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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杀了她?”
“你不是神探吗,怎么没有看出来?”宫煦说。
“我起先怀疑与你们有关,但老田却最终误导了我,他应该是你们的帮凶。”侦探的职业让姚启圣在如此危急时刻仍不忘分析案情。
“姚大神探,你自作聪明的毛病依然没有改变。”宫煦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如果老田爷爷是我们帮凶的话,以他的脾气是断然不会把你抓到这儿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杀李小姐?”
“她害死了我们的妈妈。”宫弈一脸委屈。“我想妈妈。”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的母亲死于意外!”姚启圣极力支撑着自己濒临崩溃边缘的精神。
“别狡辩了,那天晚上老田爷爷和那坏女人的争吵我们听的一清二楚。是她勾引了我的爸爸然后害死了我的妈妈!”宫煦眼神凶狠,继而作沉思的神态:“今天你在餐桌上说的话不错,那女人的身份证和户口簿都是我们拿的。”
“我们原本想作出李小姐逃跑的假象,可没等我们准备完毕,你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宫弈接过哥哥的话茬。
“原来是这样,你们像对付我这样,把李小姐直接在床上打晕,然后拖到这里来杀掉?”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宫煦走到姚启圣面前,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靥:“我让宫弈在我母亲的房间里开枪,是故意让小赵哥哥误导你去一个根本不是案发现场的地方,你果然上当了。”“
“但你们却在那里突然出现,岂不是加重自身的嫌疑?”
“没有对手的将军早晚会对战争感到厌恶的,我们只是想玩的刺激一点而已”宫煦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忽然脸色严肃起来。“破获‘游艇谋杀案’的姚启圣先生——如果这真是你做的话,我们判定你死罪,我们要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姚启圣看着他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亲人?”
宫煦点点头。“你害死了这世上除了母亲外和我们最亲近的人!”
“等等,”姚启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顶多只能跪在地上。“可他(她)是凶手啊,杀人是要偿命的,这是法律,与我无关啊!”
“你的判断是错的,人不是他(她)杀的。”宫煦说完扭头看了宫弈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双双离开了地窖。
姚启圣能听到酒窖上方两个孩子悄悄地对话声,先是商量,继而争论,最后达成了协议。
在此期间,姚启圣试图把两条腿挣脱出来,但是不可能。锈迹斑斑的铁环死死的钉在地下,纹丝不动。
一会儿,两兄弟回来了,宫煦手上多了一支黑锃锃的猎枪。
事情发展到此,完全超出了姚启圣的想象,他怒吼着:“你们在犯罪,快住手!”
宫弈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姚启圣不要嚷嚷。
宫煦把猎枪对准了姚启圣的心脏位置,在抠动扳机前,他发狠地说:“给我死去的亲人报仇!”

豪华游艇谋杀案
第一章 一件大事
有一件大事将要发生,或者更确切的说,整件事情的准备过程就十分夸张,这件大事就是张氏家族举行的一年一度的豪华游艇牌友会。牌友会由张氏家族族长——海市金融巨头张廷江主办。这个家族近几年来几乎垄断了海市及其周边地区的所有纺织行业,成为这个城市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推动器。有人曾开玩笑的说,张家金库里的存款比海市所有银行里的钱加起来还要多。该家族每年都会按照惯例邀请几位海市的知名人士参与该会,这是一种难得的荣誉,能够有幸被邀参与该会的人则一辈子都可以以此为傲。
实际上,张廷江也只不过是礼节性的出面主办一下,但这已经让还是的社会精英们笑逐颜开了。因为海市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与张氏家族联系在一起,便可以意味着与会者会得到金钱和荣誉双方面的巨大丰收了。与之相比,海市旧日的豪门望族——宫家,在宫家少夫人何美娟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过声势如此浩大的集会了。即使在举办规模空前浩大的今年,宫家也只是派出了一个远亲作为家族与会的代表。
顾名思义,牌友会被安排在宫家的一艘私人豪华游艇上举行。这艘游艇分为上、下两层,艇上共有26个房间,其中三分之一是供客人使用的豪华卧室。游艇的上层有一个空间巨大的舞厅,房间一个又一个的在它的周边修建起来,将其团团围住,使它看起来恰似一个小型的足球场。当然,这一切房屋的建筑设计和室内装潢都归功于海市顶尖设计师贝雄天,当舞厅天花板中央的那盏巨大旋转吊灯开启的时候,整个大厅都显出一派金碧辉煌的贵气。牌友会的确切地址就在这个大厅内。
