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暴风雨就要来临,对于刚刚经历磨难的大家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只好一边寻找山洞,一边快速前行。如果在暴雨来临之前找不到山洞,只好搭建草屋,以避风雨。
雷克知道,在这一代,身边这条河的上游河水可能就是他们在高山草屋向东进发的时候发现的。可是那河流上游的河水非常凉,以至于下去之后身体马上变僵,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度过这条河,向西南走上两天就可到达高山海子,那么这条河的上游肯定是拐向了右面,绕过了高山海子,要不就是扎入了高山海子的地下。
祈平可以自己行走了,娄一龙走在雷克的身边,手里的匕首不断的变换着姿势,匕首在他的手中就像有了磁性,被他玩得“地溜乱转”。
“一龙,我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我们在河对岸的时候,不管是山谷还是山洞,没有看见动物和昆虫,你看现在的草丛中,不仅有昆虫,还有鸟类,是不是这条河把那个山腹里散发出来的细菌和其他药物挡住了?”雷克的发现是个重大问题,要是这里有昆虫和鸟类,就一定有动物,那么,就有可能碰上凶猛的云豹或者黑熊。所以,他担心起来。
娄一龙恍然大悟。
“对啊,我说怎么有点特殊呢?看来我们在河对岸发现的那条大花蛇可能是死的。因为一路上除了植物、树木,根本就没有看见鸟类和昆虫。我们曾经分析,他们是受到药物的干扰而逃亡了是正确的。”
“那么,依我看,由于那个山腹魔窟是在这条河流的西面,发生树木、花草和草藤变异的的现象在这里没有发现,是河水阻止了病毒和细菌向河的东岸蔓延。那么就产生一个问题,细菌和病毒在空气中可以漂浮,它为什么不能飘过河去?而西面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进来时的路上为什么没有见到那种草藤?”雷克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确定,就征求一下娄一龙的意见。
“也许,那些病毒是靠动物和人类携带,一旦遇到河水就被杀死。也许,河流的上方存在一种未知的场,同样消灭了试图通过它上方的细菌和病毒。”
雷克听娄一龙这样一说,眼睛一亮,他感觉娄一龙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有道理,因为山间的溪水中同样存在好多金属元素、微量元素。河水流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辐射,只是有的地方辐射大,有的地方辐射小。看来河水的上游一定有很多稀有金属矿藏。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病毒是否可以用河水净化?”
娄一龙若有所思,觉得雷克的话有道理,就高兴的说:“我们试试!”不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高兴的样子,因为脸上的肌肉几乎没有了,根本就笑不出来。
雷克和他差不多,要不是大家原来在一起,那些人可能早就吓跑了。因为眼下的雷克和娄一龙根本就不是他们原来的样子,比木乃伊的相貌好不到哪去。
这边的山顶,他们谁也没有走过,看看右面他们曾经走过的河堤,全部被水淹没,只能看见和这边相仿的山峰。也许,走到前方的瀑布上面,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河水。可是,这里离瀑布还很远,估计要明天才能到达。
娄一龙和雷克谈论了一会儿,见天空已经完全被浓云锁住,山风也渐渐加大,就对雷克说:“看来,我们要搭建草屋了。”
雷克停住脚步,看看头顶上的黑云,又问问郭海坪现在几点。郭海坪看了一下手表说,时间已是四点钟。
瞧着天空风雨欲来的架势,雷克决定搭建草屋,就地宿营。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当他们搭起几个草屋之后,豆大的雨点就霹雳而下。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
这次暴雨之大,是他们进山以来第一次所遇,简易的草屋经不起风吹雨打,里面全都下起了小雨,大家的衣服本来就没干,现在又都湿透了。雨的打击,风的侵袭,叫大家浑身发冷,只好相互依偎进行取暖。即便这样,还是牙齿直颤,浑身发抖。
大雨不断,从傍晚一直下到次日凌晨。
雨过之后,大雾笼罩,把美丽的清晨锁在神秘之中。
没有阳光的照射,大家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穿行在大雾之中。树木、蒿草和藤类仍伴左右。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奈和迷茫之中,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又是一个上午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走到了那个瀑布的所在,原来有近20米落差的瀑布,现在已经变成了十来米。
