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的出拳极其快速,快的让站在床边的那个黑影女子根本来不及闪躲,两只手化作柔拳,严严实实打在了黑影女子身上。
不过慕云的反应极快,就在双手触及女子身体的那一刻,立即将拳头上的力道收了九分,以至于最后打在黑影女子身上的力道,等同是轻轻的一拍而已。
其实慕云本来是以全力出拳,之所以会收回力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慕云双手在触及女子之际,发现自己的双手似乎打错了位置,正好将双拳落在了黑影女子的酥胸之上。
慕云是修道之人,对于这一点有着比常人更高的敏感,手上传来柔软感觉,顿时让慕云惊醒,于是才将力道收回了九分,不过还是来不及将双手立即收回,拳头最后也严严实实的落在了黑影女子的酥胸上方。
就在慕云收拳之际,顺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床边的黑影并无恶意,才准备开灯一探究竟;不过还未等慕云的手放在台灯开关,黑影女子便快速的将慕云的手拉了回来,并极其小声谨慎的说道:“慕云,别开灯,血门之人现在就在你们家院子里,他们此行目的不善,你马上跟我离开这……”
黑影女子说完,也不管慕云同不同意离开,便一手将慕云被子掀开,而后双手祭起一道金色灵光,随着法印变换,金色灵光瞬间便将慕云以及黑影女子笼罩其中。
慕云虽然失去了灵力,不过对于黑影女子的举动却还是有所了解,他知道这是黑影女子在施展法咒准备带自己离开,眼下慕云无法施法,等同是只能任人摆布,虽然慕云对于此行去向毫无惧怕,可是有一样东西却是慕云如何也不能丢弃的;于是慕云在黑影女子施法之际,立即将手伸入枕头底下将秘籍拿出并藏入自己贴身睡衣里;就在慕云将秘籍藏入睡衣内后,金色灵光一阵暴涨,而后又消失不见,当金色灵光消失,慕云与黑影女子也不见踪影。
“不对,在那间房里……”院子外的左护法道法极高,对于灵力气息也极为敏感,就在慕云随同那陌生的黑影女子施展法咒离开后,左护法立即察觉到了慕云所住房间内的灵力波动。
而正在以招魂幡吸收魂魄的血风血雨一听护法说要找的人在另一间房,便立即打断了吸魂法咒,又将招魂幡流转的绿色灵光向慕云所住的房间流动而去。
“岂有此理,又被那小子跑了……哼……”虽然左护法察觉到了慕云房间里传出的灵力波动,可是当他们将法咒对准慕云所住的房间时,却已经晚了一步,此刻慕云已经随同那黑影女子施法离开,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发现这一点的左护法不仅大发雷霆,可是又无可奈何。
对于慕云逃走一说,血雨显得有些疑惑,挥了挥手中的招魂幡,向左护法问道:“护法,你说刚才这房间里逃走的是那小子,可我跟血雨刚才施展吸魂咒时,明明有两个人的魂魄被吸入招魂幡内,这两人又是谁啊?”
“想必是那小子的家人,哼,看来那小子身边一直有高人守护,不然也不会在我们派出四批弟子寻找都毫无线索。”对于慕云的逃离,左护法有了自己的定论。
“有高人相助?”血风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说道:“不过这世间,能与左护法您不相上下的人,除了门主以外,恐怕也没有几人了吧。”
左护法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悦之意,没有回答血风的问题,更没有接受属下奉承的意思,看了看黑漆漆的院子周围,沉声道:“切记不要让今晚吸收的那两人魂魄受到半点损害,一定要将他们保护好,留着以后对付那小子定有奇效。”
“是……”血风血雨同时抱拳回道。
左护法点了点头道:“好了,先离开这吧,如果那小子身边真有高人相助,想要找到他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护法……那门主那我们该怎么交代呢?”血风一提到门主,就显得极为不安。
左护法不屑的看了看血风,哼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了,放心吧,这小子家人魂魄被我们控制,等同是已经死了,等他知道自己家人死亡后,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到时候,我们只要守株待兔便是。”
左护法说完,便双手结印,伴随着一阵血色灵光的闪动消失不见,血风血雨面色焦虑的对视了一眼,也施展咒法,随同左护法而去。
托口镇,是一座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镇,一个镇分为十二个村,其中最为人所知的,便是三新村。三新村,并非是一个村落,而是三个村落,因为三个村子都是以新字开头,便合称为三新。
在三新村中,又以新田村最为人津津乐道;因为托口最著名的山峰,正是落在新田村里。
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农村里都是以公社分队来命名地界,新田村一共有九个队,是依照地势高低来区分的,地势最低的,便是一队,地势最高的,也正是托口镇最出名的山峰所在之处,便是新田村的九队。
