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要不要这么夸张,我误以为你对夜心不轨。”宁疏影走过来捡起了飞刀。
我们所有人围坐在地,闻一禅师仍旧烧鸡加美酒,但今天的量却比昨天多了一倍!江无流吃的也很多,毕竟二位持续性的释放威势,消耗蛮大的。
我的食量也变得恐怖,所幸夜心带的食物充足。我吃下肚,空虚的身体得到填补,接着我将一部分转化为真元,摊开手掌看了下,玄纹有着细微的变化。
逆势训练带来的好处就是修为缓慢变高,因为次次把身体和真元榨干到极限,如此反复,承受的极限也在提升,不仅如此,恢复力也在进步。
五个月,还剩四个月零二十七天,也许到时我将脱胎换骨。
我再次坚定了决心,吃完时逛了一会儿,七点多月亮一出来,我把睡觉的闻一禅师叫醒,进行再一次的训练。
闻一禅师挖了挖鼻孔,他微微惊讶的说:“聂小施主,挺热情啊?”
“天道酬勤。”我道出了快被别人说烂的四个字。
闻一禅师并没如我期待那样夸奖,却扳住脸嫌恶的道:“第一个任务,洗五分钟的澡,满身的腥臭味,老衲怕被熏死。”
“大师,您赢了。”
我灰溜溜的洗完返回空地,听到他说:“昨晚只是开胃菜,今天从地位中期开始,相信这个极限,你至少半个月才能发挥一半实力,一个月才能行动自如。”
“地位中期的全力威势?”我嗓子像被无形大手掐住,大为出乎了意料。
闻一禅师坐地盘膝,他放好金环禅杖道:“老衲定的计划是,第两个半月时,你在大地位的全力威势下能像正常一样,第三个半月时,就算日夜兼练,也要扛住小天位并不被限制,,剩下的一个半月,全力冲击天位中期的威势。”
我有点怀疑的道:“我真的能做到吗?”
“老聂年轻时的逆势训练,听说他只用了四个月,就能在大天位的威势下发挥百分之六十七的实力,近乎完美比例。”闻一禅师回忆的说道:“训练结束当天,他接了屠魔榜的刺杀任务,将一个水货大天位的人头提到了一座坟墓前,自此拥有了‘疯狂绞肉机’的称号。”
疯狂绞肉机?
听着就让人觉得恐怖,我请求道:“能再多说一下关于我爷爷的事吗?”
“训练开始!”
闻一禅师舔干净嘴角的油,他呢喃的念着经文。
地位中期的威势迸发,我一下子就单膝跪地,调动真元,花了五分钟,我终于拄着紫劫站了起来,没等站稳,月光中的潮汐之力忽地侵入躯体,熟悉的针刺感涌入。
第二次进行训练,感受和上次又不一样了,似乎都是卡着临界值,再重一丁点就爆体而死,这种离死亡很近的滋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得不全心拼命的抵御。
我继续数着数字……
“六千六百一十二。”我死命的挥了下紫劫,差点人仰马翻。
这时,闻一禅师偷偷拿了只鸡翅,放在嘴里嚼碎,说来也怪,他吃时到重新念经文前的五分钟之内,我竟然感受不到潮汐之力刺体,难道月练不只是压榨到极限,还与眼前这闻一禅师有关?
