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章明海想到了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章明海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是遭受了挫折的天才，有些不能接受遇到的挫折。
章明海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然而有些紧张焦虑，我想他应该在自己回想分析的时候，发现了更多的信息。
我很想知道这些信息，但是我又没法问出口，我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激怒章明海，毕竟他现在的情绪，是非常不稳定的。
章明海微微低头琢磨着，那张看起来年轻稚嫩的脸上，表情阴晴变幻不定，许久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那种招牌式的诡异笑容。
看着他脸上的诡异笑容，我心中一动，沉吟了一下，我出声问道：“你刚才的那种笑容，是你习惯性的笑容么？我在很多人的身上，都见过像你这样的笑容。”
章明海缓缓抬起头，然后歪了歪头露出那种诡异笑容：“你是说这样的笑容么？”
我对着章明海点点头，确认是这样的笑容，章明海一直保持着那种诡异笑容，让我看着感觉惴惴不安。
“这种笑容，不是我想要有的，但是这种笑容从小就跟随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笑容，这也是我身上的一个疑点，或许这个笑容，就是寻找到刚才那些问题的钥匙。”
章明海说着，脸上的那种诡异笑容，变的更加诡异。而章明海的话语，让我的心中不能平静，我敢肯定章明海一定发现了什么，他甚至可能发现了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嘿嘿嘿，你很聪明，竟然从我的一番话里，能想出来这么多东西，不过这些对于你并不重要，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该怎么选择，那才是关乎你性命的。”
章明海说完，脸上诡异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重新归于平静，回复了平静的章明海，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后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再继续说纸人张吧，在干完小林村的事情之后，纸人张对我就没有多大用处了，所以我就用他来做试验。”
“用他做弱化版的血水试验，把他留在了小林村的四象棺椁中，想看看用血水能不能让他进入另外一种状态，不过最后棺椁竟然被警察打开了，这个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章明海说完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继续提出问题。我在回想着张天平当时给我说的话，在回想中我发现了一些问题。
张天平说他父亲死前，说的是章明升放过我儿子，我就自杀。而章明海说的是他去抓的纸人张，然后因为张天平出来，纸人张才自杀的。
纸人张当时为何要说成章明升的名字呢？是不是纸人张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说纸人张当时精神比较混乱，已经分不清章明升和章明海了。
在一个就是小林村的四象棺椁，之前在小林村案发之后被警察销毁了，可是我们去小林村的时候，依然有四象棺椁存在，而且前后两口四象棺椁，都是纸人张躺在里面。
后面我们见到的纸人张，明显应该是尸体状态，而且之前警察发现的那口四象棺椁，打开之后发现的纸人张也是尸体形态，本来准备尸检，但是最终尸体不翼而飞。
可是在章明海的讲述里，似乎他救活了自杀的纸人张，然后将他分裂出的人格，注入了纸人张的身体，从而操控纸人张做事。
这些相互矛盾的疑点，让我有些怀疑章明海说的是假话，也有可能章明海的话没问题，但是事情中间发生了许多章明海不知道的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把刚才想到的问题都梳理了一下，慢慢说道：“第一，你去抓纸人张，在纸人张自杀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还是章明升的名字？”
“第二，纸人张自杀之后，是不是你将他救过来了，并没有把他炼成行尸？第三，小林村里的四象棺椁，是你放的么？最后，警察开棺发现纸人张之后，是不是你把纸人张带走了。”
我说完问题，就静静等待着章明海的回答，章明海的眉毛轻轻皱起，脸上都是沉思的神色：“那晚，纸人张在自杀前说的是章明升，没有说我的名字。”
“当时纸人张的儿子，在西乡调查章明升，嗯，那时用章明名字的是章明岳，调查章明岳的事情，纸人张想要劝阻他儿子，但是他儿子不听。”
“最后纸人张为了保全儿子，所以就没有喊我的名字，而是喊成章明升，在他儿子出现之前，我们交谈的时候，他都是叫我章明海的。”
“嗯，或许，也有可能纸人张喊出章明升，是在求援或者暗示，唔，这个似乎也有可能，既然广元是他布的局，可能他就已经猜到，我会来带纸人张去干活的。”
“那么，当时章明升提前和纸人张沟通过，或者就呆在纸人张的家里，最后纸人张向章明升求救的可能最大，或许也正是因为章明升在西乡，纸人张害怕他儿子真的查出点什么，所以才会强烈阻止他儿子的调查行为。”
“啧啧，这个可能性，越想感觉可能越大，看来我真是早早就进入了章明升的圈套，可恨我当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些，都被之前的一系列胜利，冲昏了我的头脑啊。”
章明海轻声说着，脸上浮现出懊悔的神情，对于自己轻易进入章明升布下的局，感到愤懑后悔。我静静看着章明海，等他平静之后，让他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的第二个问题，有没有把纸人张救过来，怎么说呢，我当时手头没有很合适的东西，所以只能再他体内放入太岁，然后用简单的手段压制太岁。”
“所以在开始的时候，纸人张可以说是活着的，不过干完小林村的事情之后，他就死了，那时太岁已经吞噬了他的脑子，因为这个，我才会拿纸人张做试验的，所以纸人张的生死问题，只能说小林村之前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