当“万事通”侦探事务所的负责人姚启圣到达游艇上的大厅时,他发现张家的大公子张昌辉正仰坐在大厅中央的宽大沙发上高谈阔论。他之所以被邀请,还应该感谢这位满脸脂粉气的年轻少爷。就在今年,他帮助这位少爷调查出了海市一位权贵与一个富翁遗孀的私情,从而使那位权贵身败名裂。作为报答,在今年豪华游艇牌友会举行的前五天,张家少爷便爽快的向他发出了邀请。
张昌辉今年刚刚从父亲张廷江手中接掌过家族企业的主管大权,他为人风流倜傥,顺理成章的成了这次聚会的核心人物。他有一个绰号叫“金色喇叭”,他旗下的报纸《迷情追踪》擅长捕风捉影的发掘一些名人要士的隐私,已成为近几年海市及其周边地区最畅销的娱乐报纸。人们喜欢他的报纸,因而也就十分信任他。据说他的弟弟之所以能够顺利的进入海市市政府担任要职,张昌辉的作用不可小觑。
那些受惠于张氏家族的大小媒介更是热衷于对张昌辉在事业上作出的成绩进行大肆渲染,它们甚至撰文称,张昌辉将成为中国的威廉。伦道夫。赫斯特。
此时,张昌辉正在宴请一个女人。姚启圣进入大厅后,一下子就被这个女人身上的某个特别之处吸引住了。
第二章 神秘的与会者
这个女人身穿着一套深红色的漂亮套装,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乌黑的长发,衬着她那姣好的脸蛋。此时,她正耐心的听着张昌辉滔滔不绝的发表一些天马行空的言论,说日本此次的地震是由于日本政府在北海道东北部的一些小城镇里秘密搞核试验,结果核弹库爆炸造成的,而这个秘密就连日本总统菅直人都不知道。这个女人饶有趣味的听着,从她那一脸平静的表情来看,很难说她是相信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是早已识破了谎言。
姚启圣专注的盯着那女人的红色套装,套装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显然是有些紧了,仿佛稍不留神就会被裹在它里面的身体撑破。
今年获邀参加牌会的人共有六个,都在各自的行业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在姚启圣进入大厅后不久,其余三个人都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张昌辉不愧是个擅长演说的报业专家,他极其夸张的站起身来与各个与会者一一寒暄了一番,显得那么精明而伶俐。之后,他继续对着那个穿红色套装的漂亮女士大放厥词,从特洛伊的存在到日本捕鲸的合法性问题,像作报告一样。
姚启圣一言不发的盯着张昌辉,很惊讶他这样的胡编乱造之词竟然还会有人听得下去。对张昌辉的这些说法,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在生活中遇到太多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子弟了。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理会张昌辉的大话,而是集中精力在“赢三张”这种简单而无趣的牌类游戏上。对于他这样一个以查案为生的侦探来说,这种小把戏自然不在话下。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自己手中的一对老K外加一张红心Q应该有收盘的机会,他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不断的往上加码,果不其然,在轮换了三圈过后,没人再敢去跟了,姚启圣顺利的赢下了这一轮。他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他觉得打这种牌就像自己办案一样:三分之二是运气,三分之一是冒险。而侦探小说中那些所谓的机智推理纯粹是不切实际的花架子,他靠的是自己的直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另一个参加牌会的是一个老太太,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却很少,像极了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十分讲究,显出一副傲人的贵气。此刻,她正咬牙切齿地说着自己受够了这个愚蠢的游戏,原因无非是她原本手中有一对更大的A,最后却被姚启圣唬住了,没敢再往上加码。可这个愚蠢的游戏的游戏也有一个愚蠢的规则——与会者必须参赛三小时,中途不准退场!
六个人中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姚启圣从张昌辉刚才无聊的寒暄中得知,她是一个何氏富翁的独生女,像张昌辉一样,她也是代替别人来参加牌会的。女孩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她不时的把头倚在那个红衣女人的身上,显得俩人那么亲密。此时她正无聊的看了看手中的牌,想都没想就直接选择放弃。姚启圣发现她蓝色的T恤上印满着粗口的英文,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就是:“看什么?贱人!”
