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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那是自然,”张昌辉晃了晃手中的Vertu手机,“我会马上联系我的弟弟,让他尽快想办法阻止媒体对这一事件的干预。否则的话,这里或许会有人为了成名不择手段的!”
姚启圣并没有理会他那无聊的牢骚,实际上,他并不清楚张昌辉此话的目的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提防他人,诸如,那个过气的歌手卢雪琪。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张昌辉说:“请把牌局上的所有人召集到餐厅对面的贵宾休息室集合,收网的时候该到了!”
第七章 真凶现形?
张昌辉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众人中间的姚启圣,似乎他是一个在百老汇舞台上表演幽默剧的小丑演员,又似乎他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杀人狂魔正持刀走进自己的卧室。沙发的另一头坐着女歌手卢雪琪,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好转,但明眼人看得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慌乱。何凯丽则蜷缩在沙发旁的红木藤椅上,椅子是经过能工巧匠雕琢过的,外表附上了一层光滑的蜡质,让整张椅子看起来时尚而不失稳重,似乎一瞬间就能让人感觉到来自大自然的灵秀和宁静。椅子所在的位置并不显眼,亦如何凯丽的性格:内向而又害羞。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腿,把头放在撑起的两腿之间,显出不愿搭理众人的样子。白发苍苍的范太太则不住的叹着气,的确,由一个先前咄咄逼人的提问者忽然转变为现在的被审判者,这种滋味确实够她受的。
姚启圣开始围着众人转圈,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透明的塑胶袋。“事情得先从今天下午的牌会结束后说起,那时,我、范太太两个人在张昌辉的带领下走出了大厅,在游艇的周围游览参观,后来我稍感不适,就独自回去了;我们临走时,卢雪琪和死者正谈笑风生的走上楼去。我们假设她们各自回到了房间,死者由于很累所以准备洗澡。而凶手也就是趁此时机,潜入死者房中,他的目的可能是想搜寻一样东西,但是被死者发现了,两个人扭打起来,过程中死者被凶手打晕。凶手由于害怕在死者醒来后揭露自己的丑事让自己身败名裂,所以在把死者拖到浴室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用浴室挂衣物的钢纤勒死了死者!”姚启圣在范太太的面前停下,后者正用一种略带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姚启圣把装有白色头发的塑胶袋在范太太面前晃了晃:“在这段时间内,你去过死者的房间。范太太?”
范太太平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没有争辩的意思。实际上,她还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姚启圣脸上露出了笑容:“范太太,你去房间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给众人的印象不像是一个能让自己的头发乱成一团却丝毫不以为意的人。你是否和人发生过争执,争执的过程中对方曾撕扯过你的头发呢?”
“你胡说八道!”范太太大声的否认,但已经没有了先前语调中的那种优越感。“我是被那位小姐邀请过去的”
姚启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时,范太太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好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她站起身来,把手放在头发上一扯,一个毛发稀疏、露着雪白头皮的斑秃头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天我从游艇甲板上回来,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你知道这些假发缠绕在一起是很难处理的,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位小姐出现在我眼前,她说她有一把梳子,能把这些缠在一起的头发结梳开。她人很好,一点都没有对我的秃头大惊小怪。”她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沙哑。
姚启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继而把头又转向了张昌辉:“那么你呢,张先生?你怎么解释自己袖子上的那块奶油污渍呢?据我所知,除了死者房里的那半块面包圈,好像今晚的晚餐并没有准备这东西吧?”
张昌辉握紧了拳头,愤怒的站起身来,一副要揍姚启圣的模样。姚启圣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但目光依然冷峻。“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吧,”张昌辉无力的做回了沙发上,“我的解释就是他妈的我吃着面包圈去找她,她脱光了正打算洗澡。我她拒绝了我,不过,我并不难过,像我这样有家世背景的人,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想嫁给我呢,好姑娘多的是,这并非什么大事情。”他话说到一半时,声音曾一度颤抖。但是到结尾时,家族身世的荣耀感又使他恢复了常态。
“在此期间,你们曾发生过争执没有?”姚启圣步步紧逼,“你对死者动过手?”