想到昨天江无流惊讶的神色,我猜到这大和尚为了月练,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只不过他隐瞒了。
……
苍天教废墟中为期五个月的逆势训练,有序不乱的进行着,我们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徘徊,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离出关的这天渐渐拉近,眼瞅着到了第四个月的中旬。
这天傍晚,夜心一如既往的带着食物进入废墟,她也一并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第0128章:众人的异常
现在离逆势训练结束还有半个月,正常情况下,我已然能在天位中期的全力威势下发挥三分之一的实力,回想着这一百三十五天来的时光,威势一天天提升。地位中期、大地位、小天位、天位中期……
我心中一阵唏嘘,记不清数了多少数,也忘了被潮汐之力和闻一禅师的威势下出生入死多少次,几乎每一天,我都徘徊在死亡线上,都有错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夜心分发了食物,我一边吃着烤羊腿,一边朝闻一禅师笑道:“老和尚,还有半个月就要跟你拜拜了。”
“诶,老衲看着你一天天的进步。速度比预想的还稍微快点,心中虽然欢喜。却舍不得烧鸡和美酒啊,话说聂小施主,你也算我半个弟子了,不得表示下?”闻一禅师撕咬烧鸡,吃的津津有味。叼团沟巴。
“想我怎么表示?”我舌头垂在嘴边。郁闷道:“今天的训练又要开始了,累觉不爱。生死垂危的状态体验上百次了,也没有适应。”
“那是因为每一夜你都有临近死亡的感受。”闻一禅师笑了笑,他审视的道:“三天前,你的攻势就开始拥有潮汐之力了,不仅如此,现在月练下的潮汐之力,对你不仅没有伤害作用,还有恢复效果,对不对?”
“这您也看出来了?”我变成了苦瓜脸,本想瞒着不说,逆势训练时舒服点呢。没有月光时,只有百分之三十三。但月练时,我能借助潮汐之力发挥三分之二。也就是百分之六十七!满月时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二,近乎满点,由此可见潮汐之力已被我化为己用。
不过只有大天位威势存在完美比例一说,天位中期及以下均可到完全不受影响。
像宁疏影,是进步最大的,他在大天位的全力威势能发挥一半的实力,秦鬼冥和徐花妍均为三分之一。
连日来的极限挑战,让我们的实力大有提升,我掌心的玄纹加深,处于大玄位。秦鬼冥由于没死过,小地位踏步,徐花妍和宁疏影后来者居上。迈入地位中期。
我抚摸着身侧的紫劫,等训练结束,就能找师父学习骑它代步了。
“看来今晚要来二倍天位中期的威势了。”闻一禅师吐掉一块鸡骨头,他打趣的道:“回头你雇个人到峨眉山,每天买烧鸡给老衲吃哦,持续释放了多少夜晚的威势,我可是极为疲惫。”
“有钱再说。”
我抹了抹嘴巴站起身,打算四处散一会儿步,准备今天的逆势训练。值得一提的是,食粪鬼陈俊掌握一项技能,它能变得干干净净,一点异味没有,只想要切换,就能变回臭味熏天的样子。
七情女鬼的封印松动,鬼力达到了地位前三的程度。
我这两只鬼手下已经能和睦共处,和火眼罗刹有事没事就到外界玩。今天陈俊却反常的哪也没去,站在粪堡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好奇的走上前问道:“思春了?还是七情被火眼罗刹抢走了?”
“聂老大,我想念家乡了。”陈俊撇着嘴巴,他伤感的道:“现在你成为了大玄位上师,有自保能力,所以,我想请五天的假,回家乡看看。”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心中对于父母的思念被触动,想也没想的应道:“去吧,多留个几天也没事,赶在训练结束前回来就行。”
陈俊泛着泪光,“真的?”
“嗯!”我凝重的点头。
“那我和你定阴约,不许反悔!”陈俊把手变得干净,抓住我手腕,说了一个返回家乡我不能干预的阴约,我翻了个白眼,接了下来,“现在总行了吧,真的,跟我混了这么久,竟然还质疑我说的真伪性。”
“嘿嘿嘿……”陈俊破涕为笑,他狡猾的道:“聂老大!你上当了!哼哼,我这次一个去的,回来就是两个,啦啦啦,大鼻涕君,终于能和你一块玩耍啦!”
“我干!”
我心脏突突直跳,猛地想到当时陈俊跟大鼻涕约定过,等我成为大玄位就来投奔,妈的,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俊总算不恶心了,却要带来只更加恶心的大鼻涕鬼。
我轮动紫劫想打这坑爹的食粪鬼时,它的掌心早已贴住大三角石,临消失前,“聂老大,我陈某鬼走也!”