一个叫卢雪琪的女歌手穿着暴露的露脐装,她单手撑着头靠在面前的牌桌上,不时的搔首弄姿,企图吸引众人的目光。姚启圣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被邀请,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位过气女歌手当红应该是六年以前的事,从那以后她已经整过三次容,脸上的刀口不计其数。此时,她正说着今年的“华语榜中榜”最受欢迎歌曲奖有可能是她的《再来一次》,她的经纪人坚持要她托关系来这个牌局露脸,因为今晚有些大人物会对她的事业有所帮助。据说张昌辉正在垂涎的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华纳唱片公司的王牌音乐制作人。对于卢雪琪来说,她可是个值得巴结的人。至少,如果能让她为自己制作一张新专辑的话,那么自己就离歌唱事业的东山再起不远了。
可以看得出来,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姚启圣,都没有在这场牌类游戏上花多少心思。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过去,他们各怀心事的忍耐着漫长的等待给自己神经带来的煎熬。
终于,晚餐的时间快到了,游艇的厨师长宣布三十分钟之内饭菜就准备好了。
第三章 红衣女子之死
牌局终于散了,张昌辉热情的邀请姚启圣趁晚餐之前的空隙随自己到游艇的各个角落四处转转。他追求的那个红衣女子此时已经上了游艇顶层的房间梳洗,准备一会儿开始的晚饭了。张昌辉带着姚启圣一处接一处的转着,滔滔不绝地赞美着游艇的设计是多么的匠心独运。那语调中饱满的热情与羡慕,仿佛他是在参观别人家的游艇。
与两人随行的还有那个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她显然受够了张昌辉那种浮夸且洋洋自得的语调,几次粗暴的打断他对这艘游艇的赞美。老太太还说,《迷情追踪》那张报纸就像是偷挖别人家厕所垃圾的变态分子,并且,它近期刊载的那件美国著名运动员吸食大麻的事情,只会误导更多的青少年走上这条不归路。姚启圣厌烦了这些无用的争辩,他借口肚子不舒服,迅速走开了。
二十多分钟后,姚启圣觉得晚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便走出了房间。这时他发现张昌辉和那个银发老太太正走在自己的前面,他们的争论已经结束,但彼此看对方的神情依然火药味十足。等众人来到游艇顶层的餐厅就座完毕时,姚启圣觉得自己快被饥饿谋杀了。他急切的盼望着能有一顿丰盛的晚餐拯救自己。晚餐终于上桌,果然没让姚启圣失望,那诱人的佛跳墙和鸡汤川海蚌是姚启圣最喜欢的菜肴佳品,此外,荔枝肉、一品戈抱蛎、太平燕等都是当地的名菜。看来,张氏家族在招待客人方面还是很舍得下本钱的。
姚启圣真想立马挥动筷子、刀叉目中无人的大快朵颐,他太饿了。然而理智告诉他,他还必须等,等一个人——那个穿红衣的女子也就是那个王牌音乐制作人还没有来。
卢雪琪暗自得意,她觉得自己的时机终于来了。她站起身来对众人主动请缨,“我去找她吧,她磨磨蹭蹭的架势倒真像是个王牌!”她一步三摇的走出餐厅,说着俏皮话。
在场的每个人都吃惊于餐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瓷器和昂贵的银餐具。姚启圣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工工整整的绣在了桌布上,这使他对自己的侦探事业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自豪感——如果不是自己料事如神,常常独身勇探虎穴,毫无疑问,他是不会被邀请到这里来的。如果晚餐后还有时间的话,他倒挺乐意与众人分享自己惊心动魄的探案经历以及怎样运用聪明才智将凶犯绳之以法的绝世手段。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把姚启圣所有关于晚餐和先前那些洋洋自得的想法彻底的打断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那个过气的女歌手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声的抽泣着,仿佛正在卖力的为自己新歌的MV作着表演。然而,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姚启圣敢断言即使是巩俐抑或陈冲这样的国际性巨星在场,也断然发挥不到如此惟妙惟肖的境界的。
“她死了”卢雪琪大声的叫喊着,“她被人谋杀了!”