娄一龙知道,在向上游走不远还有一个瀑布,那个瀑布前方的对面,就是他们遭遇滑坡的地方,他把这件事情对雷克了。
雷克想想说,我们到那个瀑布的上面去渡河。因为那里滑坡,水中聚集了很多石土,估计好走一些。
果然,在这个瀑布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上面瀑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家的心情一阵兴奋。尤其是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走到那个滑坡地段,似乎看到了希望。
理论上讲,从那个瀑布渡河之后,通过滑坡地段爬上山顶,在沿山坡而下,就能找到那片草滩,就能找到他们刚刚进来就遇到风暴的山顶。那样的话,离走出大山的日子就不远了。
因为看到了希望,大家都有了精神,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瀑布的轰响之声越来越大。可是,他们看不见,因为浓浓的大雾没有散去,能见度只有几十米,远方的一切都隐藏在未知当中。只有轰鸣的水声,像来自山外的召唤,唤起他们对生命的憧憬。
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的心也越跳越快。终于,他们来到了声音的左面,向右侧下方一望,悬崖之下,一片白色的水帐挂在那里,奔腾咆哮,飞流而下,气势如虹。
第三章 渡河之后
通过瀑布之后,山峰拐向右面,他们又走了几十米之后,左侧的悬崖消失,变成一个向下的陡坡。
格雷斯身上的三角抓勾和相雨霏、旗云的绳索帮助他们下到了山下河水旁边。
河水和以前一样,还在不息的流淌。穿过浓雾,依稀可见对面一块黄色的滑坡之处,还有流进河中的淤塞物。那些淤塞物将河水的一半堵截,致使河水纷纷从这边流过。由于河道的狭窄,造成水流更加湍急。水有多深,大家都不知道。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水边,见河水污浊,可能是昨夜的暴雨所致。
“水量比以前大了,流速也加快,不知道深浅。”娄一龙对雷克说。
雷克望望对面的山坡,心生烦闷,20几天前,他就是在对面的山坡上滑下来的,由此,走进了生死逃亡之路。眼下,那个滑坡就在眼前,它仿佛是一面阴阳山,也像一座黑白桥。这边是一片朦胧和陌生,那面很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光明和坦途?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雷克始终考虑一个问题,就是眼下的河流再继续向南走可能就有可能绕到高山海子的边上,幺妹所说的河流可能也是这一条。
马上就能走到自己进山的第一站,雷克的心情说不出是激动、兴奋还是惆怅。因为他们离开面包车进入山里的时候,也是一路穿行在密林之中,那些树木高大、茂密,山路到处都是巨石和断崖,峰谷不断,走向各异,他们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全部指望那个经纬仪。进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毫无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出去的时候就不那么简单了,不能有丝毫偏差。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不出偏差那就是奇迹,那也是一种不现实的奢望。
雷克要来格雷斯的三角抓勾,选择一个相对狭窄、对面有巨石的地方,在手中绕了几次就将抓勾飞出。他用的力量很大,那只三角抓勾一下就飞到了河流的对岸,落在两块大石头的后面,雷克顺手一拉,把三角抓勾拉回,正好挂在两块巨石中间,他又用力地试验几次,见抓勾挂得极为牢固。
雷克的后面,娄一龙已经将另一条绳索采用活扣的办法捆在一块巨石上,两条绳索对接之后,雷克决定首先过去一次,他脱掉外衣和靴子,放在河边,拉着绳索就走进河里。湍急的河水冲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立刻倾斜。他毫无畏惧,继续向前走去。然而,河水较深,他的双脚已经够不到底,悬空的身体立刻被河水卷起,形成倾斜状态。他手中拉着的绳索也变了形。由于绳索悬空的高度不够,又具有弹性,被他拉近了水里。他只有拼命的蹬着双脚才能维持身体的漂浮,但是过程极为困难。
岸上的人全部屏住呼吸,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心脏全部上提。
雷克艰难地到了对岸。他站在那里思考一会儿,又顺着绳索回来了。他爬上河岸之后对娄一龙说:“河水很凉,我估计几个姑娘自己一个人是过不去的,看来还要背她们过河,但是,水流湍急,必须把她们的身上系上绳索。否则,一旦被河水冲击面部,她们会脱手。这样,把另一条绳索展开,你拿着一端先游过去,我把另一端系在女孩身上,将她背过去。”