“我没有!”张昌辉愤怒的反驳,这时狂烈的海风推动着巨浪打在船舷上,使游艇忽然倾斜了一下,让坐着的众人一齐向前打了个趔趄。一直蜷缩在椅子上的何凯丽则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姚启圣的身上。
“我想船要翻了,我们得离开这!”卢雪琪趴在地板上惊恐的喊叫着。
“冷静,小姐!在目前的状况下,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一旁的张昌辉努力的使自己定在沙发上没有被惯性甩出去。
姚启圣扶起身边的何凯丽,一道血红色的伤口醒目的显现在她那像尸体一样白的额头上。
“你的伤口是哪来的?”姚启圣问。
何凯丽惊恐的抬起头看着他,“伤口?”她用手在额头的伤口上摸索着,仿佛忘记了它的存在似的。“这个伤口我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是她弄的!”何凯丽把手指向了自己身边的卢雪琪。
卢雪琪目瞪口呆的望着何凯丽,“我?喔,那是个意外,我们吃晚餐的时候,我不小心用托盘撞了她的额头一下。”
“是吗,卢小姐?”姚启圣边说着便向她走去:“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你,引导我将何小姐和珠宝失踪联系起来的也是你,后来又用托盘撞伤何小姐的额头造成与死者扭打假象的也是你吧,卢小姐?”
“等等,等一下!”卢雪琪一脸惊慌的向后倒在沙发上,嘴角不住的抽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何凯丽仿佛也怀疑起了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目光惊惧侧看向卢雪琪,伸手扯了一下扎有钻石耳钉的左耳。
“别紧张卢小姐,”姚启圣走到卢雪琪面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你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正坐在你旁边——”
“是吧,何小姐。”姚启圣忽然转向旁边的何凯丽,“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第八章 被还原的“真相”
何凯丽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她蜷缩在椅子上,不住的颤抖。
“你犯了一个错误,小姑娘,抢来的珠宝是不应该立刻戴在耳朵上的!”姚启圣这次不想再恐吓她,他心里已经清清楚楚,这个小姑娘——一个有钱的小姑娘,因为抢劫一对自己喜欢的耳钉,而杀了人。
姚启圣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外面的狂风暴雨依旧。“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死者与卢小姐上楼之后,各自回到了房间。一会儿,被海风吹乱了头发的范太太也回来了,她在回房间时遇到了死者,受害者把她邀请到自己的房间里整理那堆凌乱的假发;范太太走后不久,张先生又来了,他想与死者发生关系,但遭到了拒绝;在那之后,你来了,何小姐。”
何凯丽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说话。其他人则一脸惊讶的听着,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几乎都被姚启圣指控过,而今,指控的对象又对准了这个孱弱苍白的小姑娘,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可想而知,当死者开门让何小姐进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疑心。何小姐与她年龄相仿,关系应该也说得过去,虽然何小姐极力否认这一点。我在打牌的时候看见何小姐曾很亲密的靠在死者的身上,试想一下,如果两个人彼此很陌生的话,根本是不会做出如此亲昵举动的。”
“尽管死者可能已经知道何小姐看上了自己的耳钉,但却并没有在意。或许她压根没有想到何小姐会因此而对她起了杀心。也有可能的是,她穿着浴巾在写日记时,何小姐恰巧在她后边,于是她写下了那句话,或许她写的不是你,但你还是看到了她的日记,她写着:‘我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这使你很生气,或许正是这句话让你下决心杀了她,因为如果她已经注意到你盯着珠宝了,你就偷不走了,对吗,何小姐?”