我甩了一拳头,月亮快出来了,我悲催的走向逆势训练空地。
闻一禅师拄着金环禅杖走上前,“聂小施主,今天训练暂停,速跟我来。”
我满头雾水的跟他走到众人居住的一排简陋小房前,见宁疏影、秦鬼冥、徐花妍、江流、夜心、宁绸均沉着脸色坐在那,我狐疑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无流欲言又止,“这个……等到地方再和你讲吧。”他宣布的道:“现在大家离开苍天教废墟,到鬼树林外等待,我们回市区一趟。”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壳,众人看向我时,眼神都怪怪的,有同情也有于心不忍,难道事情与我有关?
我逮住徐花妍问了半天,她把住口风愣是不说。
算了,很快我就知道了。
我们一行人依次传送离开,来到鬼树林外,一辆九座小车等待,夜心坐上驾驶位,我们纷纷入车,她发动车子驶向市区。
车上的气氛很沉默,连一向笑口常开的闻一禅师都垂着脑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夜心行驶的路径,我越发的熟悉,忽然察觉到,她想前往的地方,不是夜部,而是跟一个我熟悉的地方逐步拉近。
莫非……是师父的住所!
我心神有些不宁,用力握住紫劫的楠木杆,攥得咯咯作响。
终于,夜心把车停在了师父家的院门前,她挤出了个两个字,“到了。”
“小秦,妍儿、宁公子,你们先待在车上。”江无流拉着我的手,“聂初,下车吧。”
闻一禅师和我把轮椅放下,他把院门推开,我将江无流放置好推着,往这熟悉的院子走。
这个时候,师父的房门推开,一个陌生女子充满敌意的望向我们,她眼睛大大的,睫毛卷长,脸蛋精致,尤其是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柔顺亮丽,斜垂的刘海荡在腮边,另一侧的鬓角上压着一枚心形的银饰。
她的手腕戴有一只翡翠镯子,透着莹润的光泽,“你们是谁?”
“你是谁?”
彼此不约而同的说道。
突然,宁疏影和徐花妍一左一右的推开车门,冲到女子近前。宁疏影抬手揽住女子的肩膀,神色激动的说:“老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心语姐?”徐花妍挽住对方手臂,“你怎么在这儿?”
我隐约的猜到了,这女子是师父的女儿,慕容心语。
但宁二货为毛乱入……
“妍儿妹妹,稍等。”慕容心语斜眼看向宁疏影,使劲的一挣肩膀,一脚踹向对方腹部,把宁疏影斜着踹飞三米,“男女授受不亲,谁是你姐姐?无耻之徒!”
宁疏影捂住受伤的腹部,真元修复的同时,他嘴角一边溢血一边道:“你不是林慕夏吗?”
“我是慕容心语。”
“骗子!离开才几年,就改名换姓,不认识我了?”宁疏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他无助的道:“D.I.E你还记得吗?婉婉和凌宇你还记得吗?老狐狸呢?老蒋总该记得吧,他是你的5S男神啊!”
“神经病吧。”
慕容心语懒得再理睬,她朝我挪动下巴,看向徐花妍道:“妍儿妹妹,这是聂初?”
“嗯。”
徐花妍咬牙切齿点头,她疑惑道:“心语姐,你怎么会出现在孔前辈的家?”
第0129章:命不久矣
“聂初,你们进去吧。”慕容心语叹息了句,她拉着徐花妍的手走向大门。
我心中有种不详的预兆,推着江无流,跟闻一禅师进入房门。满头银发的蝶儿师母站在床前,旁边还坐了一个美少妇。我视线仅停留了一秒,便移向床上厚厚裹住的被子,是师父!
他安静的闭着眼睛,气息极为微弱,显然进气少出气多。
“闻一,江博士。”蝶儿师母点头,她张了张嘴道:“小初来了。”
我瞬间慌了,僵愣的站在原地,“师母。我师父他……”
“老孔!”江无流掰动轮椅,凑向床前。“伤得这么重?谁干的?”
“阿弥陀佛。”
闻一禅师双手合十,立于胸前,他内心惊涛骇浪却佯装平静的说:“魂魄残缺,孔二愣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叼女向技。
师父毫无反应的静静睡在那,嘴边还有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我放下紫劫。心脏咚咚狂跳,快要迸出胸膛,这不可能,师父在我眼里,他是最厉害的,然而时隔五个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