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安感更加的强烈,可是看着四周殷红的墙壁,不时跳动的粗壮血管,我感觉到了绝望,这是章明海布下的阵法,我根本没法出去,除非能杀了章明海破局。
我很小心的微微抬头,偷眼看向章明海,向寻找一下动手的机会。章明海的观察力强的恐怖,我害怕动作稍大点,就会被他看穿我的意图。
然而当我的眼神刚投到章明海身上的时候,章明海就对我诡异的笑了起来:“你很有胆识啊,竟然还有动手的想法,果然是有血性的人。”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听故事,然后做出你的选择,要是动手的话,那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章明海说着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的清脆声响,四周墙壁中伸出了无数血管,那些血管一起冲着我扭动着,看起来像是一条条准备攻击的蛇。
“你见过老乐的血尸,那就应该知道这里面的血,是有腐蚀性的吧,老乐那还只是初代配方,现在这些血管中的血,腐蚀性要比老乐的要强多了。”
“你的动作稍微大点的话,这些血管就会对你喷血,然后你就会嗤嗤的冒起烟,最终化为一滩血水,被腐蚀不见的,如果你想体验的话,那我也不拦着你。”
“毕竟你只是我临时起意,想要加料用的道具,如果你不想当道具,那我也无所谓的啊。”章明海说完耸耸肩,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我选择怎么办。
我的身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我都想不明白我是怎么被他看穿的,难道章明海的观察力,已经到了这么逆天的地步?
我干笑了两声,低沉的说道:“我听故事,没有想过要反抗,进了这里我就没有想过要反抗,毕竟咱们之间差距这么大,你说是吧。”
“呵呵呵,是不是的,你心里清楚。”章明海不屑的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那些血管往后退去,贴在墙壁上晃动着。
我看血管退后,心中才松了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实在是后怕不已:“请你接着讲故事吧,我会好好听的,很多事情我都还没弄明白呢。”
“弄明白,嗯,弄明白是个好习惯,那就继续吧,长生木匠张的事情大概就是那样了,他给你的鲁班尺和墨斗,确实是用来开门的,不过那扇门我已经改动过了,章明升作茧自缚,已经被那扇门困住了。”
“不过那扇门应该困不住章明升多久,咱们继续说下一个人物吧,说说纸人张。”章明海说着,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纸人张是个明白人,看的明白,一直想要摆脱出去。”
“不过他的天赋太好,章明升和我都很看重他,所以他虽然消极怠工,但是也一直没能摆脱出去,因为我们都需要能做事的人手。”
“章明岳刚才猜测纸人张还活着,这个猜测不算对,也不算错,活是活着,但是活着的已经不是纸人张了,我分裂出的人格,已经占据了纸人张的身体。”
章明海的话,等于承认了逼纸人张自杀的就是他。纸人张虽然没有成为行尸,但是也和行尸差不对了,都是没有了自己原本的人格。
“我这么做,其实是在帮纸人张,纸人张因为我们互相催眠他,影响他的意识,分裂他的人格,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所以最后我就干脆帮他解脱了,工具嘛,只能当好工具的角色就好,会思考的工具,一定不是好工具。”
章明海的语气很淡漠,在他的认知力,或许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来完成分配任务就好,不需要管这个任务,是对是错,是否有违天理道德。
“是不是觉得我冷漠?想要踏入长生,就必须冷漠才行。天地不仁,我又何须要仁,有了妇人之仁,又哪里能得长生大道。”章明海说的理直气壮,为了长生可以漠视一切。
“不说这些大道理了,大道理是最没用的东西,不是么?章明升让纸人张来拉春床,要把春床偷回去研究,纸人张害怕,所以就直接来找我说了一切。”
“我听了高兴啊,章明升愿意研究最好啊,所以我就让他把春床拉走了,怎么样,没有想到吧?章明升,章明岳都想不到我会那么大方,纸人张就把春床拉走了。”
“不过我还是小瞧了纸人张,我以为他肯定遵照章明升命令的,谁想到他竟然把春床拉回去烧了。”
“本来他自杀的时候,我是想救他性命的,不过在他记忆里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
“我当时答应的痛快,就让纸人张心里起了疑心,怀疑春床有问题,而他念着章明升的好,知道要是把春床交给章明升,章明升不要研究肯定是劝阻不住的,所以纸人张就私自把春床烧了。”
“看到这段记忆,我心里恨啊,怎么能这样不守规矩,纸人张实在是辜负了我对他的看重,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的魂魄捏碎了。”
章明海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怨恨的神色:“现在想想我都觉着生气,章明升知道纸人张把春床烧了,也是很生气,不过烧都烧了,章明升也拿纸人张没办法,只是逐渐不再用纸人张办事。”
“唔,现在想想,纸人张烧春床,似乎也有点想要自保的意思,在重要的事情上办事不利,辜负我们双方信任,最后让我们双方都不信任他,疏远他。”
“啧啧,纸人张不愧是一时才俊啊,当时我都没有想明白这些,看来愤怒是会冲昏人的头脑,后来我也是缺得力的人手,才去找纸人张的。”
“纸人张那会过惯了平静的日子,不想跟我去广元办事,我无奈啊,就只好出手了,想着直接抓走了慢慢开导。”
“谁料想他儿子出来了,最后纸人张怕我伤害他儿子,就自杀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怕造孽太多,报应到他儿子身上?”章明海说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