娄一龙脱掉身上的外衣和靴子,把雷克和自己的衣服、靴子装在一个背篓里,用两只宝剑和两把钢刀塞住,带上背篓和绳索就下到河中,双手抓住那根悬在河面上的绳索,也是很艰难地游了过去。
雷克喊来祈平,要把绳索系在她的身上,祈平说:“我一个人能够过去。”祈平说完就欲走进河中,雷克忙叫住祈平:“祈平小姐,为了防止万一,把绳子系在你的腰上。”
祈平在腰中系上绳索,然后就走入河中,没有想到,她顺利地过去了。
由于绳索很长,系在祈平腰间的是伸缩的中间一段,而这一端还攥在雷克的手中。所以,她过去之后解下绳索,雷克才把绳索拉了回来。
相雨霏、旗云和丹花也没有让雷克背,按照祈平的办法全部过去了,只有幺妹是雷克背过去的。
最后,郭海坪和格雷斯也都顺利度过了河。
所有人的衣服又全部被河水打湿。为了防止感冒,他们只能不停地在河边跳动,以便血液循环加快,暖和身体。
雷克和娄一龙见自己的身体并未因河水冲洗而改变,不免有些失望。
又经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从滑坡地带爬上了山顶。
他们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这就是十几天前雷克掉下去的地方。几个人站到山顶上,望着那片滑坡,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经过十几天惊心动魄的逃亡,又回到了大家最初分开的地方。从身后的山坡上走下去,再从对面的草滩爬上去,就是他们曾经的宿营之地,就是他们被风暴卷走之地。可是回到那里之后,该向那个方向走啊?
众人不再理会那逶迤回旋、lang花飞溅的河流。收好仅有的装备,带着满身湿漉,穿行于树丛之中,爬上山顶,又向山下走去。他们来到了林木和草滩的边缘。郭海坪仍在惦记他们十几天前丢失的装备包,希望能够找到。
娄一龙的一句话让他心凉半截。
“找到也是没有用了,如果不被雨水浸泡,恐怕电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旗云突然插嘴:“但是,指南针还是可以用的。”
“对啊,我怎么糊涂了,其他的东西不能用,指南针还是能用的。”娄一龙为自己的思想混乱而感到不安和苦恼。
“不过,就怕找不到。”旗云说出了大家都在担心的问题。
雷克心里清楚,那几样东西已经找不会来了。
果然被雷克说中,草滩的面积很大,他们忘记了那天滚落的地方,也根本无法找到那几个装备包。带着满脸的无奈,带着无限的忧伤,他们通过草滩,爬上了山巅。
记得是从西面而来,就向西面而去吧。
大家决定向西进发的时候,雷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路程和方位上看,正西的方向极有可能是他们居住的高山草屋,然后就是那个恐怖的山谷。可是6月16日他们五个人就是从西面过来的,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个山谷,难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迷山了?按照这样的想法,再往西南走不远就会找到那个被冲垮的山中石林,找到那个草屋的残骸,从那个地方拐向西南,走上一天就可到达那个高山海子。如果沿着身后的河流向上走,就应该是那条奇寒无比的河流。但是,那个河流应该是这条河流的上游,可是,那里的水为什么那么凉?还有,到了那段奇凉的河水边上,就是碰见变形的阴风粒子团的地方,在继续向西,就能找到那处断崖和隐蔽的山洞,原来这一段时间都是在这个方圆十几公里的地方转悠。
雷克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仍然决定和大家走走看。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预感,那就是只有走到高山海子的西面,才有可能走出大山。
几个人稍作整理之后,又没入丛林之中,向西进发。
然而,原本6月16日是用了七八个小时从山底爬上来的。现在,他们却在峰谷之间,在树林之间走了三天,发觉总是围着一个地方转,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曾经看见的山间石林和草屋等。更为奇怪的是,偶尔还有那种魔幻风影伴随。大家都知道,那个曾经搅得他们心神不宁的魔幻风影是安娜的化身,可是安娜已经离去,化作无形。这种风影为什么又重新出现,难道是蓝色幽灵复活?他们想到这里,不仅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山腹是被毁掉了,可是,隐藏在里面的东西不一定被全部消灭。也许,它们原先被禁锢在什么地方,那个山腹一毁,反而给他们一个逃出的机会。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无奈之下,在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7月11日,他们停了下来。不准备再进行徒劳的奔逃。
