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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这件事就算按下不提。
哪知道第二天庭钟就给了我一个信息,说是昨晚我去过的那条巷子死了个人,他并不知道我去过那里,他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说:“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庭钟说:“并没有什么不对,就是普通的谋杀案,可是那地方不对。”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问说:“那地方怎么不对了?”
庭钟才和我解释,他说:“当时我还跟着孟队的时候,记得有一次似乎听他提起过这个低昂,他说那地方就算再普通的人命案都不普通,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地儿。”
听见庭钟这么一说,他的怀疑和警惕还的确是合情合理,我于是继续问说:“那地儿有什么不妥吗?”
庭钟说:“孟队没有说啊,后来也一直就没有再提过,那地方也没出过人命官司,哪知道现在出了孟队又不在了。”
我沉吟些许,这话听着稍稍有些刺耳,毕竟孟见成的死是和我有关,但我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说:“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也去查一查?”
庭钟说:“我们特别办公室本来和警局就有联系,我们接受这个案子也不是不能,而且警局也乐于将棘手的案子转移给别人,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是因为张子昂,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案子要是从警局转移过来了,很可能就会查到张子昂身上,因为现在办公室的情况明面上是我在操控,其实内里我基本上已经被架空了一半,他们五个人的行踪和路数我根本就无法完全掌控,他们要真查起来,我根本做不到像樊振那样压下一些东西,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而我知道这时候我要是阻拦他也阻拦不住,他私下还是会去做,更重要的是我的樊队会更加让庭钟觉得这案子值得去查,甚至连我也能牵连进去。
我于是说:“那你到警局去把这个案子转移过来,好好查查看那地儿是个什么说法。”
这种情形下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之后我则去看了尸体和现场,现场已经被警局封锁了,尸体也已经被挪走了,我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血,死者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墙上也溅了一些,我大致看了看,估算了下距离,应该是在我们昨天见面的这个位置左右,我在想难道这个死者就是昨天和我交谈的人?
我心里有这样一个疑虑,不过在见到尸体之前并没有做任何的结论。之后我又去看了尸体,对于现场警局有详细的记录,包括尸体也有初步的详细尸检结果,基本上认定是被人用尖锐物体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他的身上被刺了有三十七刀,刀刀毙命,看来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杀人,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因为临时起意的话不可能做到刀刀都刺中要害,只有做好准备并且有精密谋划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于是我的思索就更深了,难道这个人的死是和昨晚与我说的话有关?
这基本上已经是一个铁律了,只要是透露了足够的信息给我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死掉,那么昨晚上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时候的忧虑也就证实了眼下的凶案,他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我见了这个人,完全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甚至我看了一遍现场记录,连名字都没记住,所以也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更重要的是,我脑袋里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思路,一点想法也没有,看了这些之后,只能先作罢了。
庭钟乐于去做这些事,于是我也任由他去做了,却并不是我乐于清闲,都说一个人有所图才会暴露弱点,庭钟既然已经有所图,那么他的弱点我自然也能看到。
这个案子并没有复杂的地方,要找到凶手其实也不算太难,毕竟作案手法都比较简单,只不过这其中的变化和奥妙,却是在我回家之后张子昂说出来的,在他没说出来之前,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
张子昂说这个案子其实根本没必要从警局接手过来,因为这完全就是一桩普通的案子,当然我要说不普通也行,毕竟背后的目的是不单纯的。低他低圾。
张子昂告诉我说,在他看来这桩凶杀案死在巷子里的人只是一个误导,让我误以为是昨天与我见面的人被杀了,毕竟那个人我根本就没见过。凶手也正是拿准了这个暗示才做出了这样的偷梁换柱案件,他说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杀人的那个人,才是昨晚和我见面的人,他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毕竟昨晚,他一定告诉了我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不得不用金蝉脱壳这一招。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对,于是就提出疑问说:“可是……”
但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张子昂似乎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接过我的话说:“这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
53、病情发作
我被张子昂打断的话自然就是要问他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样貌,难道别人也不知道不成?所以张子昂说我们说到了重点,而这个重点,现在我还没有抓到,我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张子昂反问我一句说:“如果都没人见过这个人呢。包括他们!”