第四章 凶案现场
作为游艇的合法继承人,张昌辉得知情况后立即报了警。然而,海边的暴雨天气也像这突如其来的谋杀案一样,猛地就向毫无防备的人们袭来了。暴雨来了,警察得至少等到雨停后才能赶到。在此之前,姚启圣理所当然的控制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就在红衣女子的房间,姚启圣仔细搜索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相信接触既留痕迹,既然凶手来过现场,那么他在无意当中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果不其然,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一些白色的头发被找了出来。这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所能拥有的,姚启圣把头发放进了袋子里,然后一脸狐疑的望向那个长有银白色头发的老太太。她正和其他人一样,站在走廊,带着震惊的神情向房间里观望。不过,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红衣女子的尸体仰卧在浴缸里,一条草青色的浴巾松垮的搭在她那没有血色的裸体上,好像死前正准备洗澡。她的头被死死地拴在挂衣物的钢纤上,双手无力的搭在浴缸两边的沿上。脖子被钢纤勒出了一个整齐而狭长的伤口,脖子周围条条鲜红的痕迹表明,血曾从伤口里源源不断地渗出来,衬着那张眼珠暴突、舌头伸长的扭曲嘴脸,显得那么的狰狞与恐怖。可怜的姑娘,生前那么美丽,死后却变成如此狼狈的模样。姚启圣尽量不让别人看到尸体。在警察到来之前,他是不会让现场有所改变的。
姚启圣环顾着房间的四周,一本翻开的日记正静静的躺在桌上,上面写着一句未完待续的话:“我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难道是死者此前已经发现了某些不对头的地方?日记旁边的半块奶油面包显示了死者在写日记的时候还在吃着东西。但奇怪的是,现场显然已经被人翻过了,姚启圣发现死者梳妆台的抽屉敞开着,衣物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难道是发生了劫案?姚启圣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又走到尸体旁看了几眼。之后,他便一声不吭的锁上了房间的门。
第五章 四个嫌疑人(1)
窗外的天气依旧电闪雷鸣,大雨敲打在游艇的甲板上,发出“铛铛”的清脆响声,狂风吹起的巨浪猛烈的拍打着船舷,使游艇不停的左右摇晃,仿佛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看来,这雨要下到明天早上了。姚启圣这样想着,转身下了楼。在警察到来之前,他有充分的时间调查这里的每一个人,为此,他想趁着人们对事件的记忆还鲜活的时候与每个人面谈一下。
大厅里面熙熙攘攘,满是忧心忡忡的人们。姚启圣面无表情的扫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他找到了自己首先想要询问的对象。
卢雪琪
当姚启圣一手护着抽泣不止的卢雪琪离开大厅的时候,他发现张昌辉正用满含愤怒地目光盯着自己。对此,他完全没有理会。
审问室设在餐厅,当两人面对面坐定的时候,这位过气女歌手仍在抽着鼻子。姚启圣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以安慰和鼓励。他见过太多女人哭,甚至呼天抢地的都有,然而,怎么说呢,这并不能就此证明她与此案无关。
“卢小姐,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你受到了惊吓。但是,无论以一个侦探的立场还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我都希望你能够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早点找到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不是你我都乐意见到的么?”
或许是姚启圣的话起了作用,卢雪琪开始渐渐地抑制住了自己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自己看见的一切:“我走上楼来找她,敲了几声门没人应,于是,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我走进房间,喊她的名字,仍然没人答应。我很慌,因为抽屉被打开着,衣服全散在地上。然后然后我走进浴室,就就看见”惊恐的神色出现在卢雪琪的脸上,她再次痛哭失声起来。
“喔,好的,可怜的女士。”姚启圣小心的安慰着,以他数年的侦探经验判断,他觉得这个女人的眼泪是真的。在卢雪琪当红的年代,姚启圣刚刚工作不久,还保留着学生时代起对她的那份迷恋,他曾在报纸和网站上读过有关她的大量新闻,十分客观地说,她不是一个虚伪的女子,装不出这么多惊恐的眼泪。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了吗?”姚启圣在卢雪琪将要走出餐厅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卢雪琪回头看着他,在记忆里搜寻着。
“喔,对了。”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那个瘦小的女孩刚才问我有没有见过那个红衣女人的耳钉,她说,那耳钉非常漂亮!”
何凯丽
在见何凯丽之前,姚启圣先是打了一通电话,紧接着又去了一次案发现场,他想证实一件事情。在自己的设想得到证实后,他“审讯”了那个年龄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的名字叫何凯丽,是北方集团总裁何守义的独生女儿。当何凯丽在餐桌前坐定的一霎那,姚启圣就暗中的告诉自己:这个小姑娘可不好对付!