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结果。本以为到了这里,凭着记忆和感觉,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然而又被陷在其中。这个神秘的山谷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明明白白是向西走,可是走来走去就转了向,时而出现的阳光也不能给他们调整和把握方向,真是鬼迷心窍了。
雷克想起了6月24日在草屋分别的时候,他不希望走回山腹,他认为山腹里的危险太大。果然,他们在山腹里遭到了辐射。但是,能够在无意间将山腹破坏也是一件好事。否则,那山腹里的化学药物和细菌药物要是被什么人带到山外的话,将产生不可预知的灾难。
第四章 已故的悲情
尽管成功逃出山腹,又回到他们起初休息的山巅,但是,还没有脱离山谷的羁绊,还没有看见走出大山的希望。想象得很好,按着一个方向一直向前,可是,不是遇到什么阻隔就是转向、绕圈,是什么东西干扰大脑,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看来,还要走高山海子那条路。
大家为了是身体保持良好的状态,不至于倒下去,就极力寻找山洞。但是没有找到山洞,只好选择一个山坡之处,在几颗大树旁边搭建草屋,傍晚时分,草屋搭建完毕。
雷克看看娄一龙虚幻的上半身,心中充满了一种凄凉和悲哀,他的目光与娄一龙娄一龙对视的时候,也知道了娄一龙的心态,因为,自己和娄一龙一样,已经全无人形,肌肉的下陷,皮肤的干瘪,在加上身形的虚幻,不仅形同木乃伊,而且比木乃伊还要恐怖,大家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都不敢正眼看他俩。要不是曾经是朋友,曾经一起逃亡,曾经相互关照,相互帮助,甚至相互爱慕,非远离他俩不可。因为,没有人愿意看见两个形同木乃伊的人。
旗云、丹花和幺妹看见了雷克和娄一龙病情的恶化,简直心如刀绞。她们甚至想代替他俩去承受那份痛苦。但是,那是办不到的,她们只能把叹息强行压迫放在腹中,任凭心中的血液滴落到灵魂的脉搏上。从未有过的空虚、失落和绝望几乎湮灭了她们的身体和灵魂。
郭海坪和相雨霏也极为痛苦,眼下,他俩似乎并不想这怎样活着出去,而是怎样让雷克和娄一龙复原。他们的心也同样在滴血。
格雷斯坐在草屋的前面,眼睛无神的注视远方。他在心底里涌出一个想法,他要解救雷克和娄一龙。
祈平独自一人站在远方,她在回忆自己的过去,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眼下想不起来。“你们一定要找到‘幽灵隧道’,只有‘幽灵隧道’才能解除雷克和娄一龙的病痛。”安娜的话又回响在她的耳旁。
“幽灵隧道——幽灵隧道——”祈平自言自语的叨咕着,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那是她接受穆哈德隐形基因之前的一幕。
穆哈德早就秘密准备好一只木箱,他把木箱藏在他的床铺下面,然后开始精心地准备药物。对于祈平来讲,能够和穆哈德说话的时间不多了。此时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仅怅然泪下。也许,这辈子不会有和父母见面的机会了。她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他首先在心里向父母做了一番道别,也对他们进行了祝福,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穆哈德忙来忙去。望着穆哈德的背影,她有一种冲动,她想对着穆哈德喊一声“爸爸”。因为他的爱就是慈祥和温厚的父爱,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伟大的人。
“祈平,你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青年,你的青春发出了耀眼的光忙,你为世界和平做出了你的贡献,现在你我都身陷囹圄。也许,无法阻挡侵略者的阴谋,也无法浇灭战争的火焰。但是,你选择隐去也是一个明知之举,不能亲手消灭那些恶魔,留下生命向后人讲述侵略者的罪行,警示后人,牢记历史,也是另一种功德。我为你的大义凛然而感动,也为你的视死如归而感动,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请让我叫你一声女儿,请接受我的祝福。”穆哈德说完之后,从他的眼镜背后留下两行热泪。