“等等,”张昌辉打断了姚启圣,“姚先生是说何小姐因为一对钻石耳钉杀了死者?可是”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姚启圣打断了张昌辉的话“死者的头发垂在脸的两边,挡住了两只耳朵。因此大家只能看到她的手镯和项链,没人能看到她的耳钉。如果卢小姐没说谎的话,何小姐偏偏知道死者有一对耳钉,除非,她早对那对耳钉垂涎已久!”
“但如果是卢小姐说谎呢?”范太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正是我想说的,”姚启圣觉得范太太这个问题提的恰到时机,“在和何小姐谈话之前,我给死者所在的华纳公司去了电话,询问了有关她的首饰问题,而接电话的恰巧是她的助理兼好友程秋霞女士,她说死者佩戴的是一副钻石耳钉。但那副耳钉却在死者的耳朵上不见了!”
“那副耳钉是我买给她的,”张昌辉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撇了撇嘴终于决定说点什么。“可我明明看见”
“这对耳钉是我的!”何凯丽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愤怒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她怒气冲冲地朝姚启圣走了过来。这时,姚启圣拔出了枪。
何凯丽慢慢向后退着,竭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你趁她在洗澡的时候,悄悄走进浴室,然后用钢纤从后面狠狠勒死了她!”姚启圣语音冰冷的奚落着她,“你看她流血、挣扎、窒息最后死亡。这应该不用多长时间吧,何小姐?然后你摘下她的耳钉,甚至迫不及待的戴在了自己耳朵上。你是从尸体的耳朵上摘下来的呢,还是她冲澡前已经摘下来了?快说吧,何小姐。你为什么把房间弄乱?故布疑阵?还是在搜寻珠宝?看来你计划的很周密啊,何小姐?”
何凯丽被茶几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她的手正好落在从茶几上掉下来的水果刀上。她抓起了这件简单的武器,如果只是用来对付姚启圣的话,她想这已经足够了。
“别动,”何凯丽警告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姚启圣。与此同时,她迅速的向前门退去。
“你疯了,何小姐。快停下来!”姚启圣说。
“我知道杀人犯是谁,”何凯丽说,“也可能你就是杀人犯,我怎么知道我停下来或者走出去时,你不会朝我开枪呢?”
“傻孩子,把刀放下慢慢说。”范太太一直注视着这场所谓的警察与罪犯之间的争执。
“凶手未必是你”张昌辉眼神异样的盯着何凯丽,那把水果刀除了指向姚启圣以外,威胁不到任何人。实际上,只要一颗子弹就能够将所有威胁瞬间解除。
“你知道就好。”何凯丽看了张昌辉一眼,打开门退到了外面。外面的天气依旧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何凯丽一边用刀指着姚启圣,一边退进了狂风暴雨之中。她在暴雨中狂喊着什么,但她的声音却被暴风雨盖住了。
姚启圣的枪一直瞄准着何凯丽,但他没有开枪。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孱弱的女孩没有企图伤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然而,他不能让她就这么逃走,他把枪口放低,瞄准了她的左腿,就在这时,一阵巨浪打在游艇的船舷上,游艇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何凯丽整个人飞了出去!