我惊道:“这怎么可能!”
张子昂眯起眼睛说:“没有不可能,这些人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全是铜墙铁壁滴水不进,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我说:“那么……”
张子昂说:“现在将错就错,既然案子已经接过来了就好好去查,或许真能查出来什么说不一定,何阳,我感觉一个大谜团已经开始浮出水面,有些事终于要露出一个眉目来了。”
张子昂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怎么觉得这个大谜团是沉得更深了而不是要浮出来的样子呢,大概是我还没有跟上张子昂的思路吧。
后来这个案子果真如张子昂所料。查到后面就查不下去了,因为这案子太普通,人死的也一点不蹊跷,就是偏偏找不到凶手,就这么一直阔着,庭钟一直不愿放弃,却又找不到切实可行的法子,最后在警局那边只能以一个无头悬案结了尾,也就是说成了一桩悬案。熊胡搜落逃,死者尸体被安置。
所幸的是这件事没人来闹,死者甚至都没有家属,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足可以看出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替罪羊。所以这个案子就算是这样结了,不过案子结了,这事可没有完,就像庭钟说的那句话,人是普通,但是地儿不普通,这事不在人身上。而在这个地方上。
之后我明显感觉庭钟往这个地方去的频率频繁了许多,但是这些我都不能很好地去留意了,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完结,张子昂就出了事。他因为身上寄生的孢子问题,终于去到了医院,而且等他感觉到不适送到医院里去的时候,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发生了大变化,感觉到不适的时候整个人还好好的,到了医院里就已经昏迷不醒。
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左连来,左连本来是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但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没有选择,毕竟我们曾经有过那样的谈话,我也知道他的弱点,如何去威胁他,是的就是威胁他,因为看见张子昂忽然变成那样,我已经没有别的能让左连迅速屈服的有效办法,就只能用了最为下策的法子。
左连毕竟是对这种东西研究很深的一个人,他很快就稳住了张子昂的病情,而且之后张子昂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人有些疲弱。
巷子里的谋杀案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当做悬案结案的,我因为不能暴露张子昂的存在所以推脱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办公室的事就暂时让庭钟全权负责去处理了,这让我想起有一段时间樊振忙得不见人影的情形来,直到自己也处于这样的情境当中,我才忽然明白,莫不是那段时间,樊振身边也出了什么这样的事,所以才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件事的始末,对于张子昂的病情,左连说他能做的只是暂时控制孢子不繁殖不发作,一旦脱离了用药的控制,孢子还是会继续繁殖,张子昂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他用的这种药对身体机能也是有损伤的,尸体还好,可以毫无节制地用,可是活人就不行,一次两次还能恢复过来,次数多了可能孢子没要了命去,这药就把人弄得不像人了。
我问他有什么办法,左连思量再三,也犹豫再三,终于支了给我一个法子,他说:“那个疗养院,那里或许有法子,只是你需要找到他才行。”
我说:“是银先生?”
左连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我知道处于自保他不能明确告诉我是谁,我于是心中有数,在疗养院中说话算数的人除了银先生,估计也没有别人了。但问题的关键就是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他,而且这时候时间紧迫,张子昂的生命也危在旦夕,我不能冒任何的险,甚至不能拿张子昂的生命来开玩笑,因为我想过我可以到疗养院地下,我见过银先生的那里去找他,可是万一找不到呢,找不到就意味着张子昂会错过救命的时间。
这个法子行不通,不过我却想到了另一个法子,就是钱烨龙,后来我从疗养院回来之后他还来找过我一次,虽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但最起码我知道怎么找他,我觉得通过他,我能找到银先生。
事情让人觉得巧合的是,我还没有去找钱烨龙,他却反而先找到了我,这里头是不是巧合我不敢说,但他找我的目的的确不是因为张子昂的事,而是因为别的事,不过这样的巧合不是故意安排都有些说不过去。
是他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是否知道樊振的行踪,对于樊振的行踪我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而卧正要找他,于是就告诉他我也再找他,需要和他见面谈,最后我们是在我家里见了面,张子昂我暂时让左连替我照顾,虽然不放心,但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见到钱烨龙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为了樊振而来,而且似乎是要找到他,他甚至让我和他一起寻找,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这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筹码,一个通过他找到银先生的筹码。果真最后我说我要见银先生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说不可能,不过之后我主动谈起这个筹码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动摇,不过他还是说:“除非银先生要见你,否则你见不到他。”