祈平听到穆哈德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激动地喊了一声“爸爸——”就扑到穆哈德的怀里,也是泪流满面。一位来自亚洲,一位来自欧洲,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亲如骨肉,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阻止战争,消灭邪恶,逃出魔窟。他们的身上都流动着正义的鲜血。十几岁年龄差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残酷的战争岁月里成为父女。然而,要不了多久,他们将做永诀。这是侵略者的罪孽,这是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流尽了痛苦的泪,也流出了幸福的泪。战争是残酷的,但是,善良的人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这种感情可以融化冰河、融化金石、烧尽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坚毅的眼光相互对望一阵之后,穆哈德打开了那个由皂荚木制作的木箱。祈平脱掉身上的衣服,从容地倒了进去,闭上眼睛,耳边想起了穆哈德呜咽的声音:“祈平小姐,我的好女儿,你不后悔?”
“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永远记住你的正义、你的爱,我不后悔!”祈平没有睁开眼睛,非常镇定地回答,声音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铿锵。
“这种药品实验还没有完全过关,不知道将来你是否会醒来。假设你醒来之后,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特殊的状况。但是,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成全你,假如因为药物的连锁反应致使你出现其他问题,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接受你的诅咒,让你的灵魂得以慰籍。”穆哈德说完就将那种隐形基因注射到祈平的动脉。
祈平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甚至也渐渐变得模糊,当穆哈德盖上那个箱子的盖板时又说了一句话:“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能听见不,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祈平失去了知觉,穆哈德最后的那句话,她只听到一半。
祈平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穆哈德想告诉我什么?看来他说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和我有关,否则就不会说“我忘了一件事情”,那么,那个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祈平的思绪停在这里,久久品味那句话的意思。
由于眼下别无他法,雷克又想起了十几天前埋在心底的心愿。他来到格雷斯的身边,坐在草地上,伸手解下他头上那条红色丝带,攥在手里,目光注视远方,轻轻地说了一句:“格雷斯先生,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山顶草屋说的话吗?你讲完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我建议把后面的经历留下,为我留下一个期待。现在,那种期待真正的到来了,我还想听听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的故事。”
格雷斯在雷克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品出了他的内心世界,他满怀惆怅地讲述了被岩羊解救之后的事情。
第五章 一个空空的房架
第二年的春天,鲍斯和格雷斯被岩羊救了之后,兄弟两个决定寻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山洞,就收好随身物品继续在茫茫大山之中漫无边际地走着。然而,运气还是不好。他俩又在山里风餐露宿了几个月,才来到一处高山。在高山上向下攀援的时候,看见了上下两个峭壁和峭壁中间的平地。
最为惊奇的是,在那块平地上有一个类似草房的框架。那个框架的周围都是石头砌成,上面是几道木质三角形支架竖立在石墙上面,非常牢固。
兄弟两个颇为不解,但同时也心花怒放。没有山洞,有一个比较坚固的,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屋也足可以给人十分的安全感。同时,他们还有一种联想,就是这里可能已经接近山区的边缘了,否则谁会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搭建这样一个草房呢?两个人急忙奔到那个石屋的框架里面,想寻找有人居住的蛛丝马迹。但是,除了那个空空的围墙和上面的房架,他们没有找到人类留下的任何遗迹。估计这个残垣断壁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但是,能够保存得如此完好,真是个奇迹。尤其是那个房梁和栅栏竟然不枯不腐,依然坚硬。