当姚启圣吃力的从湿滑的地板上爬起时,张昌辉等人已经冲到了下层的甲板上。姚启圣扶住船头的铁栏向下望去,隐隐约约的,何凯丽正趴在下层的甲板上一动不动。五分钟后,张昌辉走上来,脸色凝重,他看着姚启圣,语音沙哑的道:“她死了。”
正义来得如此迫不及待,姚启圣想,在这个案子被律师团弄得一团糟之前,上帝就对凶手实施了惩罚。
第九章 真相
陈琦无精打采的来到房间,迅速脱下那件恼人的红色套装,它太小了。上楼前,那个女歌手还没话找话的问自己,下午的打牌游戏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说起来就一肚子气。她原本期望能在这儿认识几个各界的精英,最好,还有一段艳遇,让自己遇上几个英俊而有钱的单身小伙子。可是到头来却只有张昌辉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对自己表现出了些许兴趣。此外,在场的唯一男人就是那个和张昌辉一样狂妄但貌似贫穷的私家侦探。用范太太的话说,这些可恶的私家侦探在探听名人隐私方面比《迷情追踪》的狗仔们还要疯狂。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她的好友兼助理程秋霞。
“天气预报说,18号风球正向我国东南海域逼近,今晚将会有狂风暴雨!”程秋霞在电话里说。
“是吗?那我得尽快离开这!”陈琦挂上了电话,在热水器将洗澡水烧开之前,她想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写今天的日记。她披了一块草绿色的浴巾来到卧室,她正担心着风暴的到来会不会对自己的安全造成影响,于是,她写下了“我想我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陈琦有些慌乱,披着浴巾接见来人可不是一个矜持姑娘应该做的事。她匆忙的翻着抽屉,里面有她来时带着的衣服。终于她找到了一条更舒服又保守些的深红色连衣裙,飞快的穿上。打开门,是范太太,自己邀请她来的。刚才在门口,她看到了范太太的头发杂乱的缠在了一起,于是就想帮她一下。她有一把很不错的梳子,连假发都能梳好。他们两人使劲梳理那团乱糟糟的发结,大约15分钟后,发结终于梳开了,只不过由于刚才太用力的缘故,被梳开的那些头发已经扭曲变形了,它们嚣张的蓬乱着,像被人狠狠抓过一把似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回头我会帮你挑一个新的发套。”陈琦说。她的爸爸也有斑秃病,她刚见到范太太时就已经发觉她的头发是假的了。
范太太走后,她走进了浴室,水已经热好了,终于可以洗澡了。她脱下连衣裙,准备洗澡。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是范太太忘了拿什么东西吗?还是凯丽?那个和自己初次见面就特别投缘的姑娘,虽然她不太爱说话,但两人的确有许多共同的爱好。甚至,连佩戴的耳钉都一模一样,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送她耳钉的男人。
“我打算把这耳环还给他,我不会和他交往。不过,那样的话,他有可能杀了我。”她曾经对那小姑娘这样说过。
总之,不管是谁,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她迅速的抓起浴巾向门口走去,在此过程中,她用浴巾围住了身体。
是张昌辉,这个狂妄的男人正吃着一个面包圈。他一进门来,就死盯住自己的大腿不放。
“你真是个美人!”张昌辉言语里满是挑逗。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我应该洗澡了。”她礼貌的下了逐客令。
“急什么,琦琦”张昌辉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到了梳妆台上,然后兴冲冲地跟随陈琦来到了浴室,这个狂妄的男人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陈琦忽然感到有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喘着粗气。她惊恐的回过头,本能的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你干嘛打我?”张昌辉一脸的惊讶与愤怒。
“你无耻!”陈琦气愤地说,她越发的讨厌面前这个虚伪狂妄的男人了。
“你既然答应做我的马子,和本少爷亲热一下有什么不妥吗?”张昌辉捂着一边脸,恨恨的说:“妈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琦气愤的指着张昌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你他妈的不是收了我送的一副耳环吗?不然我请你来干嘛?”