我说:“你带我去见,如果银先生要见我那么他自然会出现,要是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出现。”
钱烨龙并不否认我的说法,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他同时也说:“无论结果如何,也无论张子昂生死与否,你必须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钱烨龙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他说的后果当然不是杀了我,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我生不如死,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他们能做的事我做不来,关键还是我不能像他们一样视生命于无物。
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带我去见银先生的地方,不是别处,竟然是801,就隔着我只有两层。低他扑号。
所以当他带着我到了801的门口时候,我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这样神秘的一个人物竟然一直就和我住在一起,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并且一时间思绪马上运转,所有的细节和线索开始像一台纺织机一样运转起来,我忽然觉得很多的乱麻此时都被规则有序地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没有拼凑出一块完整的布块,但是有些地方已经四四方方被整理得清清楚楚。
而钱烨龙却根本不管我的惊讶,似乎我这样的表情在他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说:“你自己进去吧,如果银先生要见你,他就在里面,要是不见你,里面就是一所空屋子。”
我站在门口,却并没有动,我而是看着钱烨龙,就像是在看一只新奇的怪兽一样,我说:“那一次樊队隐藏空间里中枪,是你是不是,是你埋伏在下面开的枪。”
钱烨龙说:“你应该知道,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54、银先生
我自然是见到了银先生。
我进去的时候银先生就站在窗子边上,一副好似在等人的样子,看见他在里面,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见到他的人就好。他见我就说明这事有着落了。
我进去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离了他好一些距离,他听见我进来的声音才转过身来,依旧戴着那个银色的面具,只是这冰冷的面具下面却更显出一种透骨的冷意。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你来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他好似一只在看着我,然后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我还是想听你怎么说。”
我说:“我想让你救救张子昂,他快不行了。”
银先生反问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快不行了,何况当初是他自己要把这东西吃下肚子里去的,也没人非要他吃,现在病情发作,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听见银先生这样说,我说:“可是……”
银先生打断我说:“没有可是,他既然选择这条道路那么就没人能帮他,你也不能。”
我说:“可是你可以,我知道疗养院里可以帮他。”
银先生说:“不行。”
我说:“为什么?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才愿意救他,我都答应你。”
银先生却微微摇头说:“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他的目的就是进入到疗养院中。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何阳,你就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和我的这层关系借此达到他的目的吗?”
银先生这样说,我无论是心上还是脸上都没有什么变化,并不是我不相信银先生说的,而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在张子昂告诉我他是故意吃下去的时候,其实我就有这样的思考了,所以我知道他有用自己的性命在胁迫我来做这件事,因为他与银先生基本上是没有交集的,所以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
银先生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还愿意帮他,你说你是蠢还是笨?”
我说:“这两个字有区别吗?”
银先生说:“自然有区别,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会明白。”
我说:“那你就当我蠢吧,可是既然你并不答应,又为什么要见我,钱烨龙和我说过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不见我了。”
银先生就不说话了,最后他叹一口气说:“你啊,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一次拒绝了你,如果这个人死了,你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或者,你真的会成为苏景南。”
银先生最后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像是一把闷锤一般敲在我心上。原来我和苏景南还是不一样的,还是有人在乎这些不同的,这应该才是我为什么能活下来的原因。而苏景南却死去的缘由吧。
我说:“这么说,那你是同意了?”
银先生说:“没这么简单,我可以救他,但是他脱离危险之后人由我处置,你不能管任何事,也不能有半点意见,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犹豫说:“可是万一你杀了他呢?”