何凯丽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桌面,并不去看姚启圣向她投来的友善目光,一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
“你与死者的好像很好?”姚启圣问。
“不,先生”她的声音很小,头依然看着桌面。“我不认识她。”
“可有人说你曾问过她有关死者身上珠宝的事。”
“我没有问过任何人,绝对没有!”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的神情。
“小姐,我想让你明白,我破过一些案子,实际上曾经有16个杀人狂魔在我的手中落网。你该知道,隐瞒一些事情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姚启圣企图用恐吓的方式逼她就范。
何凯丽却不再说话了,重新把头又埋了下去。
姚启圣这时注意到她的头部一侧有道明显的伤痕。
第六章 四个嫌疑人(2)
范太太
当姚启圣要求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进餐厅和自己谈一谈的时候,老妇人脸上惊讶的神情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姚启圣了解到,这位老太太是亿万富翁范启豪的遗孀,拥有数以亿计的身家,而在她和范启豪结婚之前,还只不过是海市图书馆的一个普通管理员。姚启圣找到她时,她正站在大厅的人群中大声的质询着游艇的保安人员,“为什么在你们的昼夜不断的安保下竟然会让凶手如此轻易的草菅人命?”,她理直气壮地宣称,保安应对此件谋杀案负主要责任。姚启圣还细心的发现,她原先整齐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杂乱,就像被人扯了几把似的。
在范太太的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上之前,她就首先对姚启圣发动了攻势:“我真的很诧异,姚先生。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审讯我。我甚至都懒得去问,因为你连最起码的警官证件都没有!这不是在查某个太太的猫丢了或是哪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与几个男人上过床,先生,现在是人死了!这里发生了凶杀案,而这事情只有公安才能处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可想不到一个善于挖人隐私的私家侦探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是嘲笑我们的公安民警没用了吗?”
“我希望你冷静一点,范太太。”姚启圣感到如坐针毡,他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先前的坐姿,忽然意识到,自己后背处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干咳了几声,他继续说道:“因为暴风雨的缘故,现在警察还没法赶到。而我身为一个侦探,只不过想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我希望您能理解。”
“喔?那你现在有什么发现吗?”范太太一脸嘲讽的神情,讪讪地说。
“呃,这个我发现死者的首饰不见了,我猜测是有人见财起意,被死者发现后,因此而勒死了死者。”姚启圣说着边说着边用一种挑战的眼光看向范太太。“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在我们参与牌局的五个人之中!”
“是吗?”范太太一脸揶揄的神情几乎让姚启圣恼羞成怒。“要说见财起意,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不那么有钱的,你见到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后贪欲顿生,难道这不符合逻辑吗?今晚我刚进大厅的时候,就发现你盯住那女人不放,会不会是因为她拒绝了你的示好,你就恼羞成怒动用了武力?你们这些跟踪成狂的私家侦探往往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到半个小时,范太太便转身离开了。与其说是姚启圣放她走的,倒不如说是范太太放过了姚启圣。临走前,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仿佛怕它随时从自己的头上掉下来似的。

张昌辉
如果姚启圣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不去招惹像张昌辉这样的富家子弟。当姚启圣再次下楼的时候,张昌辉主动叫住他:“姚大神探,真高兴在这个时候你能帮上忙。”他礼节性的向姚启圣伸出了手,“其他人都与你谈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姚启圣说话时盯着张昌辉左边袖子上的一块污迹,看上去像奶油。
“当然愿意!能协助你破案是我的荣幸,这也是每个合法公民应该做的。”张昌辉笑容满面的回答,语气中蕴含着对姚启圣断案能力的肯定。
两人走上了楼上的餐厅,餐厅里此时空无一人,这个纨绔子弟突然耍起了威风。
“他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张昌辉怒气冲冲的姚启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我命令你,姚侦探。快快动动你聪明的大脑,在警察到来之前,把案子给我破了!我可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了我家族的声誉。你都瞧见了,这雨一停,警察还有那些该死的记者就会马上蜂拥而至。你是知道他们的,为了刺激报纸的销量,他们往往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编造的出来。我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坚决不能!”
姚启圣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仿佛像是一个听信徒自我忏悔的牧师。最后他说:“我想我可以帮你破案,但前提是你得积极地配合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