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州鼎确实被人使用了,做的是逆天之事。
而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那两个护鼎神君。
只是——做这件事的真凶,被颠倒了。
不是右边的光泽神君,而是左边的无祁。
我看向了江仲离:“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喊冤?”
江仲离抬起头,声音却是坚决的:“臣下……有臣下的苦处。”
到了现在,还不肯说?
“炼制的……”哑巴兰和苏寻对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难不成——白潇湘,也是个卫戍灵?”
“不会是卫戍灵,”程星河看向了天河主:“要是单纯的卫戍灵,怎么可能上到正神的位置上……怕是……”
程星河也已经猜的差不多了,看向了我,不由露出了很担心的表情。
没错,潇湘是个真正的神灵。
9州鼎,是三界的定海神针,最强镇物,什么都能炼制出来。
包括神灵。
一开始,我看见潇湘身上有了损伤,就开始疑心。
之前是听说齐雁和说过,天河落地这段时间,天河主的身体会出现变化——像是有伤。
可天河主身上有伤,潇湘为什么也会有?
而河洛之前,几次三番,跟潇湘说过,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传说,潇湘是诞生在天河之中的神灵,光明正大,有什么其他身份?
我往其他的方面想过,更别说,还有那句让我心里一阵刺痛的,“一体同心”。
河洛甚至以“那个身份”,要挟过潇湘。
她知道,潇湘绝对不想让我知道,她那个真实的身份。
真正能做到一体同心的,只有一种。
他的神气,为什么出现亏空?
是因为,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分出去了。
她们,是天河主的分身。
高老师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从9州鼎里捞出来的,是一具五爪金龙,炼制失败的畸形尸身。
但是——真的只有那一件吗?
那是9州鼎。
哪怕那是真的——谁能确定,9州鼎没诞生过其他的成功出世的龙族。
如果那些龙族,落入到了天河,受到天地精气,就会成为神灵。
正统的神灵。
这就像是珍珠里的沙粒一样,不管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还是蚌壳里无意之中卷进去的,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都会生成珍珠。
至于9州鼎里出来的龙族,到底是怎么炼制出来的——天河主的谎话里,也许是夹杂着真话的。
那片金麟。
潇湘和河洛,怕是我身上的金麟,和天河主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为“种”,在9州鼎里炼制出来的。
只有这样,才能达成天河主两个目的。
第一,能牢牢的把这两个神灵控制在自己手里。
第二,确保这两个神灵的能力和出身。
河洛的胸口起伏了起来,眼前一亮:“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真龙转世,所以,你现在知道,不能动天河主的理由了?”
从河洛自己的表现,也能猜出来。
河洛是个极其自私的性格,嘴上说喜欢敕神印神君,景朝国君,还有我,其实不过是想跟潇湘抢,表面上,对水族温和宽厚,其实,也是想跟潇湘抢。
她真正喜欢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
而对这种人来说,天河主摆明了已经拿她当做一个弃子,她按理说应该躲的天河主越来越远才对。
一开始,她也确实躲在我的庇护之下,利用这个秘密,保自己的平安。
既然如此,她作为弃子,对天河主理应是仇深似海,恨不得得而诛之——哪怕没有诛灭天河主的能力,天河主真要是被我消除掉,她也应该为了自己重获平安而高兴。
可事情恰巧相反,她非但没帮着我一起对付天河主,甚至还在天河主有危险的时候,跟着高亚聪,上这里来帮天河主。
不惜——把我推到了9州鼎里去。
做出这种看似匪夷所思的行为,只有一个理由。
她跟天河主有某种关系,牵动到了她自己切身利益的关系,她才会这么做。
就比如说,天河主如果出了什么事,她也没法生存下去。
而照着之前天河主想要毁掉她来看——河洛的死活,似乎是不会影响到了天河主自己的。
这就只有一种理由能解释了。
她们消失,天河主没有影响,可天河主如果消失——她们也绝对无法存活下去。
河洛知道,我和潇湘这些年是什么关系,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要用潇湘来阻拦我。
“而他做这个分神……”祸招神喃喃的说道:“就是为了抢那个最高的位置……”
敕神印神君的能力,哪怕是无祁,也绝对没法撼动一分。
他要想把敕神印神君从天河拉下来,单单凭借自己,是没有胜算的。
所以——他才制造出了这两个分身。
潇湘和河洛,一开始,就是为了敕神印神君,才出现在天河里。
心里像是被钝刀子,一下一下在划。
真龙骨里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又一阵回忆,冷不丁的涌入到了脑海之中。
幽灯之下,景朝国君——掀翻了一张摆满印玺的长案。
那种痛苦,几乎是成倍的砸在了心里。
这个怒意,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还有景朝国君的。
他知道,白潇湘是因为灭除了曾经的自己,才当上了主神,而她真实的身份,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景朝国君容不下这种背叛。
他之所以跟潇湘反目成仇,那个一诺千金的性格,抹去了全部承诺,褫夺水神之位,把潇湘镇到了四相局,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好大的胆子……”
头顶上,是小龙女的声音。
小龙女的性格热烈,可她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在微微发颤:“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个,敢做出这种倒行逆施,违天悖理的事情!无祁,你……”
“那就难怪了,”9尾狐的声音也淡淡的响了起来:“镇压了祟之后,敕神印神君吞噬神灵,是你做出来的假象,那个天河婚礼,也是假象——算来算去,只有我们这些年受的冤枉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