银先生说:“我既然要救他为什么又要杀他,既然要杀他,直接不救就行了,反正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去费这个功夫是不是?”低亚余巴。
我说:“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可以答应你。”
银先生说:“那么你带他去疗养院吧,你知道怎么去。”
和银先生短暂的见面就像是做梦一样,直到我出来还觉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很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周围的空气,无形之间就让你肃然起敬甚至是害怕,大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吧。
之后的时间我悄悄地带着张子昂出城,因为他处在昏迷之中,我不得不找人来帮忙,这时候我身边可以用的人非常有限,只有郭泽辉一个人可用,不过两个人也够了,车子不能上山,我们准备了一副担架,打算开车到有路的地方,再抬着上去就行了。
事实上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我也不敢耽搁,连夜就去做了,对于左连我什么都没和他说,但是他似乎能猜到我要去什么地方,但他什么都没说,像他现在这样的处境,如履薄冰,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这才是保命之法。
我和郭泽辉费尽力气把张子昂抬到疗养院,我们到的时候,钱烨龙已经和他的手下等在那里了,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钱烨龙就是银先生的下手,所以有些钱烨龙做的事情,应该是银先生的意思,包括绑架我,以及那三罐肉酱。
一个人三罐肉酱。
我还有很多头绪,但是正如钱烨龙在801门口和我说的,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张子昂的命要紧,而且他的命现在就拿在银先生手上,现在是,以后也是,银先生的目的我也能猜到,这一次张子昂势必会知道一些疗养院的秘密,所以他必须被银先生掌控起来,同时也是作为胁迫我的一个筹码,只要我还在意张子昂的生命安全,就必须要听他的摆布,对于这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被送进疗养院之后,就不归我管了,钱烨龙和我说我和郭泽辉可以离开这里了,张子昂银先生自然会救他,而且我也答应过银先生,所以让我还是不要违背诺言的好。
既然话已说到这一步,那我还要坚持的话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上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相信银先生,相信银先生是要救张子昂的,也相信他不会杀了他,而且我无法见到他。既然如此我只能这样选择,之后钱烨龙暗示我他和我的交易,我说:“我会遵守的,你放心。”
之后我们几乎是又是马不停蹄的离开,等我们重新回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不过等我们下来之后,发现车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郭泽辉也很奇怪,难道是银先生让人开走了不成?
之后我们也没想这么多,这车子是董缤鸿留给我的,而且这件事上报案也不是那么实际,一旦报案庭钟他们马上就会察觉到我今晚做了什么,张子昂的踪迹也就会被暴露,既然是这样,丢了就丢了吧,以前没车子的时候我也能过来,更何况办公室还是有公车可以使用的。
我和郭泽辉几乎是走着回去的,郭泽辉话很少,存在感很弱,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关于甘凯和陆周的事件中能够出其不意地成为最后的黄雀,回到城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还是去了办公室,到了之后庭钟和我汇报了关于那个巷子里杀人的最后结果,我没有多少心情听,就按着他说的去处理了。
于是一下子办公室里就开始闲了下来,因为郝盛元和那些人干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这个小巷杀人案也没头没尾地结了,暂时这边也没有新的案子出来,部长又不让我们去查无头尸案,所以暂时算是没有多少工作了。
但这也就是明面上的罢了,私下里不单单是我了,庭钟他们五个人一定不会闲着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很多,现在具体是什么,恐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人是我,或许是冲着我和苏景南之间的事来的,又可能是别的,但不管是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就对了。
而我自从在801见到了银先生,一条线已经被理清了了出来,一条从一开始就贯穿了整个案件的线索。801,这个离我的601只有两层的所在,却没想到是整个事件所有的核心,甚至就连樊振失踪都和这里有关,而这里的幕后黑手,就是银先生。
下午的时候,史彦强来找了我,他最近很少来上班,为着庭钟还特地问过的意思,他显然是意识到大史不怎么来上班和我有一些联系,我不知道他还掌握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史彦强有没有和他说过一些什么。
当史彦强来到办公室见我的时候,我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进来之后坐在我对面,然后他和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有些懵,但脸上依旧如常问他:“你知道什么?”
史彦强说:“你车车祸那天,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看见的是我。”
我听见他猛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眯着眼睛问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史彦强说:“我知道你看见我了,你出车祸的那一天,当时我就站在人群中,但是如果我和你说,我出现在那里完全是一个意外你信不信,或许你会把我和你的这场车祸联系起来,认为我有卷入其中,但并没有,所以当我看到你在车子里翻滚,然后眼神最后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和你,都是陷阱里的猎物。”
55、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