原来自己之所以会被邀请竟是拜这个男人所赐,陈琦气愤的扯下了耳朵上那对耳钉,“你送的耳钉是吧?”她走到马桶边,掀起马桶盖子,“见鬼去吧!”耳钉被丢进马桶里,随着一阵急速冲水的声音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没那么便宜!”张昌辉暴怒的扑向陈琦,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女人拒绝过,那女人想扔掉耳环就算完事了,这可不成!他狂吻着陈琦的脖子,把她推向浴室的一角。陈琦极力挣扎着,与此同时,她的手在浴缸旁的角落不断的摸索,她抓到一块肥皂,立刻朝张昌辉的头上砸了过去。肥皂砸在张昌辉脸上后,又被弹到了浴缸里。
这一举动让张昌辉愣了一下神,陈琦趁着空隙立刻拼尽力气推开了他。张昌辉向后倒下时将两边固定在浴缸上方墙壁的钢纤扯下一边来。他吃痛的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他怕自己如果继续留下来的话,这个女人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琦有点吓傻了,她的身体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到地上,开始大哭起来。与此同时,她听到巨大的音乐噪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那个过气的女歌手正在练嗓,为晚餐时的献唱作着准备
她感觉自己很脏,她疯狂的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涂抹着大量的沐浴露,她总是习惯于在水把身子润湿之前,就在全身涂上沐浴露,“这样有助于保持身体的芳香。”她曾开玩笑的对同事说。这时,她看到了那条一端被拉下来的钢纤,正软塌塌垂在浴缸里。她小心的爬进浴缸(因为脚底很滑),拿起那条垂下的钢纤,系成一个圆圈形状,以免让它再垂进浴缸影响自己泡澡。
悲剧紧接着发生了,她的脚踩在了那块弹进浴缸的肥皂上,身体一个趔趄,头便钻进了手中那个简易的“绞刑架”里,钢纤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并越勒越紧,她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脚底像长了湿滑的青苔一样,怎么也借不上力
她窒息了,鲜血随着脖子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她拼尽全力的翻了一个身,手便缓缓的垂了下来,她死了

东正教堂里的惨案
第一章 一个电话
那个星期五的下午,正当阿里木江·西日阿洪还在牧场忙碌着一天的工作时,他的妻子阿依慕打来了电话,“有你的一个电话,你快点回来!”
电话?阿里木江有些吃惊。现代科技的发展最终触及到了这个位于天山脚下的偏远村庄。早在十几年前,阿里木江所在的亚木古鲁克村就已经全线接通了电话。近几年,使用3G手机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尽管如此,族人之间打电话的现象还是比较少见的,因为他们住的地方都比较近,骑马或步行都只需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到了。
“谁来的电话?”阿里木江边走进屋子边问妻子,阿依慕正在画着一张波斯猫的油画,她抬起头看看丈夫,把手机递给他,“是哈迪尔局长打来的,他让你回来后马上回复他。”
阿里木江第一次认识哈迪尔时,他正担任这个镇上的警察局长。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哈迪尔顺利的升迁到了市公安局长的位子,一干就是五年了。
“阿里木,最近过得不错吧。”手机那头传来了哈迪尔爽朗的笑声,“贸然的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感到意外吧!”
“不错,我是有些奇怪。自从你当上市公安局长之后,我们可有近五年没见过面了!你身体还硬朗吧?”
“好的很,我的老伙计。我想麻烦你明天到我这儿来见一位远方来的客人。”
“客人?哪儿来的客人?”
“张桂明,广州市的一位汉族公安女干警,她现在正在查办一个案子,这需要你的配合。”
“我能帮上什么忙?”
哈迪尔轻声笑了起来,“我一直认为你无所不能,对于捉奸惩凶的事情你不是向来很积极的吗?这案子有关我们所有维族兄弟的利益,更关乎国家的稳定与社会的繁荣啊。”
“少打官腔,她怎么会知道我?”
“当然啦!你是本地区赫赫有名的‘见义勇为’奖章获得者,又是我们维吾尔族铁打般的好汉,事关民族团结,她需要你的支持。”
阿里木江叹了口气,乘车到市里的公安局见人,在哪儿过夜,然后第二天回来等于要花上两天的宝贵时间,时值牧场绵羊产仔的关键时刻,让阿依慕独自一个人守在家里,他真有些放心不下。不过,既然哈迪尔局长和汉族兄弟需要他,他就去吧。他答应哈迪尔局长明天下午到那儿,然后便对妻子阿依慕说了这事。
“又要去管什么杀人放火的案子?”阿依慕边摇头便嘟哝着,“家里的羊要产崽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