发现了我的举动,“邪琴,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
“你别动。”
“快让我下来,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在我身上乱动起来。
“你别动,再动就摔下来了。”
倔强的脾气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女人哪,真是烦。“行行行,别动,我放你下来。”这才放在台阶上,等我们上来时,与我们同行的几个都已经上去了,他们不知道梨晴儿翻下去。
把梨晴儿放下台阶上,让她腿伸长坐在上面,“邪琴,你的手伸出来。”
“没事儿。”
“快,把你的手伸出来。”
“真的没事。”
“再不伸出来我生气了。”
“生什么气?”
“你快点。”看着梨晴儿的脸色就要变,这女人还真的是这多变的天,说翻一点情面都不留。
“好好好,我伸出来。”缓缓的把手伸出来,手心全是血,肉被狼牙扎出几个大洞,血流不止。梨晴儿哭了,她自己受那么重的伤没有哭,可是这会儿她为了我哭了,要说我还不感动,那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她拉着我的手,轻轻的吹着,把兜里的小手绢拿出来,轻轻的缠在手上,我还乐乐呵呵的说道,“哎呀,真是的,没事儿,一点小伤,别把你手绢弄伤了。”
“你闭嘴,这还没事,你要怎样才算有事。”对我一通发火,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有轻声的问道,眼眶中含着泪花,“邪琴,还疼吗?”
“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你的脚才是大事,我背你下山吧。”“你骗人,被那荆棘都扎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勉强笑了笑,“真的不疼,快走吧,下山去,你的脚肿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用下山了,我们来的时候带了急救包,不过没在我身上,在你们宿舍老杜身上。”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他啊,他们大概已经上山了,来,抓稳了。”一下将梨晴儿背起,藤蔓又重新系在身上,就跟我当年背核桃一样,一路狂奔上山。
这是我人生中最刺激的一次,因为这一路我没感觉到累,很神奇吧,或许人就是这样,只要把你逼到份上,你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山顶是一片平地,我们选择野炊的地方就在这。气喘吁吁爬上山顶,“有人吗?快来人哪,有人受伤了。”
老杜他们把烤架都架起来,分配其他几个人在捡拾柴禾,明明我们走在前面却没了踪影,还以为我们钻小树林了,这下才知道是梨晴儿受伤了。
见我背着梨晴儿,手里拎着只运动鞋,藤蔓缠了一身,气喘吁吁,因为长途登山没有休息,脸色微微泛白,豆大的汗珠掉落下来。
“快,快快,来人。”几个人一起过来,把梨晴儿扶下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骆驼,就是这个道理,人到了极限离死亡就不远了,但如果突破这个极限就是蓝天。
一头扎下去,死死的瘫在地上,梨晴儿还在大声喊叫。“你们先去看看邪琴,不要管我。”老三看着我,“兄弟,兄弟,没事吧。”
呵呵一笑,可是还没笑肚子一股剧烈的疼痛,真是疼死个人。“咳,咳咳”更加疼了。慢慢的给我喂了点水,这才好了一些。
“兄弟,你牛逼啊,背着个人一路狂奔上山,我老三真的佩服你。”
“别说那么多废话,要是你,你比我跑的还快,我歇歇就没事了,你们看看梨晴儿的脚,她,她的脚肿的很厉害。”说着,使了一把力气坐了起来。
到底还是年轻人,撑得住。
老杜和几个女生给按摩的按摩,上药的上药,只要骨头没事,上完跌打损伤的药,十天半个月就没问题了。
人生真的是作弄人,就这样越老把我和梨晴儿的线牵在一起,只不过,老天爷没给我们这个机会,这都是我做的孽,谁让我25岁之前开启了碑神,而开启碑神的原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苍天注定让我孤苦终身。
我们有说有笑,梨晴儿虽然脚受了伤,可依然大声吆喝着,拿着烧烤不停的撸,时不时给我嘴里塞上一口,我第一次享受被人爱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我真的很享受,有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愿意为你施舍一切,这种感觉真的好美好美。
我没有拒绝,金钱可能吸引不了我,但是这种爱的感觉真真切切吸引了我,我再也没有抗拒梨晴儿,很快与她融在一起。
“让我们为伟大的郞邪琴同学干一杯。”梨晴儿看着我,举起了酒杯,“今天要不是她,我真的生死未卜,我要好好谢谢他,我爱他。”
其他人一起起哄,吼的一声狂叫起来,我也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笑着,喝了这碑酒,就算默认了。
老三和老杜把我往梨晴儿身边推,梨晴儿红着脸但是却期望我在她身边,我不知道正在看书的你,当年是否有这样的经历,现在想起来是否也仍然觉的很惬意。朋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女孩吗?如今你事业有成,辉煌硕果,在某一个时刻,是否想起她,虽然,这一辈子不可能再遇见她,也不可能再和她一起疯狂,但是你的心里,永远会有一个她的位置。
我是郞邪琴,我虽然是碑匠,但我也是人,我希望拥有一个爱我的人,我也爱她,我没有错,可是我也有错,这样的错是我一辈子的伤痛。
写到这一刻,我想哭,我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我又没法哭,我曾经为了一个人疯狂,又曾经把一个人坠亡,我很痛苦,这种痛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想回忆,但不得不回忆,我怕写到这一章,可是这一章迟早躲不掉,朋友,你能懂我吗?
25岁之前开启碑神的伤痛,就要在这一刻开启,是那么的无情,是那么的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