九队深处新田村的深山之中,虽然已经解放几十年,可是前往九队的路,却连一辆小三轮都无法前往,要想前往九队所在的区域,便只能坐车在三队下车,而后从三队顺着一条小路步行,快着个把小时,慢着两三个钟,才能到达九队地域。
虽然九队所处地域极其偏僻,不过这里的空气却是整个托口镇最佳;因为这里处于深山之中,又是托口镇第一高峰常年不受任何污染的暴雾山所在,所以在九队,也是新田村百岁老者最多的地方。
暴雾山,对于任何一个托口镇的人而言,都是极其熟悉的地方,不过真正来过暴雾山的人,除了身处九队的村民外,还真是为数不多;在十几年前,或许还有一些人会前往暴雾山砍柴火什么的,可是随着煤炭天然气的普及,每家每户都不再烧柴火,上山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了。
其实慕云长这么大以来,也只去过暴雾山一次,那还是在儿童时期,随同爷爷上山来找爷爷的师兄为自己封眼。慕云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去的是一片竹林,不过具体位置,早已随着年月过往忘得一乾二净了。
不过此刻,在这寒冷的冬夜之中,慕云却再次来到了暴雾山,当然,这并非是他自己前往的,而是被人“劫持”来的。
慕云已经失去了阴阳眼和夜视能力,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在向劫持自己的女子询问时,对方只说这里是暴雾山上,至于是暴雾山上的哪里,女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没有了灵力护体的慕云,身上不过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此时就这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好在所处的地方没有风,不然慕云恐怕早已冷的瑟瑟发抖了。可就算是此刻没有冷风吹袭,衣着单薄的慕云也甚觉冷的难受,不消片刻,说话的声音就发出了牙齿打架的颤抖声响。
站在黑暗中的女子听闻慕云冷得发抖,却讥笑道:“真想不到,曾经那个修道界的奇才,如今却被这区区寒意难堪成这样……”
“你……你到底是谁?将我带来这里干嘛?”慕云很想镇定不让自己牙齿打架,可是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颤抖的嘴唇肌肉,却依旧没有半点作用,说话时,还是哒哒哒抖个不停。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子突然大喝一声,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背负了拯救修道界的使命,背负了重振茅山的期望,背负了爱人的仇恨,背负了铲除血门的重任,可是你,却竟然一直沉浮在对感情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也毫无心思重修道法,难道,你就真的任由命运摆布,任由血门残害无辜,任由天下修道之人成为血门的迫害者;面对血门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丝毫的动容,没有丝毫的怒意,你就真的准备继续这么无所作为下去吗?”慕云不过询问了一句,女子却犹如怒汉出笼般,对慕云一阵怒喝,搞的慕云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慕云怔了怔,有些疑虑的问道:“什么叫我背负了拯救修道界的使命,重振茅山的期望?还有,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最爱之人是被血门所杀?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如今因为你与血门之间的瓜葛,已经害了你最爱的女孩,连同你父母的性命,也在今晚被血门之人所害。”
“你说什么?”慕云突然一声暴喝,如怒神发威,声如狂雷,气如烈焰,语气中出来震怒,还有无限的惊恐。对于女子所言的那些莫名其妙之话,慕云可以毫不在意,可是当慕云听闻自己的父母已经在今晚被血门之人所害时,整个人就如石块一般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等待着从陌生女子那得到一个答案。
慕云经过与血门的几番较量,早已知晓血门之人办事从来都是不折手段,如果说今晚真的是血门之人来找自己麻烦,那自己父母受到牵连一说是绝对有可能的。慕云不断的在心里期望着,期望陌生女子回答出不同的答案,期望陌生女子对自己所言都是谎话。
可是当慕云将心中的一切都寄托在陌生女子的回答时,女子却沉然慢语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父母……已经因为你……被血门之人……杀害了……”
“不…………………………………………………………”
寂静的冬夜,寂静的山林,传出了一阵悠长愤怒的呐喊,呐喊声中,满是悲切,满是仇恨,惊得深山林中的冬鸟腾飞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